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子星
午休時間，食堂。
“今天的阿乾好像特別安靜。”河村隆有些困惑，無措的撓著後腦勺。
“學長他啊，受打擊了。”桃城一下來了精神，把河村拉到一邊小聲碎碎念，“學長想搞新實驗，給新蔬菜汁找誌願者。嘛，你也知道，咱們校隊沒一個人想喝，抓不著壯丁，結果不知怎麽著，把心思打到了英二學長那個小妹妹頭上。誒，你猜怎麽著？”
桃城故意吊他胃口。
河村老實搖頭：“猜不到。”
“铩羽而歸！！！”
河村隆吃了一驚。
“哼哼，乾學長以為小姑娘很好哄騙，端著乾汁就去了，誰知道人家可明白了，堅決不上當！乾學長撞了南牆，被小尚美問的一愣一愣的哈哈哈哈哈。”
桃城的大嗓門一字不落的傳進乾貞治耳中，他平靜又迅速的為桃城規劃好了後續一個學期的飲品。
铩羽而歸是事實，但不是全部。
他的確被她問住了，因為這次蔬菜汁的原料確實不止單純的蔬菜和水果。
但是。
引入昆蟲隻是他的一個不成型的想法，打算在下次的蔬菜汁中實驗，她是怎麽未卜先知的？
乾貞治很費解，但這不重要。
真男人，絕不輕易認輸。
乾貞治端起餐盤，冷靜的將餐具、剩菜、垃圾分門別類的精準投入對應的地方。
他還會回來的，菊丸尚美。
我們，不見不散。
——***——
劫後餘生的尚美一路小跑進了女子網球部。
做完每天的跑步訓練和揮拍訓練後，大多數女生都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去了，隻剩尚美和另一個女生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
“132反，133正……”
下午的太陽已經不那麽凶猛，但長時間的訓練還是讓運動衫沾了深深淺淺的汗漬。
“你真刻苦。”
做完最後一組揮拍訓練，那個一直和尚美並肩訓練的女生湊了上來，“你是菊丸尚美吧？認識一下，我是一年三組的竹內良子，請多指教。”
尚美和她握了手。
“光這麽揮拍沒有意思，要不要上場實戰一下？”竹內良子問道。
尚美猶豫一下，“不行吧？一年級好像不被允許打練習賽。”
“哎呀，沒人管的。”竹內良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看，一年級的早就跑一邊說話去了，這場地空著也是空著，佐藤學姐不會管這麽寬的，來吧！”
“我、我還不會發球……”
“哈哈，可是我會欸，那你就隻能認輸了哦~”
“……我才不認輸！！！”
於是，被拽的踉踉蹌蹌的尚美一把甩開她的手，昂首挺胸的上了球場。
開玩笑，不會發球怎麽了，實力弱是實力弱，主動認輸那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排球冠軍，絕不認輸！！
而且，她也有點手癢。
這兩天光看書學理論了，揮了半天拍也沒個人指導，都不知道自己練的對不對，必須要上場親身體會一下，實踐出真知嘛！！
尚美和竹內良子摩拳擦掌的上了。
兩人轉球拍定球權，竹內良子猜對了球拍的落地方向，要了球權，尚美選了場地。
“提前和你說好，我可是打過一年球的，你確定不認輸？”
尚美連眼都沒眨一下，“趕緊發球，磨磨唧唧小心一會兒部長看見。”
“嘿嘿，到時我贏了可別說我以強淩弱。”
說完，竹內良子一個高拋，球拍揮下，發球氣勢洶洶的朝尚美衝來！！
尚美整個人繃的死緊，腦子告訴她要向右平移，腳底卻怎麽也不聽使喚，別說追球了，差點沒絆倒在底線上。
“15—0！”竹內良子得意洋洋的報分，“你要加油啊，別光讓我一個人發球，那多沒意思。”
“走著瞧。”尚美擼了把袖子，重新將注意力凝聚在對麵球場的底線。
第二球，發球區換到左半場，尚美再次撲了個空。
尚美直愣愣的看著竹內良子發球的落點，不甘的咬緊下唇。
她的球速怎麽這麽快……
場外，不知何時聚了幾個女生。
“是今年新入部的一年級。”溫柔的長發女生、青學女子網球部正選單打三號小清水葉輕聲說，“左邊這個有點網球基礎，在一年級裏應該算打的不錯的，右邊這個好像是菊丸學長的妹妹，但是剛學網球。”
“真可惜，如果像菊丸學長一樣厲害，不，哪怕隻有菊丸學長的一半，今年就能選上正選，咱們的比賽就更有把握了。”和小清水葉說話的是三年級正選候補，寶積寺由美。
“有一說一，這部員的水平怎麽一年不如一年。”青學女子正選雙打一號成員、三年級川原幸子輕嗤一聲，“發球球速還不到60，落點離邊線十萬八千裏，這種發球居然算打的不錯的。嘖，青學女隊，沒有未來。”
“不過，今年好像有個很厲害的一年級。”小清水葉沉吟道，“我看了一次，基礎非常好，進攻型選手，很有潛力。”
“哦？那今年的選拔賽有意思了！”寶積寺由美來了興趣，“不知道佐藤部長怎麽分組，那小家夥要是遇上我們的ACE女王……嘿嘿，好看了。”
森田繪裏安靜的站在小清水葉旁邊，聞言不冷不熱的看了寶積寺一眼，“我、葉子、部長肯定是分在三組，最後一組單打候補鎮守，也就是你。恭喜你，成為了一年級明星學員的煉金石。”
寶積寺傻眼。
——***——
場上，比賽已經吹響終場號角。
竹內良子的發球尚美接不到，到了後半程好不容易能碰著球了，回球不是出界就是觸網，一分沒得。等到尚美自己的發球局，一連串的雙誤讓竹內良子連腳都沒挪一下就輕鬆拿了兩局。不到十分鍾，比分已經來到6—0。
尚美像個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柔軟的手膠，嘴巴嘟的像掛了個油瓶。
竹內良子一把攬住尚美，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你這樣不行，發球的時候拋球太低了，要比球拍最上沿還要再高點。發球這東西可難練了，我當時足足練了兩個月，每天就是拋球發球撿球，拋球發球撿球，可不可怕？”
尚美點點頭。
“不過還好啦，你那麽刻苦，多練幾天肯定能學好。”竹內良子湊近她，目光投向遠處的一年級，目露不屑，“你看那幾個跟咱們同級的新部員，每天也不好好練球，就知道聊八卦，能打好才有鬼。唉，可憐我想找個一起練球的都這麽難。”
竹內良子忽然握住她的肩膀，雙眼炯炯有神：“朋友，你得加油啊！我還等著和你練球呢！！等到明年，咱倆就是青學的雙子星，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尚美：“……”
合著是想培養個陪練。
“咳，雙子星的話，我建議你找柿原。”尚美清咳一聲，“據我所知，她現在應該是青學一年級女生裏打的最好的。”
“她？她太強了，hold不住。”竹內良子聳聳肩，“人家不用等明年，本人掐指一算，她今年就能打進正選，成為青學的天才一年級。”
“……”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