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個特征
“哎，安然你回來。”
我真是服了，胡屠夫了！
這家夥，平日裏對我沒正經話，我到覺得他挺有意思的，今天不知怎麽，說話也正經了，然後人也變得囉嗦了，真是好煩。
我拎著塑料袋回去了。
“幹嘛？”
“給我看看你采的蘑菇。”
“····。”
我把塑料袋擱在了肉案上。
他打開塑料袋，拿了一隻，搖搖頭。
“這品相不行。我就知道你肯定采不到好的。”
胡屠夫進屋，不一會，拿了一個木盆，裏麵裝了不老少的雞脖菌。
一個個蘑菇都非常飽滿，能有十多厘米長。
“你看，這才行呢。”
我皺眉瞧著胡屠夫。
“你···。我說你都有蘑菇，你還告訴我去采？你誠心折騰我是不是？”
“剛才不是沒有嗎。是我家你嬸子剛采回來的。你倆，也就前後腳吧。”
“哦哦。行了行了，我著急回家。”
我拿了他幾個蘑菇，擱在塑料袋裏，拎著走了。
“安然，記住都擱鍋裏燉了。這樣才夠味。”
“知道了。”
我拎著塑料袋回家了。
“哎呀！”我忽然想起來，我忘買雞了。
噗···。
我把蘑菇都給了媽媽，然後溜溜的又跑去了肉攤。
肉攤又沒人了。
我看門檻往院裏，一條血跡，周圍都是嗡嗡的蒼蠅。
我皺眉。
哎呀我去，這個胡屠夫，太不衛生了。
我真是不想買雞了，不如回家，用咱家自己的雞，燉湯。
一個聲音響起，是胡嬸子。
“誰啊？”
“啊，我···我···。”
“是安然啊，買肉嗎？”
我有點尷尬···臉皮薄呀，又不擅長說謊，也不善於社交~
“是··是呀。買用···藥喂的老母雞。”
“你等會啊。”
胡嬸子在門口出現，走路有點不穩當，就好像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樣。
“等會，我給你抓。”
“嗯。那個嬸子，你的腿··沒問題吧？”
“沒事，沒事的。就是不小心扭到膝蓋了。”
她三步一撲的走到了院子裏的雞籠，掏出一隻老母雞，然後用菜刀剁掉腦袋，幹勁利落的收拾幹淨，裝好，遞給了我。
我給了她五十塊，就要回家。
胡嬸子叫住我。
“安然，你等回。”
“啥事？”我好奇的目光瞧著她。
“你胡叔，有事，可能就不去你家吃雞了。不用特別等他。”
“哦，好···好吧。”
胡嬸子笑了，臉上的褶子，卻看著那麽別扭，就好像是一張怎麽也抹不平的褶皺白紙一樣。
“安然，路上小心點。”
“那我走了哈。”
我拎著老母雞溜溜回家。
全家就等老母雞下鍋了···。
墨幽也支撐起他的瘦弱身軀，在廚房附近湊熱鬧，活像一隻饞貓。
我湊合他身邊。
“喂，你別想我村裏的老貓一樣好不好？你看看你，都要流哈喇子了。”
墨幽咽了口吐沫，瞧著我道。
“沒辦法，這東西太美味了。”
我撇撇嘴，忽然瞧見他眼睛還是有點黃燦燦，但沒有之前那麽黃了，反而，有些像人的瞳孔了，不覺悄悄的問他。
“哎，你眼睛沒有那麽黃燦燦了呢？”
他把美瞳眼睛又戴好了。
他的眼睛，又十分黃燦燦了。
“是這樣嗎？”
我懵···。
“你···。你戴美瞳？”
“嗯。否則，你父母看我這樣黃燦燦的眼睛，不說明原因，豈不是把我當妖怪攆走了？”
我···。
我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嚴肅的瞧著他，壓低聲音。
“那你說···你明明是借屍還魂···。你，不對，你到底是不是····。”
咳咳。
墨幽忍住咳嗽，靠著牆壁，招呼我來。
墨幽用手扇呼著旁邊廚房門散出來的雞湯味。
這家夥簡直是饞鬼！我心中吐槽，眉頭皺。
墨幽開始嚴肅，咳嗽一聲，瞧著，壓低聲音道。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借屍還魂。我告訴你，我是。”
“可是你的眼睛···。”
“嗬。我說過，盡信書，是不行的。”
我斜眼白他。
墨幽給我指了指他手上的蝴蝶一樣的斑點。
“你看這個，是不是很眼熟？”
我搖搖頭。
“不熟。你這是啥？雀斑？”
“那是長在臉上的。”
我歪著頭，很有凶氣。
墨幽努力板著臉。
“借屍還魂，是魂上了屍的身。用魂來控製屍，它們雖然看上去是合二為一，實際上，魂就是魂，屍就是屍。屍體還會和原來一樣，回產生各種活人沒有的特征，直到腐爛。”
····。
我忽然有點惡心。
墨幽繼續道。
“黃燦燦的眼睛，是辨別借屍還魂的一種主要的辦法。但有些魂魄，法力高強，可以壓製住眼睛的變化。那麽如何辨別是否是借屍還魂呢？你那本書上就沒有寫。”
“你快說~”
“就是人變成屍體之後的特別變化。屍斑，是一種很特別的特征！還有，就是肌肉的鬆弛，晚上還好，如果白天，尤其是被陽光照射，借屍還魂的屍，就會產生明顯的肌肉鬆弛的特征！另外，還有一種就是氣味，如果是法力高強的魂，可以掩飾大部分的氣味，但終究無法完全掩飾。你隻要熟悉了這種氣味，就可以一鼻子分別出，借屍還魂者了。”
我在心裏總結了他的說法。
第一，眼睛黃燦燦，第二，遇到陽光，肌肉鬆弛。第三，屍斑。第四，氣味。
我反複想著這四中特征，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肌肉鬆弛？
我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胡屠夫的模樣。
我張大嘴巴，給墨幽看。
墨幽愣住。
“你幹啥？”
我閉上嘴巴，瞧著他道。
“肌肉鬆弛，包不包括嘴巴？就是很誇張的那種往下垮的樣子。”
“當然，這是很明顯的一個特征啊。你應該見過死人吧，他們平躺著，嘴巴都是張開的。”
“可是他是下巴脫臼。”
墨幽笑了笑。
“誰？”
“啊··胡屠夫。就是賣我老母雞的人。”
這時候，門鈴卻響起。
我急忙走去了窗口看。
院子外的鐵門前。
胡屠夫和胡嬸子正站在門口。
他倆穿的十分幹淨，頭發也很好，似乎一下子年輕十歲。
他按著門鈴。
胡嬸子卻看到了窗前的我，對我笑著招手。
我忽然發現，胡嬸子臉上的褶子又多了一些。
笑起來，回彈的速度更慢了。
而且，那些褶子裏，還夾雜著蝴蝶一樣的斑點。
我看到此，忽然關上了窗簾。
“然然，誰呀？”
“是胡叔他們。”
“哦，給他們開門，讓他們進來坐。”
“知道了媽媽。”
我卻來到了墨幽的身邊，壓低聲音。
“我有個問題。假如，外麵那兩個不是人，它們來我家是什麽目的？”
墨幽微笑的瞧著我。
“喝雞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