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學的爭執

  我看著英語課上的老師，看著老師有的板書，我回頭看著班長認真的學習。一切應有盡有，可是就是少了餘倩的身影。教室裏的學生就少她一人，她怎麽可以總是翹英語課的，英語課也是高考要考得一門。現在她是沒有煩惱了，可是煩惱跑到我身上的賽道了。


  英語老師沒有看見餘倩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的整堂課變得輕鬆了許多，沒有了各種憤怒和對峙。餘倩現在人在哪裏？我很擔心她的，她是和王錚在一起，還是和前任校花在一起。還是和哪個誰在一起。於是我偷偷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了她的號碼給她發短信。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所有的操作都隱秘在桌子的底下。我發了一條信息：餘倩，你現在在哪裏？我就這樣不時看一下黑板和老師，看老師有沒有注意到我。英語老師拿起了書本，用粉筆在寫固定搭配，然後看著班級裏最後的學生。確定他沒有注視我的時候，我把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然後我就一隻手拿著手機在課桌下等餘倩回我，這一等就過了五分鍾。


  於是我又發了一條短信：怎麽不回我？你人在哪裏，還在學校嗎？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鍾還是沒有回音，給點回聲都好的。這個時候我又著急的連發了幾條消息，這個時候我著急的看著手機，餘倩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我就這樣盯著手機看，可是手機安靜得隻有我手指的聲。這時英語老師一句洪亮的聲音：“交出來。”我忽然被嚇到抬頭一看，老師正盯著我看。我的手來不及收回放到課桌裏，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從講台下來，一把手抓住了我畏畏縮縮的手，他把我的手舉起來，這下全班都看見我緊握的手上抓著一部手機。


  然後他一把搶了我的手機，他打開了我的手機說：“這麽認真看手機，連課都不聽，我看看是在做什麽？”他用手滑動著我的手機，我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看。他忽然哦了一聲說：“原來是給別人發短信呀，我看看是誰？”接著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然後變成怒目。


  就在他忽然要把視線移到我身上時，這時我已經忍無可忍的說：“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沒有喊出來，隻是從位子上站起來，站得筆直的，然後把音量提高了一度。他就這樣的被驚到，除此之外他沒說什麽，他把手機丟到了我的手上說：“要是再讓我看見你上課給人發短信，我就沒收你的手機，高考後你再來找我要。”這個時候全班笑成了了一片。


  不過我並不在乎，這是我第一次對老師急紅了眼。可是餘倩並沒有看見，我真希望她就在我身邊，這樣我就可以告訴她我並不懦弱。結果勇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接下來的課我就心虛了，整節課我都不敢再看手機，也不敢看老師的臉和眼睛，隻是低著頭也不看黑板。跟著老師的進度，講到哪裏就把書翻到這一頁。就這樣英語課結束了。


  餘倩在英語老師走之前始終沒有回來，我聽著一陣刺耳的下課鈴聲後，就到走廊去打電話給她，電話的聲音拖了很久以後，我才聽見她的聲音。我說：“你現在在哪裏？”她馬上回了一句：“我在你後麵。”我手裏拿著手機轉身看她時，她就像沒事的人一樣看著我。


  我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後跑，她臉上露出微笑樣說：“去哪裏？”我說：“天台。”在天台上餘倩滿臉笑嘻嘻的看著我，期待著我要說些什麽。她的笑慢慢變成了傻笑，就像電影裏的傻白甜演的一樣。我忽然開口說：“你剛才去哪裏了？”這時她的笑容變成了驚訝。


  她說：“沒去哪裏？就是自己一個人呆呆。”我嚴肅的說：“我發你短信也不回，你知道我很擔心你的。”餘倩回避著我的眼神說：“我隻是不知道怎麽說，說了的話，你就會來找我了。”我生氣的拿著手機給她看說：“你不要說得雲淡風輕的，就是這個發短信的手機都差點被老師沒收了。”她這個時候，臉上的眼睛變得憤怒，皺著眉頭，鼻翼微張。


  她忽然開口說：“你憑什麽管我，你以為你是我媽嗎？”聽到這句話我忽然發愣了，我這麽關心她，沒想到就要變成她媽了。我冷靜了一會忽然開口道：“你看看你翹了多少節英語課了，你還想不想高考了。”她忽然又由生氣變得沉默了，她抬頭望著一塊又一塊的雲。


