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相愛容易相守難
程曦即便是不能喝酒，還是端著杯子跟著喝了兩口。
如玉也喝了兩杯，可能是因為酒勁兒上來，情緒也繃不住了，開始默默垂淚，文淵公子看著心疼，也顧不得桌上其他人，就伸手捧起如玉的臉，輕輕的替他擦著眼淚，邊擦邊輕聲哄道，“別哭了，以後就好好跟著許公子和許夫人，當個人人敬重的教書先生，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如玉抬頭看向文淵公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真的是我見猶憐，看的文淵公子心都軟了，恨不得不管不顧的帶著他，便聽得如玉一臉期待的開口說道，“公子說話算話，記得有空來看看我。”
文淵公子擦掉如玉麵上的眼淚，笑著應道，“公子何時騙過你了？不準哭了。”
可剛剛說完，如玉又變了卦，委屈兮兮的開口說道，“公子還是不要來了，以後，公子好好保重。”
看著如此反複無常的如玉，文淵公子也很是無奈，幹脆將人摟進自己懷裏，輕拍著他的被。
琴姑在旁邊候著，看著這邊的動靜，暗自慶幸幸虧她早早送了百歲去睡覺，不然該看著不該看的了。
許三郎發現喝了些酒，麵色微紅的程曦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抱在一起的文淵公子跟如玉，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冒星星了，許三郎很是無語的伸手捂住了程曦的眼睛，開口斥道，“看什麽呢，不該看的不要看。”
程曦不滿的揮開許三郎的手，開口斥道，“你幹什麽呀？別攔著我，多養眼啊。”
許三郎眼角抽了抽，很是無語的應道，“什麽養眼。”
程曦用力的掰許三郎擋住自己眼睛的手，許三郎歎息了一聲，鬆開口，對著一旁還抱在一起的文淵公子和如玉說道，“時候不早了，酒也喝了不少，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文淵公子聽得許三郎的話，這才鬆開了如玉，隻摟著如玉的手卻還是放在如玉的肩上舍不得鬆開，然後開口應道，“好，散了吧。”
說完便摟著微醉的如玉起身，門口候著的小廝想要上前來扶，卻是被文淵公子拒絕了，親自扶著如玉出了門。
許三郎看著還盯著文淵公子和如玉的背影舍不得眨眼的程曦，酸溜溜的說道，“人都走了，還沒看夠？”
程曦果然是有些醉了，聽得許三郎的話，居然還一臉遺憾的點了點頭。
許三郎很是無語，摟著程曦起身，邊往屋裏走邊開口說道，“走了，睡去睡覺。”
一旁的琴姑忙上前來，想要幫忙，卻是被許三郎拒絕了，琴姑也很是識趣的不再繼續打擾兩人，招呼道，“浴房熱水奴婢已經放好了，衣服也找好放在屏風上了，主子跟夫人早些歇息，奴婢先下去了。”
許三郎點了點頭，應道，“辛苦了。”
之後便幹脆一把將程曦抱了起來，回了屋。
這天夜裏，莫名吃醋的許三郎，又是將醉酒的程曦好一番折騰，把程曦累的夠嗆。
第二天早上，程曦還睡得昏昏沉沉，卻是硬是被許三郎從床上拉了起來。
程曦不滿的噘著嘴，閉著眼睛嚷嚷，“我還要睡覺。”
許三郎邊動手給程曦穿著衣服，邊開口輕哄，“乖，先起床，今天文淵公子就要走了，咱們送送他，送完她你回來接著睡。”
程曦聽得許三郎的話，瞌睡總算是稍稍醒了，配合著許三郎穿好了衣裳，又讓許三郎服侍著洗漱好，兩個人便出了門，直接去了正廳。
文淵公子已經告知了瑞王妃今天便離開的事，聽得文淵公子說是奉父命回去，瑞王妃想要挽留的也隻得作罷。
眾人一起吃過了早飯，瑞王妃不敢怠慢，馬車護衛給安排的妥妥當當，之後一行人便送文淵公子離開了。
如玉一直沒有出現，隻到文淵公子離開都沒見到。
等到送完了文淵公子，許三郎程曦帶著百歲回去小院兒，卻見著如玉站在小院兒門口，正看著文淵公子離開的方向垂淚，看到他們回來，忙擦幹了眼淚，對百歲說道，“百歲，到了讀書的時辰了。”
程曦在心裏歎息一聲，拍了拍百歲的頭，開口說道，“跟夫子念書去。”
百歲一向聰明，此時也不多話，乖乖過去如玉的身邊，拉著如玉的手跟著他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程曦看著如玉離開的背影，歎息著說道，“哎，相愛容易相守難，也是難為如玉這孩子了。”
許三郎聽得眼角抽了抽，很是無語應道，“什麽孩子，他比你年紀大，你才十六歲。”
程曦嘿嘿一笑，替自己辯解道，“我心裏年齡比他成熟。”
兩個人回了屋裏，許三郎便招呼道，“我還有事要出去，晚飯前回來。”
程曦微微皺眉，“還沒忙完麽？”
