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狼人眷屬
“劈啪！”
篝火在樹洞中熊熊燃燒，發出溫暖的火光。
白氏姐妹圍繞在篝火邊，努力地使自身朝篝火靠近一點，以便於讓冰冷的身軀獲得更多的熱量。
墨夷冷哼一聲，“如果不想勉強裹身的新衣服被點燃，勸你們最好不要太靠近火源。”
兩姐妹回過神來，看向樹洞深處，守在葉明身邊，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的墨夷，小心翼翼地挪動一下身體，生怕他回過頭來看到自己。
沒錯，沒有生命的物質無法適應蠻荒界，在靈氣無孔不入的侵蝕下，她們的衣服已經徹底化作塵埃。
如果不是墨夷來到這裏，就讓她們使用一種柔韌的細草編織簡陋的草衣，此刻早已如野人一般坦誠相待。
即便如此，麵對蠻荒界這如沙漠一般的巨大晝夜溫差，身上草衣在她們的編織技術下，雖然勉強遮蔽身體，卻完全不具備任何有效的保暖作用，四處漏風。
“姐姐，我好想回家！”
一聲不知是什麽野獸的叫聲，從樹洞外麵遠遠傳來。
白清兒撲到白婉柔懷中，情緒一下崩潰大哭起來。
“唉！”
墨夷聽到身後的動靜，吐出一口濁氣，不知道帶著這兩個拖油瓶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好是壞。
“不過……”
看向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葉明，墨夷有點憂愁的臉上，立馬泛起一抹喜悅，“沒想到精神大衍訣到了最後的大衍境界，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能力。”
“這就是大衍的真正含義嗎？”
墨夷將手放在葉明猙獰的狼頭上，閉目感應，一顆如種子一般的核，將葉明破碎的靈魂和生命元晶中荒狼的殘魂，一點點聚合起來。在兩個原本南轅北轍的生命基礎上，衍生出一個全新的靈魂。
隨著這一縷靈魂的誕生，原本生命奄奄一息的葉明，便有序吐納起天地間充盈的木靈之氣，從鬼門關上，正式地踏了過去。
隻不過作為代價，那個曾經名為葉明的卑劣生命，已經徹底在墨夷的手筆下，成為畫作一般的造物。
原本墨夷也不想這麽做的。
隻可惜他小瞧了地球人薄弱的靈魂，連荒狼這樣弱小的荒獸都不是對手。
在吞吃掉生命元晶後，反被其僵而不死的殘魂，撕咬碎了靈魂，同歸於盡。
“主！”
不久後，葉明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恭敬地看向墨夷，但眼中的狂熱卻已不再。
墨夷輕笑道，“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才是惡戰的開始。”
“是！”
葉明閉上眼睛，借助原野荒狼的野性呼吸，仿佛跟草木融為一體，成為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
身上綠色的毛發撲張，劇烈波動的血脈和生命氣息就迅速穩定，並有序地壯大起來。
“撲通！撲通！”
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還有那主動吸取天地間木靈之氣的呼吸，以及那本能跟環境融為一體的先天隱匿能力，墨夷眼中若有所思。
無需任何辛苦的修行，打磨積累，一瞬間就踏足超凡。
這樣的奇跡，就活生生發生在眼前。他終於開始意識到，這就是始祖的底蘊。
也是始祖們明明一窮二白，卻能夠在所有勢力和天驕麵前，如彗星一般崛起，迅速掌握現實霸權的原因之一。
“一個世界的資源作為依托。難怪他們能夠在短短百年，就成為神明一般的存在，而其他人哪怕再怎麽天縱奇才，奮起直追，也跟不上他們的腳步。”
墨夷心中自語，一股緊迫感在他心頭隱隱浮現。
那份初到蠻荒界，得償所願的輕微喜悅，也在這一刻無聲化作雲煙。
“蠻荒界隻是一個充滿奇特生命的荒獸世界，比起那些有著清晰曆史脈絡，完整修煉體係和充沛修煉資源的世界，終究還是差太多了。”
墨夷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麽天才，靠荒獸根本走不了多遠。
他必須爭分奪秒的強大，然後回到地球，奪取更多機緣。
在眾多始祖中，掌握蠻荒界的雷虎，隻能勉強偏於一安，根本算不得什麽強大。
雖然到此為止，他已經打破了自身的命運，不出所料，未來的始祖中，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但僅憑這樣的力量，要改變世界，打破那個黑暗時代的到來，還遠遠不夠。
“怎麽辦？難道我隻能像雷虎一般，吞吃荒獸的生命元晶，如荒獸一般位於蠻荒界的食物鏈頂端？”
墨夷心中憂愁事一件接著一件，目光一會兒看向自己，一會兒看向地上的葉明，在腦海中掀起思維風暴，“亦或者用精神大衍訣比雷虎更進一步，創造獸人部隊，控製群獸，在位於食物鏈頂端後，成為掌控蠻荒界，一呼百應的萬獸之王？”
“那家夥怎麽了？”
正在安撫妹妹的白婉柔，明顯注意到墨夷身上精神的煩悶，心中不由得好奇，“擁有那樣的力量，也會有煩心事嗎？”
“不，萬獸之王，也隻限於獸。可沒辦法改變滾滾而來的大世。”
墨夷搖了搖頭，萬獸之王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更多。
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白氏姐妹身上，讓她們下意識地戰栗起來。
“終究，還是逃不了嗎？”
白婉柔鼓起勇氣，護犢一般將妹妹擋在身後，目光直麵墨夷的雙眼。
墨夷嗤笑道，“不錯的眼神，看來你已經有了相當的覺悟。”
“我……”
白婉柔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的說道，“在……在那個之前……能不能先告知一下你的身份。畢竟……我們……我們才……”
“別誤會！”
墨夷從地上站起來，“我隻是讓你們為我效命而已。這個世界相當危險，哪怕是我，也需要一定的助力。”
“為……為你效命？！”
白婉柔在火光下的臉頰緋紅，也不知是因為篝火的炙烤，還是本來就是如此的。
墨夷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著旺盛燃燒的篝火，扔進一根幹燥的柴火，“劈啪”一聲，一束溫暖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我有一個遠大的夢想。需要很多力量。雖然將你們牽連進來，我非常的抱歉，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掌握這個世界的力量，並作為生命保障的交換，為我效命。”
“這……這……”
白婉柔臉頰緋紅的不知所措，什麽向誰效忠這種中二的事情，真的是太羞恥了。
她實在是難以開口。
而且吞食這個世界的力量，她可不想像葉明一樣，變成半人半獸的怪物，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墨夷平靜的說道，“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我雖然能夠保護你們一時，卻不可能永遠都保護你們。可不要以為這一切的變化，都會止步這個荒獸橫行的世界。”
“難道……這些力量還將……”
白婉柔瞳孔一縮，忽然想到一件極為可怕的事實。
墨夷斬釘截鐵的說道，“莽荒界，不過是這種變化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還有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變化，將席卷現實。或許某一天，我們一覺醒來，世界就已經滄海桑田，變成了一副完全超出我們認知的模樣。”
“怎麽……怎麽可能？”
白婉柔依舊保持著最後的固執，但在內心深處，卻已經開始認同了墨夷這話，身體為那可怕的未來，不由自主地戰栗了起來。
墨夷歎息道，“這就是靈氣複蘇。我不會將意誌強加於誰，你好好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