第60章 有貓膩
不過兩天功夫，老宅的人就認為她程寧再也回不來了，可以肆意的欺辱二房了嗎？
“好像是你大伯娘的娘家嫂子，來的時候就她拎著一根木棍。打完人，他們拿著東西就出村子了。”程桃花道。
“嗬，我娘遭的罪，可不能白受了。”程寧冷聲道。
程桃花想要勸說一句，但蘭花卻嘴快的道：“二丫，咱們去找我爹，讓他帶著鄉親們去給你娘要個說法去！”
程寧深吸一口氣，道：“先把東西搬屋裏去，蘭花、桃花，家裏麻煩你們再幫著照看下，我去找族長爺爺。”
這種事，不能讓村長一個人摻和，族裏必須給個說法，否則作坊停工也罷。
楊家的丫鬟見程寧骨子裏散發出的狠意，不由得哆嗦一下，但這事與她無關，回去稟報給主子就是。
程寧冷著臉走出家門，到了族長家也沒收起釋放的冷氣。
“族長爺爺，我這兩天沒回家是被人販子抓走了，救我的人是鎮長家的公子，這事鎮上很快就能傳開了。”
“我今兒來是想問一下，外村人敢到咱們村把人給打成重傷，族裏打算咋辦？下窪村雖然不是一個姓氏的，可咱們有祠堂，也自成一族，不是沒有根的。”
程寧先是交代一下行蹤，免得問來問去的耽擱功夫，後麵的話也問的開門見山。
族長的確有心問上兩句，但程寧的態度他也明了，便道：“去找村長，著急全村的壯漢，咱們去王家村討個公道。”
程寧點頭，又問：“我娘和小五會出事，追根究底和老宅有關，我想知道族裏是個啥意思。”
族長放下煙袋，深深的看了程寧一眼，歎道：“丫頭，族長爺爺也不和你說虛的。要是程山中秀才之前，族裏想管不難。可現在族裏也得有顧及。”
“這樣，就罰他們婆媳去祠堂跪個三天自省，要是還敢再犯，就讓他們回娘家學好規矩再回來。”
程寧想說不滿意，但也知道這樣的懲罰對於這個年代的女人而言已經很重了。
變相在說程老太太婆媳德行有失也不為過，這口氣程寧隻能發在程王氏的娘家人身上。
“好。”
程寧點頭，道：“不過拿了我家多少東西要加倍還回來，教訓不夠難讓人長記性！要是屢教不改，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幹出啥事來。”
“……”族長。
這丫頭真是個狠茬子，這話大咧咧的說出口，就不怕被傳出去？
很快村長就召集了村裏的壯勞力，這次族長也一並出馬。
下窪村雖然窮了些，但勞力卻不少，尤其是這回是給二房出氣，看在程寧建的作坊麵子上，也沒人會說個不字。
但一行人卻是浩浩蕩蕩的先去了老宅，還不知道程寧回來的程老太太，慫的躲在屋裏不出來，就怕老了老了還被送回娘家去，還哪有臉活著？
程王氏也一樣，躲在屋裏連大氣都不敢喘。
“族長、村長，這是啥意思？”
養出個秀才兒子，又在城裏有裏麵的活計，程虎一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村裏人當回事，說話自然也多了幾分質問的語氣。
“程虎，你娘和你婆娘昨兒去二房搶東西，你婆娘的娘家人還把二房的程李氏腿打斷了，這事你知情不？”村長問道。
因為程彪的緣故，村長一向看不上程虎此人，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透了。
程虎眼神一閃，卻搖頭道：“竟有這事？這愛惹事的婆娘，都是我們老程家人了，還帶著娘家人欺負自家人，看我不揍她！”
程虎這麽說著，卻沒有行動的意思。
程寧嗤笑一聲，道：“那大伯就當著大夥的麵揍吧，狠點揍，大伯娘就不用去跪祠堂了，省的丟大伯的人。”
“二丫？你咋回來了？”程虎驚聲問道。
程寧眯了眯眼睛，程虎這話很耐人詢問，好似早就知道她回不來似的。
“大伯很不想我回來？”程寧反問。
“哪能，哪能啊！”程虎忙堆出假笑，還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大伯就不擔心了。”
村民裏有人厭惡程虎虛假的勁兒，便問道：“你這做大伯的就躺在炕上，和周公說擔心自家侄女去了吧？兩天了，你們一家子除了三房，就沒見有人去找過二丫。”
“可不是咋地，當初程彪爺倆被征兵，可是替你們一大家子去送命了，現在妻兒挨個被欺負，良心呢？”
程虎越聽臉色越黑，程彪爺倆走後，他就當沒這兄弟和侄子了。
這些年由著家裏欺負二房，還不是希望他們都死幹淨了，省的有人再提這茬膈應人嗎？
“程虎，族裏一向很少管各家雞毛蒜皮的事。可除了你們一家子能鬧騰，還沒誰家動不動就打個頭破血流，像土匪一樣搶自家親戚東西的。”
“要是你們還認自己是下窪村的人，就讓你老娘和婆娘去祠堂裏跪上三天，拿了二房多少東西都還回去。再有下回，讓他們娘家人過來把人接回去，學好了規矩再來。”
族長看了一眼天色，沉聲開口道。
“族長，程山這才剛中了功名，這麽做對他的名聲不好吧？”程虎忙道。
“你們不認自己是下窪村的人，就當我這族長說話是放屁。程虎啊，再不拘著他們，往後給程山抹黑的人也是他們，你可別後悔。”
族長不願意和老宅的人糾纏，又裝了一袋旱煙，對村長道：“咱們去王家村吧，等回來的時候他們一家子還沒動靜，再商量商量該咋辦。”
說完，族長還特意看了程虎一眼，沒有任何的溫度。
程虎瞳孔猛地一縮，也不知道想起什麽事，忙賠笑道：“族長、村長你們放心，我這就讓那婆娘去祠堂跪著去，東西也馬上就還回去，都按照族裏的意思辦。”
程寧狐疑的看了一眼程虎，視線若有所思的落在族長身上。
這兩人，絕對有貓膩，得想辦法查清了才成！
王家村離下窪村不算近，村長趕著牛車，族長和程寧自然是坐著，其他人最多輪流歇歇腳，快一個時辰才到。
這麽一大幫老爺們進村，王家村這邊也驚動了族長和村長，自然也召集了一幫人去程王氏的娘家。
“你們這是啥意思？欺負人還欺負到家門口了，當我們王家村沒人嗎？”王家村村長質問。
陳村長看了一眼王村長身後的人，也不廢話，直接道：“你們村的人，搶了我們村村民的東西，還把人腿給打斷了，下窪村沒驚動官府已經是念在鄉鄰的情分上。”
“今兒王家村要是想攔著也成，那就去衙門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