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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救

  眼見著路興的刀如風一般劈下來,隻聽的“嗖”一聲,一支黑色的飛鏢破空而來,“叮——”,打在九環刀的刃口,硬是將蠻橫的刀勁打了回去。


  路興身體倒退了好幾步,拿刀的手顫動地厲害,九環刀嗡嗡作響,像是在悲鳴。


  蒼澤心中一喜,這是有人來救他們了。


  “誰?”路放一個健步站到路興麵前,衝著飛鏢來的方向大喊道,“別躲在暗處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較量一下。”


  一陣風過,林中四處簌簌作響,並無一人回答。


  “看來是高人,既然不想現身,那就別多管閑事了。這三人,今晚老子是殺定了。”路放說著便將自己手中的劍刺出。


  蒼澤見狀,已然支撐起身體準備迎戰。


  若是路興的刀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力抵抗。但是路放的劍,蒼澤自信還是能接下幾招的。


  不管如何,輸人不輸陣,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紀皓此時一改剛才的頹廢,將手按壓在自己的傷處,止住流血。李寂也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將折扇置於胸前,一臉戒備。


  蒼澤正要奮力接下路放的劍,誰知,林中又飛出五支鏢。每一支鏢都朝著路放的破綻而去。


  路放大驚失色,連忙收身後退,一個旋身,一個後翻,借著身法避過這五支接二連三的飛鏢。飛鏢“咄咄咄”,釘在路放身後三丈外的樹上。


  “高人若是有意救人,何不現身一見?”路放已知對方武功遠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但仍不死心,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高人。輸給誰都不知道,這是何等的憋屈。


  路放兄弟二人,靜靜等著。那邊蒼澤見二人不敢輕舉妄動,便取出懷中的傷藥給李寂二人服下,自己也吃下一顆。調息片刻後,三人方才覺得身體舒坦了一些。紀皓除了腹部的傷急需處理,臉色倒是好了許多。


  此時三人也好奇到底是誰出手救了他們。


  樹林裏一時寂靜無聲,空氣中似有一股熟悉的氣味飄過。蒼澤嗅了嗅,暗道:莫不是酒葫蘆前輩吧。


  看來酒葫蘆前輩是真大俠。蒼澤幾乎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等了約一刻鍾,仍沒有人出現。


  路放猶豫了一會兒,不敢再上前試探,於是惡狠狠地看向向蒼澤三人道:“三個臭小子,這次算你們走運。來日若要讓我們再碰上,哼!”說著二人便揚長而去。


  蒼澤見二人終於走了,才放下戒備了。三人對視一眼,朝著剛剛射出飛鏢的地方,跪地叩首道:“多謝高人出手相救。高人若不願現身相見,小子們也明白,救命之恩隻能銘感五內。若是他日有緣相見,望高人給小子們一個報恩的機會。”三人齊言三拜,方才攙扶著紀皓回客棧去了。


  三人回到客棧,蒼澤與李寂兩人將紀皓送回了房,紀皓傷得有些重,腰腹處有一道刀口。


  李寂看到此處傷口時,眼淚早已忍不住了。自小到大,紀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皆是因為他。


  李寂想著自己帶著金瘡藥,忙回房取來。兩人幫紀皓換了衣衫,上了傷藥,包紮好。又喂了一顆有助療傷的藥在紀皓嘴裏,才放紀皓躺下休息。


  紀皓一直強撐著身體,直到他們回了房才真正放下心來。此時他躺在床上,已陷入昏睡。


  兩人並不放心,依然守在紀皓房中。蒼澤看著床上的紀皓,隻見紀皓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一張臉蒼白無血,心中滿是自責。


  “對不起。”蒼澤向李寂道。


  “不,不關你的事。小澤,你無須自責。”李寂說道。


  “不是,若不是我這把劍,你們也不會遭此一劫。”蒼澤將短劍放在桌上。


  “那我問你,你一早便知自己的這把劍是傳聞中的寶劍?”李寂看了一眼黑澄的劍身,問道。


  蒼澤聞言,搖搖頭。


  “那你是故意加害我和紀皓嗎?”李寂再問。


  “絕不會。”蒼澤語氣堅定地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責。”李寂道,“所謂江湖,處處都有不可預料的事發生。即使沒有胖瘦二君,還會有別人。即使不是因劍,也會因為別的原因。江湖本就無常。”


