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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祈戎

  當三人出現在祈戎所在的客棧時,祈婉正在祈戎房中替祈戎縫補破了口子的衣服。


  祈婉驚喜地看著蒼澤,她原本以為蒼澤會生她和哥哥的氣,畢竟他們確實有些事情隱瞞著蒼澤。如今見蒼澤這麽快就來尋自己,頓時笑意跳上了眉梢,眼睛也似月牙一般笑彎了起來。


  蒼澤見祈戎不在房中,便問:“祈大哥哪裏去了?”


  祈婉笑著回道:“哥哥以為少主回和安了,便出去采購東西了,原本我就打算帶一些鬆花釀回去孝敬長輩的,沒想到靖州府也有,剛剛便去買酒了。”


  紀皓聽到這裏,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原本說好由小爺來還酒的,小爺竟忘了。小婉妹妹不著急啟程的話,稍後小爺給你備上一車。”


  祈婉笑意盈盈地回道:“倒是不用紀小爺還酒了,這酒被你們幾人喝了,倒也不浪費。”


  李寂聽到這裏,也笑著道:“婉兒妹妹慷慨,我們卻也不能毀諾。稍後帶上我的,一起還給婉兒妹妹。”


  祈婉見推辭不掉,也不再說什麽,引了三人在房中坐下,沏上茶水,道:“你們找哥哥有事?”


  蒼澤看了李寂一眼,回道:“也沒什麽事情,隻是想到一些事情想找祈大哥確認一下。”


  四人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聽門“吱呀”一聲推開,祈戎提著四壇子酒進來,說道:“想不到這裏的酒價竟比鬆源縣高上這麽多。小婉,哥哥的錢不夠了,隻買了四壇,想來也夠了。”


  祈戎邊說著,邊往門口右側一張桌子的下麵放酒。待酒壇子擺好,起身看向祈婉時,才發現蒼澤與李寂紀皓也在。


  祈戎拍拍身上的灰塵,在水盆裏洗了洗手,才道:“原來有客人在。”祈戎將手擦幹,才在祈婉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抱拳向蒼澤行禮道:“少主。”又轉向李寂和紀皓:“李公子和紀公子可是忙人,怎麽有空來客棧尋我們兄妹倆?”


  李寂搖著折扇,扇了扇自己,道:“是我有事尋你,才叫小澤帶我們來的。”


  祈戎看了蒼澤一眼,看向李寂道:“不知李公子有何事尋我?”


  李寂看著祈戎道:“我知你的師父是邢寧邢前輩,這裏有一事與邢前輩有關,不知你是否知曉?”


  祈戎一邊聽著一邊提著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想必你也知道,北地江湖動亂全因小澤手中的沉淵劍,現在不知為何,江湖人對沉淵劍失去了興趣。劍是邢前輩交還到小澤手中的,也是邢前輩囑咐小澤可以放心使用的。這裏我就有了第一個疑問,寶劍的傳聞是否與邢前輩有關?”


  祈戎本來還漫不經心地喝著茶,直到聽見李寂說出最後一句,飲茶的動作才頓了一下。祈戎將茶杯放在桌上,說道:“此事,確實應該給一個解釋。”


  祈戎看向蒼澤,抱拳歉意道:“此事不是故意瞞著少主的,還請少主見諒。”


  蒼澤微微有些吃驚,他倒是沒想到祈戎真的知曉其中的原因。


  蒼澤本就沒有將祈戎和祈婉當作下屬來看,祈戎和祈婉之所以聽命於自己,完全出於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他自己倒是沒什麽在意的。畢竟,從小到大,少主的身份並沒有給他太大的尊榮。一來,因為蒼澤極少出宮門,也就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對於雲溪國的人意味著什麽;二來,出於父君的偏心,宮人對於他這個少主的尊敬並不那麽明顯。有時候,蒼澤甚至覺得弟弟蒼洺的地位都比自己這個少主強。所以,蒼澤從沒有真正將祈戎和祈婉當作自己人。此時的隱瞞,並沒有引起蒼澤的憤怒和不滿。


  蒼澤對祈戎擺擺手,道:“無妨。你直說便是,我心中也正好奇。”


  祈戎歎了口氣,緩緩地道:“北地之亂,卻是與師父有關。你們都知道我師父與師公之間的恩怨。師父一心想替他阿娘報仇,但又不想踏進劍穀一步,碰巧他從江湖朋友那裏得知了沉淵劍流落北地的事情,於是便將這個消息傳揚出去,並將沉淵劍的用處誇大了百分。兩位也知道,沉淵劍本就是雲溪國一寶,此劍入江湖,怎會不引起江湖人士的爭搶。因此,師父也成功地將師公引來了北地。”


