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林威地的目的
“屈伏死了?”
雲帆坐在桌前,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情報,雙手撐桌,凝聲開口:“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
辭白神情凝重:“屬下已經將屈府附近封鎖,陛下,怎麽辦?”
雲帆低下頭,沉思良久,抬頭道:“你怎麽看?”
“屈伏絕不是自殺。”
辭白拱手沉聲道:“屈伏如此年輕就成為督捕司錄官,還是屈家幾十年來唯一身有官職的嫡係,沒理由自盡。”
雲帆眼睛微眯:“屈家什麽反應?”
“沒有反應。”
“沒有反應?”雲帆皺眉,麵露疑惑。
“對,沒有反應。”辭白神情變得凝重非常:“其父甚至連一個表示都沒有。”
“而且屈府大門緊閉……非常反常。”
“去把林威地宣來見朕!”
雲帆麵色冷峻:“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林家……”
“陛下,陛下!”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躁的叫喊聲,雲帆偏過頭,皺眉道:“進!”
一名上衛急匆匆的走進房間,快步上前開口道:“陛下,屈伏自盡之事不知是誰傳了出去,現在整個往武城都知曉了!”
“這是遲早的事。”雲帆沉聲道:“林家有什麽動作麽?”
“重點就在這!”上衛聲音變得愈發急促:“林家家主宣稱屈伏是李家村一案主謀,畏罪自殺,林威是受其脅迫,主犯李武二也被說成了幫凶!”
“受其脅迫……好一個受其脅迫……”
雲帆低聲呢喃,辭白屆時小心探前一步,問:“陛下,屬下用不用把林威地叫來?”
“不必了。”
雲帆回過神,冷冷開口:“朕倘若所料不錯,那林威地,馬上就會親自來找朕!”
辭白麵露驚疑:“出了如此大的事,他還敢來?”
“陛下,林威地求見!”
辭白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傳來叫喊,辭白臉上驚疑更甚,這?
雲帆緩緩起身,神情陰的要滴出水來:“讓他進來!”
過了一會,林威地大踏著步,笑嗬嗬的拱手走來。
“草民林威地,參見陛下!”
雲帆看著深鞠躬的林威地,麵色陰霾,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林威地,這就是你給朕的交代麽?”
“草民不敢。”
林威地低聲開口:“是那屈伏畏罪自盡,還請陛下明鑒!”
“好一個畏罪自殺!”
雲帆坐在桌前,看著林威地,眼神平靜無波:“既然你說屈伏是主謀,那可有證據?”
“死人是開不了口的,倘若都像你這樣,大銘律法又有何用處?”
“陛下自可去審問那幫凶李武二。”
林威地抬起頭來,神情沉穩:“倘若那李武二說林威是主謀,那草民自會將他交給朝廷,將其繩之以法!”
“好!”
雲帆揮了揮手,麵色平靜:“來人,去把李武二帶過來!”
“是!”辭白拱手,轉身離去。
“等一下!”
雲帆突然叫住,眼中閃過精光:“把李三福和李二狗兩人也帶進來!”
辭白麵色微變,拱手:“明白!”
許久,李武二三人被幾名暗衣衛壓了上來,其中李武二的狀態,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頭發散落披在肩頭,雙目呆滯無神,衣服更是破爛不堪,身上還掛有不知多少道血痕,一看就是吃盡了苦頭。
“草民李二狗/李三福,參見陛下!”
比起李武二,李三福和李二狗就顯得精神許多,尤其是李三福,眼神極為堅毅。
“李武二,你可知罪?”
雲帆目光緊緊盯著李武二,下一刻,李武二仿若提線木偶般的聲音從嘴中傳出。
“知罪……”
“督捕司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打死的?”
“是……”
“督武司派去的十餘名武卒,是不是你打死的?”
“是……”
“帶李家村村民抗旨不遵,拒絕搬走此事,是不是你所為?”
“是……”
“指使你這麽做的,是不是林家?”
“是……不是,不是!”
李武二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他顯得有些慌張。
雲帆趁機掃了眼一旁的林威地,發現其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朕再問你。”
雲帆站起身,雙手撐桌,盯著李武二呆滯無神的雙眼,一字一頓道:“那日朕前去,你帶去的人,都來自哪裏?”
這一次,一旁的林威地,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
但也僅此而已。
李武二沉默不語,仿若沒有聽到雲帆所講。
“朕問你,那日你帶去的人,都來自何地?”
“屈家。”李武二低聲回答。
“屈家?”雲帆冷笑:“你確定麽?”
“確定。”
“好,來人,把那日李武二的手下,都給朕宣進來!”
“朕要一個個調查,一個個審問!”
“陛下,這就不必了吧?”
林威地突然開口:“現在往武城滿城風雨,草民以為應當盡快結案,不然耽誤了新都建設不是?”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雲帆猛然拍桌:“林威地,你別給臉不要臉!”
“草民不敢!”
林威地跪在地上,低聲快速說:“草民也是為陛下著想,還請陛下恕罪!”
“為朕著想。”
雲帆忽笑了,走到他的麵前,低下頭,冷冷問道:“那你倒是給朕說說,此案應當如何判決?”
林威地恭聲快速答道:“依照大銘舊律,抗旨不遵、謀害朝廷命官應當滿門抄斬!”
“屈伏身為背後主使,自當滿門抄斬!”
“好,好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大銘精通律法的人才竟如此之多。”
雲帆撫掌,臉上露出冷意:“隻是,林威地,朕問你,你可知抗旨不遵,從犯應當以何罪論處?”
“根據冷尚書所編新律,從犯應當流放鎮南。”
“好一個新律!”
雲帆終是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猛一拍桌,怒喝道:“能夠讓你這個家主拉下臉來搞雙標,朕真的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麽!”
林威地沉默,隨即又低聲道:“按照冷尚書所編新律,滿門抄斬已基本廢除,最強硬的連坐罪不過是斬抄嫡係。”
“如此說來,陛下是想啟用新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