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戀愛學生

  老師說了早戀的事的後一天，有的學生惶惶不安，有的同學嬉笑怒罵。總之下課的教室裏亂成了一鍋粥。我望著熱鬧的教室，還是外麵的風景比較適合我的心境，因為風景從不多言，也不讓人停留，隻是人與風景在某個時間段相遇，然後分別。人成為了風景的一部分，風景成為人回憶的一部分。靜靜的看著風景就像忽然好像過完了一生一樣。


  “我看見你戀愛了。”這句話一下刺痛我的小心髒，我後頭一看是Mary，她正笑笑的看著我。我有點不悅的說：“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談戀愛的。”她手上熟練的轉著筆，好像一個指南針一樣的把答案指到我身上。她說：“你天天的都談戀愛，我可是就在你後麵一桌的，別以為我什麽都看不見。”我忽然看著周圍有沒有人看見聽到，我的腦子現在就好像要短路一樣，我怕她說出我暗戀林夢媛的事，怕她說出林夢媛經過這裏時我都看她的側臉。


  原來被她都看在眼裏，不過我是暗戀，又不是明戀。不算被學校緝拿的對象吧。我吞了一口口水：“我是暗~”她忽然說：“暗暗喜歡的，不想說出來吧，我懂的。”看來還真是紙包不住火，她真是眼睛犀利的。她說：“你暗戀的是窗外的雲，風，鳥，建築物吧。”我忽然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她的這一句走心的話。我許久了才開口：“我們隻能愛它們，它們不會愛我們的。”她忽然也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她側過了臉說：“這樣就很好，把愛交給它們永遠不會被學校抓。”她的後一句話出來時，我白了她一眼，不過沒有被她發現。


  她還是望著窗外，就像我每天重複做的一樣，她的眼睛好似變成了我的眼睛，看我看到的世界。風不經意的吹進來，停留在她的臉上頭發上。她說：“我也有暗戀對象，他就是風景。”我煥然大悟的說原來它也是風景的，我忽然有種誌同道合的感覺。我看著教室裏頭，學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正在互相的試探和挖苦的呢，就像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一樣。


  文庭婷說：“班長，我看見你早戀了的。”班長正在聽著音樂聽不見文庭婷的話，她不停的隨著音樂搖頭晃腦。文庭婷忽然走到班長前麵一把取下了她的耳機，班長忽然驚呆的看著她，她說：“班長，你是不是早戀了。”班長才聽清楚她的話忽然大笑說：“我和誰談戀愛。”文庭婷說：“反正我是哪一天看見你和哪個人在哪一個地方戀愛。”


  餘倩生氣的說：“你這不是莫須有的罪名啊，班長你死的真冤的。”班長滿不在乎的說：“我隻喜歡周傑倫，隻想和他談戀愛，其他人你看到的都是假的。”說完她們三個互相大笑的一起出去上廁所，有時閨蜜就是這樣的，越吵感情越好。她們三個人手挽著手離開了教室。文庭婷說：“我在女廁看見過周傑倫簽名的，你說他是不是來過。”餘倩說：“怎麽可能，沒有人的簽名會在廁所舉行吧。”班長說：“如果可以在廁所遇見他該多好。”


  睡神同學因為教室的源源不斷的說話聲吵醒了，一臉的不愉快。他盯著他旁邊的木子同學，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木子同學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書，他說：“對麵的，鄰居的，你是不是老師的線人？”木子沒有回應，他又急了說：“你是啞巴嗎？我看你最像老師的線人，老師隻管學校的，校外的可不能管的，你知道嗎？”木子還是無動於衷。睡神覺得沒有辦法開口了說：“你還真是啞巴的，我要是會手語就好了。”說完他又倒頭大睡了。


  複讀機走到啞巴情聖的前桌看著他說：“聽說你是寫情書的高手的，現在啊是你最危險的了。”啞巴情聖說：“不會的，我又不寫給哪個女生，我隻是寫給自己玩玩的。”複讀機說：“寫給自己玩，你還真是自戀的。你有喜歡的人嗎？”他說：“對不起，無可奉告。”複讀機說：“我又不是老師的線人，說說也沒關係。”他說：“聽說你記憶力很強，過目不忘。”他說：“誰叫我的外號就是複讀機，別人說的話我可以一字不漏的複述。”啞巴情聖說：“那你先把史記完整背出來，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你。”複讀機聽後悻悻的走開了。


  晚自習結束了，我們三人拉著班長和文庭婷在吃燒烤。天哥忽然開口：“聽說高一今天又被抓了三對。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十對了。”班長說：“沒什麽好怕的，隻要不牽手，不接吻，不粘在一起就不會發現了。”文庭婷忽然抱著頭：“那真是很痛苦的，你想熱戀中的情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看著一旁在幫忙的餘爸，他顯然不是燒烤的老板，連員工也不是。


  餘媽指著這個燒烤然後插著腰：“你怎麽這麽笨，燒烤不要一麵燒這麽久，你看都糊了，客人怎麽吃。”餘爸在一旁苦笑：“可以重新再教我一遍嗎？”餘媽歎了一口氣說：“我都教了多少遍了，你用腦了嗎？”最後又是餘媽的抱怨傳來：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刷這麽多油，這些油你以為是不要錢的嗎？我就這樣看著叔叔笨手笨腳的，餘媽一旁氣得臉紅。


  文庭婷說：“那麽你們現在怎麽辦？”她是問天哥的，天哥雙手抱頭說：“沒辦法，這個時候就先不要見麵，當陌生人的。”班長看著餘倩一句話不說，特別反常。班長拋了拋小眼神示意她要說點什麽。餘倩咽下了燒烤：“長痛不如短痛。”這時大家一片出奇的尷尬，片刻的平靜。隻有這陣陣的濃煙味嗆人。天哥最先開口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們現在分手。你沒談過戀愛，你知道痛苦嗎？”餘倩說：“我雖然沒有戀愛，但是我知道這個痛苦。”


  文庭婷打斷了他們：“餘倩，班主任可是叫我專門監督你的，你和王錚可不要越軌的。”餘倩拍著她的肩膀：“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班長說：“那麽你喜歡誰？”這個時候一旁的似乎在偷聽的餘爸放下了燒烤走了過來，他撫摸著餘倩的頭，說：“都是濃煙和油的味道，真難聞，還是這邊好一點。你爸是不反對你戀愛的，但是要以學習為重。你們現在是要麵臨高考的，當然我女兒有喜歡的人我也很高興。”說完，餘倩就靠入餘爸的懷裏。這時一邊的餘媽不滿的，不知道是因為油煙，還是餘爸。


  她說：“你怎麽可以鼓勵孩子談戀愛的。你怎麽做家長的。”餘爸望著餘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們當年也是早戀的。”說完，餘媽低下了頭不聲不響的燒烤，像是在逃避，或者不喜歡的記憶被人喚醒。餘爸樂嗬嗬的說：“我的女兒，你到底喜歡的是什麽樣優秀的男生的，可以讓我見一下嗎？”餘倩臉上忽然出現害羞和為難的表情，她像她媽一樣低下了頭。


  她忽然說：“就是爸爸你啊。”餘爸大笑說：“怎麽辦，我已經有你媽。”這時大家哈哈的笑成了一片。我望著煙霧下的天，雲，沒有鳥。我們不就是一起起飛，各自落地的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