  我說：“走吧，愣著幹嘛？英語課結束了，現在是語文課了，別跟我說你語文課也翹。”這時她臉上才又恢複了笑容，從天台的一角向我跑過來。我說：“中午的時候晚點再去吃飯，我們開個小會。”她驚訝的說：“開什麽會的，是有關吃的，還是玩的。”我說：“是關於你的。”


  終於在萬眾期待中到了中午放學，大家亂哄哄的擠下了樓道，然後在音樂的聲音裏陸陸續續的往食堂那裏走，我在走廊看著他們一個個的下了樓，這個距離看過去他們就像是走道上的螞蟻，而我是樓上的螞蟻。這時天哥也到了，就這樣教室裏就剩下我們三個人。


  我給天哥發過短信了，餘倩的情況他知道了。我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風吹進了教室裏，把書吹著翻頁，頭頂上的吊扇仿佛在添油加醋的，但是它的風是冷的。我認真的打量著這個教室各種參考書堆著滿桌都是，明白了高考就是眼前的事。


  天哥最先開口說：“餘倩，這個英語課還是不能不上的，你可以討厭這個老師，但是你不能討厭英語課。”他這個時候站在講台上，看著坐在教室裏最後一桌的餘倩。餘倩沉默著，忽然一陣大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轉而注意窗口吹進來的風，不過風會不會把她一起帶走。


  到我了，我順著天哥的話說：“餘倩，英語可是滿分一百五十分的，難道你就放棄了。”餘倩不為所動的看窗外，這讓我和天哥很尷尬。我的眼神望著天哥，這裏就數他最聰明，最會說話。他沉默的看著我雙手一攤了事，就這樣我不停的絞盡腦汁希望可以想到什麽先哲有用的話，可是就是什麽平時看的名言警句這個時候通通卡殼，該用的時候通通玩捉迷藏。


  天哥敲了一下講台，我朝他看過去，他說：“餘倩，我們不是強迫你接受我們的觀點，你也要學會表達自己，我們不是對抗的關係，隻有大家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關係才會更好。”這時我內心對天哥的這番話豎起了大拇指，比我講一百遍都要好，關鍵時就要看他。


  這時餘倩才緩緩的說了一句：“我想轉班。”她說了這句不著邊的話，看來剛才我們的話都白說了。天哥也慢慢的開口說：“你為什麽想轉班？”她還是看著窗外的世界說：“不為什麽？就是不喜歡這個英語老師。”天哥嚴肅的說：“你為了一個人放棄整個世界，你覺得合理嗎？”這時餘倩側著頭和身子對著門口，她說：“不然怎麽樣？這個班我待不下去。”


  天哥忽然說：“7班是重點班你是去不了的，5班和你們的6班都是這個英語老師教的，高三就這三個文科班，除非你想棄文從理，不過理科可不是很容易學的。”餘倩這個時候仿佛如夢初醒的說：“那麽我去5班好了，還有一個王錚可以幫我。”這時我陷入沉默裏。


  這時講台上的天哥聽到這裏，手背到身後來回的走動，我知道他在想，我現在也在想，不過千言萬語就是不能變成名人名言。天哥開口了，他終於開口說：“你要是進了5班的大門，你就變成差生的同伴了，到時候你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你到那邊，英語老師照樣對你冷嘲熱諷。王錚幫得了一時幫得了一世嗎？”這時餘倩說：“不要一世，隻要高考結束就行。”我忽然感覺天哥是要撮合餘倩和王錚的婚事嗎？他是在做暗示嗎？


  天哥忽然在黑板上寫上了幾個大字：天助自助者。然後就指著這些字給餘倩看，天哥說：“現在脾氣發完了吧，那還是要回歸理性的。”我說：“是的，有我們在你身邊，你不需要害怕，有什麽事我們一起扛，就像小時候一樣。”這個時候餘倩的臉才麵對我們。


  她的臉上的表情又變回了往日的模樣，她說：“我剛剛就是說氣話，現在感覺好了很多了，天空還是這麽的晴朗。”她站了起來說：“走吧。”我說：“去哪裏。”她笑笑說：“你傻了吧，不會忘記去吃飯了吧。”這時我才想起來，話從嘴裏出來多了，竟也不想灌飯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