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方物
翌日,尚德殿。
殿內聚集著無一不是上流世家的貴族公子哥們,甚至連鎮南王府家的幾個公子也出席了這場宮宴,可見慶帝究竟對於這宮宴下了多少心思。
殿內最為顯眼的位置,權玥著一襲囂張至極的血紅色衣裙,腰間係著上好的血玉。
權玥手持著一杯酒,淺淺的品著。
她清冷的眉眼間端著的生人勿近的冷漠,讓殿內的眾人即使知道這殿內的眾人知曉眼前的這位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卻也是不敢上前來搭訕。
她微抿起的櫻唇不點一絲黛色卻是仍舊給人一種清冷剔透的美,尤其,是那雙魅惑卻是帶著些許令人望而生懼的紅眸微微斂起的時候更是美得蠱惑人心。
權玥一雙美眸流轉間已然將殿內的眾人都掃了個遍,須臾,似乎很是無趣般的收回了視線,繼續喝自己的酒去了。
東律皇朝幾乎人人皆知,東律皇朝的攝政王殿下雖是平日裏端得是清冷疏離的模樣,可是唯愛兩樣東西。
一是美酒,二乃絕世佳公子。
這不,許是今日宴席上的酒合了這位攝政王殿下的意,她竟是一飲再飲。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權玥那清冷的容顏上透著絲絲的紅暈。
可,權玥似乎是喝上了癮似的,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待她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手中酒被人自後麵奪了去。
心頭好被人奪了去,權玥的臉當即的也就垮了下去,陰沉的可怕。
權玥抬眸,欲怒斥來人。
然,當那抹湖藍色錦衣華服的少年落入眼瞼的時候,權玥臉上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的消融著。
她櫻粉色的唇角微微的一扯,竟是一抹愉悅的笑意:“阿硯,你總算是來了,這個宴會好生無聊。若不是念著你今日會來,我早就離開了……”
被權玥喚作‘阿硯’的少年正是東律皇朝最為年輕有為的丞相-沐司硯,手中掌控著整個東律皇朝重要的經濟命脈,亦是與權玥有著數十年的玩伴情誼。
沐司硯在權玥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他溫和中透著絲絲儒雅氣息的輪廓浸染著淡淡的笑意。
他輕輕的抬起了手,有些縱容般孩子般似的揉了揉權玥的發絲,笑:“阿玥如今都貴為攝政王了,怎可還如兒時那般胡鬧?”
話,雖是斥責的話語。
可這語氣是連在場的外人聽了都能夠察覺出來的縱容,甚至給人一種沐司硯大有一種他樂意見此的錯覺。
殿內的眾人看著平日裏在他們麵前端得是生人勿近的攝政王殿下,此時,在沐司硯的麵前卻是一副隻知嬉笑打鬧的鄰家姑娘的心態,頓時大跌眼鏡。
瞧他們二人如此相熟的情景,怕是今天這個攝政王夫的位置非沐司硯莫屬了吧!
權玥才不管此時殿內的那些人訝然的表情,單手支撐著下巴,輕挑眉,笑問:“那,阿硯,你,縱嗎?”
沐司硯唇角擒著溫文爾雅的笑,眸色一如既往的溫暖:“縱,怎能不縱?”
“那,阿硯可是要好好的縱我一輩子哦……”
“好,一輩子都縱著你……”
隨同著沐司硯這句低低似是在呢喃的話語同時響起還有獨屬於陳公公那尖銳刺耳的聲音,甚至,陳公公的聲音還蓋過了沐司硯的話語。
“皇上,皇後娘娘嫁到!”
音落,殿內的所有眾人都跪了下來,除了權玥。
此時此刻的權玥早已然恢複成為往日那個人們所熟悉的攝政王,冰冷疏離,生人勿近。
皇帝朝著眾人揮了揮手,聲音如洪鍾:“眾愛卿平身,今天是朕特意替攝政王舉辦的慶功宴,眾卿隨意些便好。”
“臣等,多謝皇上。”
眾人話雖是這般說,可終究的也是沒有哪個人敢真的就失了體統。
皇上看著殿內明顯即將又要變得詭異起來的氣氛,便將目光投落至一旁的皇後。
接收到皇帝的目光,皇後朝著一旁的宮女點頭示意。
須臾,殿內眾人隻聽得皇後身邊的宮女拍了拍手掌過後,一抹朱紅色闖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那抹朱紅色進入了殿內並未多言,隻是拿了一把長劍隨曲起舞著。
隨著起舞的每一個步驟,紅衣少年那一雙似乎是能夠看透世間一切肮髒源泉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僅是與即對視一眼,隻感覺便能要了人命了。
紅衣男子的麵部輪廓或許是因為年紀的原因顯得並沒有那麽的棱角分明,尚且屬於童顏的那種。
可偏生最為不匹配的五官在他這裏卻是完美之極,狐狸眼,高挺的鼻梁,薄涼的唇以及那帶著一絲絲孱弱美的容顏,一切都顯得剛剛好。
權玥此時看起來還算是淡定,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視線一直流連著那紅衣少年。
此時此刻的權玥覺得這大概第一次覺得竟是有人比自己更適合紅衣,紅衣著在這個少年的身上,透著的是一股子楚楚可憐的孱弱美。
可不得不說,這種莫名透露出來的孱弱美配上少年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當是世間僅有的絕色!
是以,就連向來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絕世公子的權玥都不由得低聲的讚歎著:“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比阿硯還要好看上許多的人……”
“阿玥喜歡?”
沐司硯瞧著權玥一副呆呆的模樣,輕點了下她的腦袋,笑問。
“他是誰?司樂宮的嗎?”
權玥倒是沒有回了沐司硯的話,倒是反問了句。
“不是,他是鎮南王府的世子,君慕。”
“嗯,這個小世子爺倒是生得一副我見憂憐的嬌俏的模樣,怕不是投錯了胎,落錯了身。”
語落此,權玥低眸品起了酒時的唇角輕扯出一抹清淺的笑。
能夠美得那樣不可方物的人兒,不應當是姑娘才是嘛?
雖說權玥麵上端得是一副清冷寡淡的模樣,但是沐司硯卻是從她的眼底察覺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笑意。
“阿玥,喜歡這種的?”沐司硯又問。
權玥對於這個兒時的好友本也沒打算瞞著,她飲了一小杯的酒,笑說:“嗯,這人的絕世容姿在這普天之下,應當隻有我配得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