  “可紀皓他……”蒼澤還想說什麽。


  “他不會怪你的。”李寂看著床上躺著的紀皓,幽幽地道。


  蒼澤聞言,不再說什麽。有些話無需說出來。今夜之事,他記下了。若有來日,必以命相報。


  第二日一早,蒼澤便去尋裴離。他猜測昨夜之人可能就是酒葫蘆前輩。


  裴離開了門,打著哈欠問道:“起得真早。怎麽就你一人,那兩個小子呢?”


  “前輩不知?”蒼澤有些驚訝,難道昨夜之人不是裴離?


  “我知道什麽?莫不是現在就要啟程?那要等我一會兒,我還要收拾東西呢。”裴離疑惑地道。


  “不是。”蒼澤聽到裴離的疑問,頓時打消了猜測。便說道,“是這樣,事情有些變化,我們且在客棧住上兩日再啟程。”


  “哦,可是有事發生?”裴離問道。


  “嗯,昨夜鬧賊,紀皓傷了腹部,需要靜養兩日。”蒼澤也不隱瞞。


  “是嗎?我倒是什麽都沒聽到。既然如此,讓紀小子好好養著吧,我這邊也不著急。”裴離道。


  蒼澤此刻心思都在紀皓身上,也沒留心裴離的話。


  一直到了第三日,紀皓的傷才沒有大礙了。


  經曆過此次死境,三人的關係比之前更親近了一些,李寂與紀皓自不用說,蒼澤的話也難得地多了起來。原本還有些清冷疏離,此時熱切歡喜得像個小孩子,與二人之間似有若無的隔閡也沒有了。


  三人坐在大堂內,你一言我一言,聊性高昂,似有說不完的話。


  裴離從房間慢騰騰地下來,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走到櫃台邊,對掌櫃的道:“現在的少年,真叫人看不懂哦。”


  掌櫃聞言也點點頭道:“是啊,一身少年氣,情義兩相宜。甚好,甚好。”


  “都是大老粗,撰什麽詩文,裝什麽文雅。給老子上一壺好酒,記那幾個小子賬上。”裴離不耐煩聽文縐縐的話,酒早就喝完了,此時肚中的酒蟲子攪得他渾身難受。


  “臨風少喝酒,不怕酒香飄得遠了,露了行跡?”郝勇將一壺酒擺在櫃麵上,意有所指道。滿臉的胡子叫人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某人還是打理打理自己的胡子吧。掌櫃當得像山大王,也幸虧前後百裏沒有一間店,不然這間客棧怕是早就開不下去了。”裴離拿了酒就往自己的酒葫蘆裏倒,一邊倒酒,一邊回嘴道。


  “五十步笑百步。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夜是誰在那冷眼旁觀。”郝勇最恨別人拿他的胡子說事了。


  “這不是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又何須我動手?”裴離淡淡地道。壇子裏裝剩下的酒給倒在海碗裏,喝上一碗,頓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更何況,我又沒有義務救人,我不過是看了個熱鬧而已。”裴離口是心非地道。


  “酒混子,別恬不知恥,吃人家喝人家的,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人家送死。”郝勇哪裏是為了三個臭小子當冤大頭的事著急,而是昨晚千鈞一發,若不是他早留心著胖瘦兩兄弟的動靜,這會兒三個小子早成了三具屍體了。


  “不用擔心,當時,除你我在暗中外,尚有一人。”裴離一言道破關鍵。若不是如此,他又豈會坐視不管。說到底,為著這些酒錢,他還是要護著這三個臭小子一些的。


  “竟有此事,我絲毫沒有察覺,看來此人武功在我之上。”郝勇聞言,呆住了。


  “在你我之上。你若是沒有出手,估計他會出手的。這人,一直跟著那小子呢。”裴離留下這句話,也不管郝勇在想些什麽,便往蒼澤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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