  祈戎說著這裏,頓了頓,看向李寂道:“隻是之後的事態發展超出了師父的控製。師父本想報完仇就將劍完璧歸趙,誰知,又牽扯出朝廷來。朝廷中人的出現讓事態愈發不可收拾,而且師父發現江湖人竟是被朝廷中人屠殺的,且嫁禍給了師公,接著又將師父視為目標。師父隻好在寒煙湖上上演一幕引蛇出洞,也好就此讓寶劍在江湖上消失。如今江湖上的傳言是真正的沉淵劍已落入朝廷之手,江湖上若再有此劍現身,定是贗品。”


  紀皓聽到這裏,忍不住唏噓:“我道是怎麽讓江湖人失去興趣的,原來是編了一個以真亂假的故事。”紀皓朝蒼澤眨了眨眼,道:“小澤子,現在你就是說破天,也沒有人相信真品在你手裏。”


  蒼澤聞言,苦笑道:“原來寒煙湖一戰還有此等用意,我倒是想得簡單了。”


  李寂拍拍蒼澤的肩膀,道:“不隻是你,連我也沒有想得這麽深。”李寂又看向祈戎,道:“如此說來,在涼州府之時,邢前輩便將寶劍引起的動亂之局給破了?”


  祈戎點點頭,道:“是,隻是沒想到後麵又牽扯出別的事情來。”


  李寂道:“我還有第二個疑問。”


  祈戎做了個請的動作。


  李寂將折扇一收,沉思片刻,方道:“我與李寂曾在重花樓中見過邢前輩,當時邢前輩擋住白衣劍客的去路,與他去了別處約戰,而我也是在那時,發現了重花樓中秘密。”


  祈婉聽到這裏,手在桌下拉了拉祈戎的衣角。祈戎將祈婉的手止住,拍了拍以示安慰。祈婉便起身打斷李寂的話,道:“你們先聊著,我下樓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點心,給你們備上一些。”


  紀皓忙道謝。蒼澤也謝道:“有勞小婉姑娘了。”


  李寂眸下一沉,便知此事也與他們兄妹有關。


  祈戎見祈婉離開,方對李寂道:“恕小妹無禮,李公子請接著說。”


  李寂笑了一下,道:“我的第二問便是,邢前輩與白衣劍客——也就是小澤的師父陌白認識嗎?”


  紀皓聞言,一臉錯愕地看向李寂。李寂笑容滿麵地看著祈戎,似乎自己問出了一個天大的問題。


  蒼澤也有些意外:若是自己沒猜錯,此時寂哥該問的問題應該是:“邢寧是否與陳平相識?”蒼澤不知道為什麽李寂突然拐了個彎,問了別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一定也不重要。


  所謂的相識不過是好聽的說法而已,李寂真正想知道的是邢寧是否受陳平指派,而祈戎祈婉兩人在這件事裏也並非全然不知,無辜幹淨。


  祈戎笑了一聲,道:“李公子怎知家師與白衣劍客認識?”


  李寂道:“若我沒有記錯。沉淵劍應該是落在陌白的手裏,後來經由邢前輩轉交給小澤的。”


  祈戎點點頭:“沒錯。家師認識白衣劍客,說來,白衣劍客應該是家師最想打敗的人,奈何君子劍始終不如風意劍。師父敗在白衣劍客的劍下,隻好答應白衣劍客將劍轉交給少主。”


  蒼澤聽到這裏,忙問:“那你可知我師父現在在哪裏?”


  李寂聽到這話,握著折扇的手不由緊了緊。


  祈戎搖搖頭,答道:“不知道,連我師父也不知道白衣劍客的行蹤。自涼州府一別,我也失去了師父的消息。想來白衣劍客應該是去辦其他事情了吧。”


  李寂手中的折扇幾乎被他握斷,但他的臉上仍是雲淡風輕。李寂止住蒼澤還想追問的衝動,道:“我已解惑,多謝祈大哥。方才聽婉兒妹妹說,你們要回和安城了?”


  祈戎看向牆角那邊的酒壇子,道:“是啊,本以為少主先一步啟程了,才想著趕回去看看,畢竟出來許久了,家中的長輩會擔心。”


  李寂道:“也好,那就祝你和婉兒妹妹一路平安。稍後,我將酒給你們送來,也請替我們向長輩問好。”


  祈戎忙推辭道:“不用,不用。四壇子已是許多。若是可以,我們也不願她多喝酒的。畢竟,醉了總是要醒的。”


  紀皓忙道:“祈大哥切莫推辭,改日有空了,小爺去你們和安玩玩,倒是還需你多多照顧。”


  祈戎聞言,桌下的手已握成了拳。他笑著看向李寂,道:“也好,到時,我定好好招待二位。”


  不知為何,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在蒼澤聽來卻是殺氣騰騰。蒼澤若有所思地看向祈戎,心道:看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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