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豆腐賣不出？

  五個小時後，葉秋實先起床，去廚房裏烤石膏。


  葉露珠緊跟著就爬了起來，心裏有了期盼，做什麽都帶勁。


  雖然她的哈欠打也打不完，眼淚也時不時從眼眶裏擠出來，但半點不影響她要掙錢的決心。


  她站在屋簷下漱口。


  正在給家畜配吃食的淩芬，見她接連兩天起來這麽早，奇怪地問她怎麽不多睡一會？

  “媽，一會我和秋實去村口磨豆漿做豆腐吃。”葉露珠吐掉嘴裏的清水，說道。


  淩芬端著豬食往豬圈裏走，聞言愣了一下：“那東西沒什麽好吃的，還費功夫……”


  葉露珠笑笑沒接話。


  她堅持選擇去山腳下挑山泉水。


  葉秋實隻得端著豆子。


  姐妹倆費力地往村口走去。


  一路上都有人好奇地看著“好吃懶做”的女混混葉露珠，竟然幹起了挑水的活。


  紛紛問她們要做什麽，一聽二人是做豆腐，都搖頭說那東西沒什麽吃頭，且費勁。


  做豆腐確實費勁。


  泡豆有時間限製，得半夜爬起來泡，早上才能撈出來磨豆漿。


  而烘焙石膏時，更是不能出一丁點差錯，否則會有臭雞屎味。


  磨豆濾漿時，還得小心翼翼地防止豆腐渣掉進去。


  最後還要澆築到包好布的木桶裏、木盆裏……等它成型凝漿，再蓋上板子，壓上一二十分鍾。


  沒有手表看時間，一切憑經驗……


  不過看著白白嫩嫩的豆腐做好時，葉露珠覺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早上，一家人吃了白味豆花，淩芬眉頭皺成了一團。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哪怕來自西川的葉露珠知道很多美味的豆腐腦菜譜。


  但家裏什麽調料都沒有，也沒法和葉秋實合作做出來。


  五公斤黃豆做了二十四斤豆腐，可以切成六十小塊。


  一小塊的成本價，算上人力，大約在五分錢。


  若八分錢賣出去，一塊豆腐能掙三分錢。


  六十塊豆腐若不被顛碎的情況下全賣出去，也能掙到一塊八的利潤。


  這筆帳算得葉露珠很惆悵……


  現在的農民家庭普遍年收入三百多，一天一家人也就掙一塊多錢，所以這一塊八的利潤勉強可以。


  中午繼續泡豆子，晚上又挑著木桶去村口石磨處磨第二份豆腐……


  兩個姑娘奇怪的行為，很快在村子裏傳揚開。


  大家都在討論她們的行為。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姐妹倆就摸黑挑著160塊豆腐，進了城。


  到太子鎮時，天已經大亮。


  太子鎮跟前天一樣，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各種討價還價的吵雜聲不絕入耳。


  葉秋實還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好奇地四處打量。


  已經沒有好的位置留給她們擺攤了，葉露珠挑了處垃圾最多的地方。


  將昨天下午讓淩芬幫她做的專用掃把和垃圾鏟從背上取下來，開始打掃現場的衛生。


  她這樣的絕美相貌，配著這樣奇怪的行為，特別引人注目。


  好多過來上香的人停下來打量她。


  很快，她打掃出了一大片幹淨的地方，用袖子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並笑著向路人介紹道：“我是賣豆腐的，想給大家提供一個舒適幹淨的買東西環境。


  大家要不要過來看看我家做的豆腐？”


  購物環境好，自然有人願意上前來問。


  當然也有人說豆腐沒什麽好吃的，除了水煮就是油炸,水煮難入鹽味,油炸太費錢。


  有這錢，還不如買肉吃。


  葉露珠眉眼彎彎道：“麻婆豆腐和一品豆腐都好吃，也不費油。”


  大家第一次聽到這兩個菜名，挺新奇的，便紛紛追問是怎麽做的。


  葉露珠便把做菜的過程說了一遍。


  可聽說要用到豆瓣醬，大家又搖頭：“豆瓣醬是什麽？沒聽說過。”


  “……”葉露珠。


  豆瓣醬在西川隨處可見，她倒是忘了這裏是東湖，目前還買不到這個。


  見圍攏過來的人都走了，葉秋實臉上的激動逐漸消散。


  她一臉受了打擊的可憐樣：“看來，豆腐確實賣不出去。”


  又怕葉露珠難過，趕緊安撫道：“不過也沒關係，豆子是咱自家種的，沒花錢……”


  “秋實，萬事開頭難，咱不能退縮。”葉露珠拍了拍葉秋實的肩膀，“我再想別的辦法。”


  葉秋實重重地“嗯”了一聲。


  然後鼓足勇氣向前一步，想學著其他賣家的樣子，吆喝著找人來買豆腐。


  可她站在路邊邊上的她，半天都不敢吭聲，憋得一張小臉蛋通紅。


  內向的人做銷售，往往遇到的困難更多。


  自己心理那關就很難過，更別說鍛煉口才……


  葉露珠不間斷地給她加油鼓勁。


  人太內向，容易受欺負，尤其是在葉家這樣的環境裏，必須得學著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