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佞臣誤國，桓公敗筆
桓公問政！
管仲聞言，不由再次回到了那徹夜暢談之時。
齊桓公執盞問道：“敢問先生，齊國以先父僖公廟千乘之國震懾於諸侯，使之忌憚，乃成威名，卻因襄公主政，導致齊國疲敝，如果寡人想要讓齊國強大起來，那該當如何？”
桓公聞言開口道：“國有四維，缺了一維，國家就傾斜；缺了兩維，國家就危險；缺了三維，國家就顛覆；缺了四維，國家就會滅亡。傾斜可以扶正，危險可以挽救，傾覆可以再起，隻有滅亡了，那就不可收拾了。”
……
葉遲與管仲二人又來到了當初齊桓公與管仲問政的那幾天。
“何謂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葉遲看向了管仲道：“此語出自《管子·牧民》篇，曾如此解釋國家四維，分別為禮、義、廉、恥四維，為國之根本。”
“《管子》？”管仲略有不解，然後看向了葉遲道：“此為何書，與仲有關？”
“禮不踰節，義不自進。廉不蔽惡，恥不從枉。故不踰節，則上位安；不自進，則民無巧詐；不蔽惡，則行自全；不從枉，則邪事不生。”葉遲誦讀道：“先生之學說被後世集編為《管子》一說，這篇《牧民》篇就在其中，共涉及國誦、四維、四順、十一經、六親五法共計五策。”
“仲，實在愧不敢當，此文能惠及後人，不枉費一番心血。”管仲一聲長笑，然後看著另外一側的場景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卻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禁歎息一聲道：“君上……”
葉遲也不禁感慨道：“齊桓公四問先生，均被否定，也未聽從先生之言，鑄就大錯，齊國衰敗也源於此。”
管仲入齊，初問政，聽之，則國強。
管仲強齊，暮問政，否之，則國弱。
齊桓公看著病情加重的管仲道：“仲父，您之後不知何人可以成為國相輔佐寡人？”
管仲看著齊桓公臉上滿是擔憂的道：“君上，應該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樣的人，這些年來您對於臣子也有自己的認知，對於齊國大臣沒有比您更知道他們了。”
齊桓公思考良久道：“寡人雖然知道您不喜易牙，但是其對寡人卻是忠心不二，他可否為相？”
管仲聞言胸口一陣起伏道：“昔日大王曾對易牙言‘寡人嚐遍天下美味，唯獨未食人肉，倒為憾事’之語，本為兒戲之言，卻不料那易牙當真，殺死了自己四歲的兒子熬成肉湯獻於君上，如此沒有人性之人，又如何能夠為齊國掌政，此人萬萬不可為相啊！”
齊桓公想要說什麽卻沒有繼續爭辯，於是又問道：“開方本為衛國公子，為了輔佐寡人，久不歸家，此人可否為相？”
管仲搖頭否決道：“衛懿公戰敗，遣公子開方入齊講和，卻見齊國強盛，最終留於齊國，侍奉君上，此為叛國也不無不可，卻也可說的過去。隻是一十五載，卻從未回衛看望家中老母，甚至連去世都沒有去守孝，如此等沒有孝道之人，又如何能為大齊之相，若是人人爭而效仿，豈不有違天道，國祚何以永久？”
齊桓公顏色也是一變，不過還是耐心的道：“那豎刁如何呢？他可是為了能夠服侍寡人，不惜自殘進入宮中。”
管仲再次搖頭道：“一個人最為愛惜的莫過於自己的身體，可豎刁此人為了能夠靠近君上，取的君上的信賴，不惜自殘閹入宮，成為了君上的近臣，如此為謀目的不惜自殘的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珍惜，待君上老邁之時，難免不會另謀良主，此人也不是國相之選啊！”
齊桓公忍住了不滿，但是還是問道：“常之巫此人如何？他能夠預知人的死期，更能為寡人延長壽命，治療頑疾，也常對國策有所了解。”
管仲咳了起來道：“君上，人之生死，在與自己，在與上天，非人力能夠扭轉，沒有什麽人能夠掌握主機的命數，常之巫此人雖然能夠維係君上的健康，卻不能大用，不然以後他就可以以此為基礎，更能為所欲為了啊！”
齊桓公思考了良久道：“那鮑叔牙如何？昔日其本為國相，卻極力推薦仲父入齊，而且他與仲父配合治理齊國，熟知國策，可否為相？”
“叔牙雖然對我有引薦之恩，卻無為相之能，叔牙是君子，善惡過於分明，隻要這人有一惡，終身都不會忘記，這樣是不可以為相的。”管仲再次搖頭，此刻看到了齊桓公驚訝的臉色於是又道：“仲薦一人，此人居大行之位，名為隰朋，君上族人，這些年其為人忠厚，了解國策，且不恥下問，就連居家都不忘公事，昔日攻山戎到孤竹到山中缺水，是其以螞蟻習性的判斷進行蟻穴挖掘尋到水源，此外善於外交各國，此人不為相，何人還能為相？”
這兩次問政，在不知後續發展的人們看來，齊桓公依然是那個春秋霸主，而對於其信任的近臣，也是各有評論。
不過隨著畫麵一轉，出現的則是宮牆高築的宮城，守衛森嚴的內宮。
“咳咳咳，來人，水，水，水，我要水……咳咳咳……”齊桓公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咳嗽更是不斷。
“君上，君上，不好了，易牙和豎刁作亂，擁立公子無虧，把您的住處給堵住了，沒有人能夠進來，我們是偷偷爬進來的，這可怎麽辦啊？”
“什麽？悔不當初，當聽仲父之言，罷四人之官，永不錄用。鮑叔牙勸我，我還不以為意，原來天命如此，仲父，寡人錯了，齊國的列祖列宗，小白愧對您們啊！”
哐當！
齊桓公氣急攻心，倒地昏迷。
齊桓公早已按耐不住住自己的心情，衝了過去，想要去扶住齊桓公，卻看到自己的雙手穿過了齊桓公的身子。
“小友，這？”
“先生，稍等片刻！”
葉遲也是怒了，怎麽說這齊桓公也是一代霸主，易牙等人怎麽也得念及君臣之情，豈能如此混賬！
“係統，啟動曆史沙龍六人場，老子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