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徐子行

  餘琪琪走了之後,這結界才算徹底破了,在屋裏睡覺的餘母也趕緊起來了,這幾天她忙裏忙外的累壞了,是真的撐不住了,這才回去睡了,卻不想會遇到這事兒。


  可剛進入到客廳就看到這裏麵一片狼藉,她的丈夫一身是血的躺在一旁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而另一邊還趟這個人事不省的道士。


  餘母看見丈夫傷成這幅樣子嚇得不行,趕緊跑了過去,這一到近前才看到他的脖子上一圈的烏青,顯然是被什麽人掐了脖子,她又氣又怕,何況他才剛死了女兒,現在丈夫也差點兒死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怎麽回事?誰掐的!是不是那個老道士?我就說他是江湖騙子你還不信!我現在就去報警!”


  餘父艱難的握住餘母的手,一開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可他還是堅持說:“別……別報警……”


  餘母十分不解,但看丈夫一副馬上就要不行了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聽從了他的話。


  餘母去客房把幾個侄子叫醒,帶著他們來到了客廳,幾人看見這客廳裏的慘狀都十分震驚,特別是那掀開的棺材,更是讓他們毛骨悚然。


  第二次來靈堂餘母才注意到那翻了的棺材,那棺材七扭八歪的放在客廳的正中央,那棺材的一圈全是血跡,而她女兒的屍體則半邊身子耷拉在棺材壁上,兩隻眼睛還大大的睜著。


  看到這種場景,餘母起初被嚇了一跳,後來就是滿滿的心疼。她的女兒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年紀輕輕的就去了不說,就連死了也沒個安生。


  即便是大小夥子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心裏毛毛的,有個幹脆就找了個借口溜了,這樣一來,客廳裏就隻剩下兩個小夥子,不過把他們兩個人搬回房間也是綽綽有餘了。


  餘母趴在餘琪琪的屍體上哭的肝腸寸斷,直到後麵的親屬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才把她拉開。


  餘琪琪的堂哥把餘父搬回了臥室,這會兒已經緩過來氣兒了,就是喉嚨被掐傷了,嗓子疼得厲害,吸口氣都疼,更別說喝水說話了。


  餘母這會兒也緩過來了,看著丈夫這狼狽的樣子也有點心疼,可他死也不讓她報警,而且女兒的屍體還出了這樣的狀況,她是怎麽想也想不通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不讓我報警?”餘母著急的問。


  “咳咳,沒什麽,不是他掐的,隻不過是出了點小事罷了,你別大驚小怪的。”餘父艱難的回答,然後不管餘母怎麽問,他都閉口不言,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餘母急的不行,可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隻能作罷。


  而餘父此刻卻沒他表現的這麽淡定,他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想到剛才那女人說的話他就頭皮一陣發麻。


  他活著會比死了更難受。


  明明隻是個小丫頭,卻讓他感覺到一陣心口發涼。


  他知道,她不是說著玩的。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他聽出一種勢在必行的感覺來。


  說真的,他真的後悔了,可惜現在好像說後悔也晚了。


  那徐家的錢他已經收了,已經還了高利貸,現在是不可能吐出來了,他現在即便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他想著想著,就聽見窗戶邊傳來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房間裏太過安靜,一點兒聲音都顯得格外突出,他嚇了一大跳,終於還是沒忍住,拉開被子,偷偷往外瞅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他破了膽——


  隻見好好拉上的窗簾被什麽東西拉開了一個小角落,漸漸地,露出了站在窗戶外邊的一個眼眶深陷臉色蒼白的男人,由於這天是滿月,那月色顯得十分透亮,借著月色他清晰的看見那男人枯瘦如柴,明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好像已經七老八十般,整張臉就像幹屍一樣,臉上的皮膚布滿了膿包,那副形象,怎麽說呢,明顯就是一副癮君子的模樣。


  此人不是人,正是那配給他女兒的徐家二公子——徐子行!


  餘父被嚇得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大叫,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整個人都快嚇啥傻了,他渾身僵硬,哆嗦不已,想要別過臉不看,卻發現就連脖子也動不了了。


  那男鬼伸長了脖子在窗戶邊往裏瞅,那模樣,看起來詭異又可怕。


  他對著餘父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然後一個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腦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想反悔是不是?可是我勸你不要這麽做,不然,你知道下場的。”


  那聲音傳入腦海的同時,那窗外的男人卻連嘴巴都沒張開過。


  餘父雙眼暴突,整個人像是被衝到岸上的魚,這突入其來的驚嚇把他嚇的六神無主。


  等那男人走後,餘父這才擺脫了控製,像條死魚一樣攤在床上,真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濕了個透。


  他臉色極為難看,一想到明天他就感覺頭皮發麻。


  他苦笑了一聲,一想到明天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就恨不得馬上死了算了。可是即便是死了,他也擺脫不了被鬼糾纏的命運。


  他掙紮著坐了起來,又喘了好久在艱難起身,十分鍾過後,他來到了李道長的住的客房。


  這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看到餘父過來也不意外,給他開了門之後又回到桌前繼續寫寫畫畫。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道士,胳膊上纏著紗布,見那李道長回來了,自覺的拿起小刀在完好的那隻胳膊上毫不猶豫的劃下一刀,血馬上就湧了出來,小道士連忙用容器盛了起來,然後用毛筆沾了沾,然後恭敬的交到李道長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對著餘父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小道士路過餘父身邊的時候,他看到這小道士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橫七豎八的全是刀傷,看這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放血,他的臉色蠟黃,麵黃肌瘦的樣子就像沒長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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