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豐老哭了
大夏，秦雲不允許有這樣的臣子！
一些雜物，輜重問題被商討之後。
穆樂突然走出來，雙眼燃燒著殺機，跪地咬牙道：“陛下，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西涼單方麵對我軍發起猛攻，造成如此大損失，此仇不報，大夏軍人將永遠蒙羞啊！”
“給末將五萬兵馬，末將立刻就去拔了秭歸城！”
他這麽一說，黑夜壓抑的氣氛，驟然高漲！
一雙雙眼睛，猶如貪狼，嗜血無比。
“陛下，還有微臣……”
“末將也願意去！”
“咱們以牙還牙，先拔軍事重鎮，秭歸城，而後推平整個西涼！”
“……”
秦雲站了起來，所有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
“秭歸城，限製了鎮北王的軍隊，那裏朕是一定要打下來的。”
“但不是現在。”
“咱們來的太倉促，陣線都沒有延申好，輜重部隊也沒有跟上來，你們就想要打張仁的老巢，秭歸城？”
“是不是太不把別人當回事了？”
淡淡的語氣，沒有什麽責備。
但所有人卻是如夢方醒，睜大雙眸，背脊骨發涼！
是啊！
後方陣線沒有建立好，甚至輜重部隊都沒來，雲梯都沒有，怎麽攻城？
穆樂的臉上一紅，浮現羞愧。
低頭道：“陛下說的極是，是末將草率了。”
其他將領也是尷尬無比，齊齊道；“多謝陛下提醒，我等被憤怒衝昏頭了。”
秦雲擺擺手，也沒有責怪。
目光深邃沉重，給人一種信賴的感覺。
“今天就暫時如此吧，按照事先計劃，固守盤城，分三班輪休，將士們趕了幾天的路，又經曆大戰，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眾人感動：“多謝陛下體恤將士！”
秦雲吐出一口濁氣，望著滾滾黑夜，突然嚴肅異常道。
“所有人，封鎖一切關於蕭翦的消息，不可透露生死。”
“如果泄露，殺無赦！！”
眾人一凜，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陛下這是又有什麽大計了麽？
緊接著，所有人嚴肅表態。
“是，陛下！”
秦雲深吸一口氣：“解散，任何緊急軍務，任何突發情況，任何時間，都必須來稟告朕！”
“我等遵旨！！”
聲音粗狂，個個對於秦雲，自己的領袖，充滿了信心。
很快，秦雲解散了眾人。
然後一個人帶著錦衣衛，視察破敗不堪，血氣味衝天的盤城。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會更沉重一分！
眼睛掃過的刀槍箭孔，他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一雙雙無助的瞳孔，和一聲聲透徹心扉的哀嚎，求救……
這些都是大夏的子民啊！
作為皇帝，他心在滴血，無比自責！
等戰爭結束，多少老母要庫瞎了眼，多少女人沒了頂梁柱……
有那麽一瞬間，秦雲極度厭惡起了戰爭！
而戰爭的發起者，王敏，更是讓他恨不得撕碎！
豐老仿佛看出了他的凝重，他的憂傷。
心中愛戴的同時，輕輕替秦雲披上風衣，嘶啞道：“陛下，不必如此沉重，您不是說了嗎？”
“對付戰爭和死亡的方式，最幹淨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以戰止戰，以短痛遏製長痛。”
秦雲吐出一口濁氣，微微苦笑。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朕仍舊覺得殘酷。”
“豐老，也不怕告訴你，朕的心願其實一開始隻是做個吃喝玩樂，隨意而為的獨裁君王。”
“但朕的敵人，生生將朕逼上了路，替朕描繪了一副極大的未來藍圖！”
說到這，他捏緊拳頭，雙眸射出銳利的芒，仿佛能夠刺破黑夜！
感受到那股愈加成熟的帝王遠見和氣魄，豐老欣慰的笑了，甚至渾濁雙眼微紅。
嘶啞道：“老奴有生之年，能看見陛下的那張偉大藍圖嗎？”
秦雲回頭看他，當然心酸。
這個老人，曆經兩朝，兢兢業業，而今頭發早已花白，雙手如枯槁一般，他怎能不心疼？
“會！”
秦雲握住他的手，絲毫不曾嫌棄什麽，雙眸堅定。
“等大夏安定，實現安居樂業之時，朕要您老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俯瞰著萬裏錦繡江山，接受朕的一拜，萬民的一拜！”
“您老，受得起！”
豐老雙眼直接濕潤！
那張蒼老的臉上竟浮現了慈愛之色。
若是其他人看見，定會震驚，因為錦衣衛頭子豐萬道，從來不笑不哭，乃是死神的代名詞！
“多，多謝陛下！”
“老奴，死而無憾。”
豐老要下跪，顫顫巍巍，此刻他僅僅是一個老頭，一個年邁的長輩。
秦雲也是雙眼一紅，扶起他。
“好了，豐老，既然說到這，朕現在就許你特權，天下權貴，包括朕，你皆可不跪！”
聞言，黑夜中佇立的那一群錦衣衛，以及隨行的禁軍。
皆是雙眼睜大，當場震怖！
而後流露出濃濃的驚羨。
見天子不跪，這是天大的恩賜啊！
親王，都沒這待遇！
陛下真乃明君，明主，豐大人也擔得起這個榮耀！
一時間，所有人的熱血緩緩沸騰，如此榮耀誰不想要？陛下賞罰分明，自己隻要盡忠，未嚐不可光宗耀祖。
僅一瞬間，所有人的凝聚力和忠誠，變得更加熾熱！
豐老動容，受寵若驚，深深一跪，哽咽道：“陛下，老奴……萬死難還！”
秦雲咧嘴一笑，如清風明月，異常的隨和。
扶起他老人家。
“好了，都說了不準跪。”
“朕也不想矯情了。”
“走吧，去看看蕭翦，然後休息，察明娘娘派人來催兩次了，再不回去，朕該不能上床了。”
他故意打趣。
頓時，眾人哄笑。
整個沉重的場麵，鬆弛下來。
豐老亦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秦雲直接轉身，隨和的吆喝道：“在場所有人，等朕打了勝仗，班師回朝，請你們每人逛一次青樓。”
“姑娘任選，酒水任喝！”
噗呲……
眾人差點沒被口水嗆死，豐老這個禁忌高手，更是險些平地摔一跤。
天子請手下……逛青樓？
古今頭一朝！
“嘿嘿，陛下，那卑職就不跟你客氣了。”常鴻擠眉弄眼的笑道。
“滾！”
“就你沒份！”
“以為朕在皇宮不知道，你封侯的那一天，娶了八個小老婆，大爺的，比朕還玩的嗨，就不怕死在床上？”
毫不客氣的粗鄙下流話，讓眾人大笑出聲。
常鴻臉色尷尬，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手下！
一行人，逛屍山血海，苦中作樂，也算融洽！
不少禁軍心裏高興，陛下不發火的時候，真的很關照手下們，甚至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