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父子
楚雲飛將兩人帶回到自己住的客棧。畢竟城西那座院子不是說話的地方。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為何要跟著我們來靖州府？”李寂看著楚雲飛問道。剛剛在院子裏時，楚雲飛說他的目的同他們一樣。看來楚雲飛也是來阻止刺殺的。
“重花樓那夜，你們雖對本公子虛情假意，本公子卻對你倆頗有好感。畢竟像兩位兄弟這樣的清雅之人已是少見。”楚雲飛輕佻地看著李寂道。
“喂，姓楚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別拿調戲姑娘那一套來唬弄小爺。”紀皓聞言，怒道。
“紀兄，脾氣太爆，容易傷肝。本公子真心誇獎，何來的調戲？”楚雲飛一點也不惱，繼續看著李寂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李寂淺笑著道。
“那夜，重花樓之後，有一個身穿紫衣之人去見了楚少昌。那個紫衣人，紀公子知道。正是重花樓中見到的那人。”楚雲飛繼續說道，“此人姓裴，自稱紫衣衛裴祺，楚少昌稱呼他裴統領，想來此人在紫衣衛中的地位不低。兩人關在書房中談了許久。那個裴祺深夜離開，當夜便出了城，往靖州府方向去了。”
“你一直跟著他？”李寂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楚雲飛竟帶給他如此一個消息。紫衣衛向來隻聽皇伯父的號令，裴祺是散班營的統領，級別不低，此時在北地，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調查父王的事情。
慶帝曾在答應李寂派遣紫衣衛來調查楚少昌折子中的證據，後來紫衣衛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反倒是慶帝迫於朝中壓力，直接降罪給了齊王，並免除了齊王直接調兵遣將的職權。裴祺不知是不是就是那個紫衣衛？
如此，裴祺與楚少昌之間，又有什麽聯係？
“楚雲飛，你竟調查自己的父親！”紀皓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不過是一時湊巧，看到了而已。裴祺此人，我也是第一次見，若不是在重花樓有一麵之緣，我還未必能想到紫衣衛上去。”楚雲飛道，“這人走後，楚少昌甚是得意，看著走路的架勢都快要升天了，我猜測其中一定有什麽陰謀。又得知你們兩個一早就出了城，我便直接追了過來。”
“哦，對了。”楚雲飛好像想到什麽一樣，一拍腦門道，“有一個劍客追著本公子來的，在城中被本公子甩開了。估計這會兒還在搜尋本公子的行蹤。所以剛才在院子那會兒才不便多說什麽。”
“那人可能是我的朋友，其中有一些誤會，待我尋到他，解開了就好。”李寂道。他想起出行前與蒼澤說的話，想來楚雲飛所說的跟蹤之人便是祈戎。
“本公子早知道你會派人查我的。畢竟那夜，本公子出現得太巧了。”楚雲飛得意地道，“本公子別的本事沒有，一身輕身的功夫倒是可以炫耀一二。那人被我帶著繞了好幾個大圈，若是朋友，到時還請李兄弟調解調解，莫要傷了和氣。”
“你這是何意？想和小爺交朋友？”紀皓道。
“怎麽，本公子還不值得一交嗎？”楚雲飛看著紀皓說道。
李寂見兩人針鋒相對，忙說道：“這事先不談。楚兄弟自然值得一交，但有些事情，我們還需弄清楚。”
楚雲飛聞言，語氣一弱，說道：“我自然知道你的顧慮，誰讓我有一個叫楚少昌的爹呢。我說的對吧，齊王世子？”
李寂聞言，驚到：“你知道我的身份？”
“楚少昌得到消息，齊王世子和紀國公府的小公子隻身上路，一路往北，再結合得到的消息，我便能猜到你們的身份。”楚雲飛道。
“我離京之事，並未傳揚出去，除了皇宮和齊王府、紀國公府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此事。楚少昌的消息來自何處？”李寂聞言，問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京中，我隻聽我庶弟提過一嘴，許是楚少昌與他說的。但凡有什麽消息，若不靠我自己打聽，又如何能得到？”楚雲飛道。
李寂拍拍楚雲飛的肩膀道：“難為你想著我的事，一路追過來。”
“你信我？”楚雲飛難以置信地道。
“嗯，我明白你的感受。”李寂道，“你若願意幫忙，請你在客棧中幫忙打探消息。子良此人你即認識，他若是出現此處，還請你遞消息給我，我現在住在齊王府中，有些不便。我每日盡量出來與你一見。”
“如此甚好。楚雲飛願意為世子驅使。”楚雲飛已不像剛才嬉皮笑臉的、說話每一句正經。此時的處的楚雲飛臉上是真誠和心甘情願，就連那雙桃夭之眼都透著精光，像是終於等到了某一個機會一樣。
李寂看著楚雲飛鄭重其事，不免也端正自己的姿態，道：“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紀皓見此，嘴角不免抽了抽。一個蒼澤不夠，還來一個楚雲飛，看來自己的地位是要直線下降了。一想到此，紀皓有些悶悶不樂。
李寂掃了紀皓一眼，沒有說什麽。
李寂交代完此事，便與紀皓兩人出了客棧。此時快到午時，兩人尋思著還需到城門處尋幾個乞兒看著，萬一蒼澤到了，也有人通知他們。兩人便一路往南城門而去。
從涼州府過來，走的是南城門。沿著南城門一直往北，路過西市和行省衙門，便能看到齊王府了。
李寂正和幾個乞兒說完話，便見南北大街上有一人騎著馬朝他們過來，來人的裝束應該是齊王府中之人。李寂和紀皓對視一眼後，退到一旁。
李寂心中好奇：難道出什麽事了？
隻見一人一馬行至兩人之前，停下。來人跳下馬，向李寂跪下行禮，道：“小人奉大總管之令，前來尋找世子和紀公子。請世子速跟小人回府。”
李寂見來人不過不是個普通兵丁，又見他提到周副將，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小人不知。”
“行了，你起來吧。”李寂又轉頭對紀皓道，“我先行一步，馬兒就交給你了。”
“好。”紀皓應道。
李寂抓過兵丁手中的韁繩，飛身上馬，調轉馬頭往齊王府方向飛奔而去。
紀皓看著李寂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