許三郎無奈應道，“哪兒有忙完的時候，不過這些事情早些辦妥，大局早定，咱們也能早些回去，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回去麽？”
程曦撅著嘴點了點頭，“當然了，我想家裏的人了。”
許三郎看著之前還像個大人一樣的程曦，此時像個小孩子一樣撅著嘴，好笑的伸手揉了揉程曦的頭，開口輕哄道，“乖，我忙完就回來。”
說完之後才轉身，叫了門口的阿武，跟著一起離開。
百歲跟著如玉讀書，許三郎事情也多，早出晚歸，程曦倒是成了最無所事事的一個，好在她也能自娛自樂，又開始搗鼓之前跟著江南繡娘學來的刺繡，打算給玉兒肚子裏的小孩繡一個小肚兜，親自動手，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許三郎在柳城忙碌了幾天，就又要啟程了，程曦窩在許三郎懷裏，聽得許三郎又要去打仗了，程曦老大不樂意，不滿的抱怨道，“怎麽還要你跟著去呢，這不都打了勝仗了麽，他們自己不能搞定？”
許三郎輕撫著程曦的被，開口安慰道，“他們要的是這個大周，大周不拿下來，咱們也就隻能在蝸居在這江南，不能回去安陽縣了，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回去？早些打下大周，也能早些動身。”
程曦噘著嘴，“那你要保重自己，不能讓自己再受傷。”
許三郎保證道，“放心，皇上的大勢已去，即便是有反抗江南的勢力，差不多也就隻能小打小鬧，我定不會受傷的，你就安心的等著我凱旋歸來，接你回家。”
程曦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卻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許三郎就啟程，去跟駐紮在前麵城池，等著他的瑞王爺和世子歌舒匯合了，程曦隻得安分的呆在柳城，等著這一場戰爭打完。
沒過多久，趙玉就生了，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瑞王妃很是歡喜，倒是趙玉似乎不太滿意沒能身個兒子。
趙玉生了之後，程曦倒是沒覺得那麽無聊了，一有空就跑去了趙玉那裏逗孩子，倒是比瑞王妃跑的都勤。
瑞王妃看著程曦如此喜歡小孩，便催促著程曦也早些生一個。
程曦想著如今自己也十六了，趙玉比她大不了多少，都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自己應該也可以，嘴上應著，等許三郎回來就生，心裏也想著，等到塵埃落定，他們回去了梨花村，她就生小孩。
前線不停的傳來捷報，瑞王又拿下了哪幾座城池，然後又有哪個總督衛直接投靠了瑞王，果真是一路順暢一直打到了天子腳下，原本出征的十萬人馬，卻是已經變成了十五萬。
差不多隻用了兩個月時間，江南大軍就已經打到了長安，讓程曦意外的是，傳來消息說，兵臨城下的時候，皇上居然沒有抵抗，直接打開了城門，還寫了禪位詔書，直接禪位給自己的皇叔。
這倒也是個聰明的做法，瑞王終歸是不能再要了他的性命。
瑞王直接在京城裏登基，大局初定，忙的腳不沾地，肯定是沒辦法回江南的，這江南的瑞王府也就開始忙碌起來，他們要舉家遷往京城長安了。
待一切收拾妥當，瑞王妃便帶著一眾人依依不舍的離開前往京城了，程曦對於去京城，倒是沒什麽期待，隻期待著去了京城，見到許三郎，他們就可以回去安陽縣，回梨花村了。
因為都是老弱婦孺，再加上還有一個不到兩個人的奶娃娃帶著，這路程走起來便是真的慢，半個月的路程，差不多硬是走了一個多月。
總算是到了長安，程曦撩開車簾看著不遠處的長安城，忍不住感慨，之前來的時候還是一片天，再次過來，卻是又變了一片天了。
她們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到了長安城門口，不想此時的城門口居然也有浩浩蕩蕩的迎接隊伍，瑞王，現在應該是大周皇上，居然親自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在城門口迎接他的家人。
這樣的陣仗，圍觀的百姓當然也不少，都在議論誇讚新皇，不但如此關愛家人，而且還如此愛戴他們這些百姓，一登基就大赦天下，還免稅三年。
皇上都出城親自迎接了，這些個慣會看帝王眼色的大臣，當然也不能落後，忙跟著皇上來迎接這大周的皇後。
這長安城門口，還真是密密壓壓的一片，程曦跟如玉百歲坐在一輛馬車裏，看著這陣仗，都很是無語，對一旁的如玉吐槽道，“就這陣仗，咱還能吃上晚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