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蕭夫人，歡迎來殺我
他是殺人狂魔同時又是救苦救難的救世主、活菩薩。
試問，這樣的人該殺嗎？能殺嗎？
‘白尋”蕭夫人反複默念著這個名字。
天下百姓，芸芸眾生，朝廷想救，卻無能為力；各路起義軍也想救，可他們在救百姓的同時，又在毀滅他們的家園甚至屠城殺害他們，搶他們的糧食，欺他們的妻女，這些人自然也不能救他們。
唯有白尋，他一直在做著搭救億萬黎民百姓的事，而且很有成效。
他的刀下從來沒有一個冤死鬼。
“也可以這樣說，在那些惡人壞蛋麵前白尋是殺人狂魔，然在黎民百姓麵前，他卻是活菩薩和救世主，這樣的人真的能殺嗎？我殺一個白尋，害的是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不，不不，我若是殺了他，我會遭報應的。”
蕭夫人對白尋的殺念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對王謙益要殺白尋動機越來越唾棄和厭惡。
人家讓你丟了老臉，你就要殺人？人家的才華蓋過你，你就要殺人？你自己捐出一半的身家算到白尋頭上，你就要殺人？人家搶走了宋紫煜，你就要殺人？
這些殺人的借口，一個也站不住腳，蕭夫人感受到，王謙益殺人的真正動機是妒忌。
技不如人就妒忌，你王謙益又如何配得上文壇泰鬥、東林領袖？你簡直侮辱了你的名氣。
想到自己曾經還渴望從這樣的人身上得到父愛，如今看來，自己當初是多麽的愚昧和無知，這樣的人配當自己的義父嗎？他不配。
一到開封，白尋就開進了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因為聖旨早已到達，而且他這一路殺過來，整個使司的官員全都畏之如虎，得知他前來，河南左右布政使及提刑按察使及都指揮使，這些大官僚率領百官齊齊在布政使司衙門前迎接。
而且如今白尋是正三品官職，比從二品的布政使也隻低了一級，與按察使同級，比都指揮使差了一級，不過，加上錦衣衛同知，還是欽差，兼治瘟救災總指揮，特別是聖寵正旺，地位比之三司老大隻高不低，況且，聖旨有言，河南各級官員乃至各藩王都得在治瘟救災方向聽其號令，這些人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阿諛奉承。
令白尋都有些無所適從，本官是來辦事的，你們如此陣仗迎接，莫非是怕本官砍爾等腦袋乎？
在經過一番簡短的寒暄之後，左布政使陳桓提議，大家一起吃個飯，為欽差大人接風洗塵。
白尋也沒有做作就答應了，若是今日駁了他們的麵子，恐怕日後的工作不大好做，好吧，估且與這幫人熟絡熟絡先。
在吃飯之時，令大家沒想到的是，這個白尋，不與這些當官的聯絡感情，反而趁著吃飯之時，就給大家指派了任務，他們心裏紛紛說這個白尋真不會做人，這樣的人在官場如何混？
然而，白尋這樣一個從不與官員來往的人，卻小小年紀一步登天，並得到皇帝的賞識，這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啊！
由於之前在睢州中下發了治瘟章程，各地的隔離和治瘟工作做得還算可以，白尋準備在開封興辦藥廠，加之應天的藥廠的藥品供應，治瘟工作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而蝗災已經絕跡了。
剩下的就是解決旱災的問題，白尋調動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的官員，組織人手大力興修水利和打井，並由布政使司發出興修水利和打井的命令傳到河南各府各縣。
調動了河南三司，也就調動了整個河南地界的各級官員。
加之，白尋一路上“燒殺搶劫”已經籌備了四百萬兩白銀及百萬石糧食，拿出一部分用於組織數百萬民工大力興修水利，挖溝渠建水庫及打井。
隻要水多起來，解決幹旱的問題，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但這還不夠，白尋當即在酒樓下令，河南各府各縣但凡有餘糧的繼續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白尋之前有治理應天瘟疫和睢州災情的經驗，到了開封，各項事務反倒是駕輕就熟。
而且以河南三司的人手和國家機器，運轉起來，可比在睢州時效率快多了。
白尋調動不了那些藩王，還調動不了這些地方官嗎？他就管著這些官員就行了，至於那些藩王，一個個腦滿肥圓的，被朝廷養慣了，就別指望他們能辦什麽事了，他們不添亂就行了。
這頓飯，大家吃得並不算開心，反而感覺到壓力山大，這個白尋實在是掃興。
但白尋不管那麽多，他隻管做事。
飯還未吃完，白尋就讓羅一真將當地的錦衣衛長官找來，當著眾官員的麵，白尋用上自己的錦衣衛同知身份，給這幾位錦衣衛千戶下達了任務，他們的任務是監督布政使司各級官員嚴格按照他製定的章程和指令辦事。
並令他們傳令至河南各地的錦衣衛，監督各地各級官員嚴格照他的章程和指令辦事，有消極怠工者嚴懲，有扣發民工糧餉者嚴懲，有貪沒賑災款及拒不執行章程和指令者那比嚴懲還嚴重，是直接斬。
那些官員臉都黑了，他們大多畏懼錦衣衛，更怕的是殺人狂魔白尋，飯後，白尋就將他們趕去上崗了。
到了開封，能用的錦衣衛可就多了，整個大華有十五萬錦衣衛，在開封的錦衣衛就足有千人，在整個河南，錦衣衛就算不過萬也有數千。
也就是說，有十個左右的錦衣衛千戶單位聽白尋調遣。
派錦衣衛去，可比派部隊去還管用呢，錦衣衛這樣的部門，別的或許不行，但監督和整人那是一套又一套的，白尋十分享受自己錦衣衛同知的身份，這身份實在是太好用了。
早回來衛輝的潞王朱常滂，本來是想找白尋的茬，然而等他想找茬的時候，才發現，衛輝的地方官也被白尋給征用了，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理他？藩王本就沒有參政的權限，少了這些官員的助力，朱常滂什麽也幹不了。
又見白尋心狠手辣，不少地方官員對他的彈劾不僅石沉大海，而且反而被錦衣衛各種查，落馬的、進牢的大有人在。
在這樣的情形下，朱常滂也不敢找事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小子在河南境內橫行無忌。
殊不知，白尋這一路殺來，得罪的又何止潞王，那些被殺的大地主、奸商、大貪官與藩王之間盤根錯結，白尋早得罪了福王、周王、鄭王、唐王等藩王。
可那又如何？白尋手握尚方寶劍，頭頂治瘟救災總指揮的頭銜，還有錦衣衛同知的身份，後麵還有皇帝撐腰，這些平日裏在當地橫行霸道的王爺，一時間全都收斂了許多。
這種時候，人人都得小心點兒，搞不好，那殺人魔王就拿你開刀。
這種當口，潞王就算要找白尋的茬，那也是孤掌難鳴，隻好等待機會了。
還有河南各地的地主、惡霸、地痞一夜間，全躲了起來，就連盜賊也不出沒了，河南各府的治安狀況一時間好到了夜不閉戶的狀態，這種情況，大華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就藩在開封的周王明知欽差來了，躲著不見。
然而白尋卻主動上門，欽差的身份任誰也不敢阻攔，下人去通報，周王朱恭拷無奈之下在會客廳招見了傳說中的白尋，當大名鼎鼎的白尋就立在他麵前時，朱恭拷不由得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