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遼國樂師
不過程曦很快又皺起了眉頭，“隻是我會的曲子姐姐怕是不一定會，姐姐會的曲子我也不一定會。”
程欣忙應道，“這沒關係，曦兒你隻管奏笛，我可以隨你笛音附和。”
程曦前世對於樂理還是有一定的造詣，雖不說怎麽深厚，但是也清楚有些厲害的即便是沒有曲譜，也能跟著另外一個人的曲調附和演奏出動聽的曲目，而如今他跟程欣也就隻能來上這一段即興演奏了。
程曦抬頭看向老鴇，“官兵還有多久過來？”
那老鴇應道，“在街頭上來了，最多還有半個時辰。”
程曦聽得鬆了一口氣，她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於是程曦對一旁的老鴇說道，“你馬上出去告訴外麵的人，說是遼國新送了樂師過來，一會兒就登台表演。另外讓人趕緊的給我們送一把古琴一支笛子過來，還得準備一套樂師的衣服，你在外麵守著，一定要在官兵搜查之前通知我們上台表情，並保證官兵搜查時，咱們就在台上表演。”
老鴇瞪大了眼睛看著程曦，“你們這不是往官兵跟前湊，自投羅網麽？”
程曦眼睛微眯說道，“你覺得是繼續把咱們藏在這隱蔽的院子裏危險呢，還是把咱們放在混亂的大廳，當舞台上的樂師危險？”
老鴇瞬間明白過來，開口說道，“我這就去辦，你們快些準備好，等到官兵來搜查之前，我會讓人來帶你們登台。”
程曦點了點頭，老鴇也快速轉身按照程曦的吩咐準備去了。
沒一會兒就有個小丫鬟送來了古琴竹笛和衣服，那目光卻是不停的往兩人身上看，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好奇問道，“二位真的是從遼國來的樂師麽？”
正在皺著眉頭擺弄樂師衣服的程曦，聽得小丫頭的問話，抬起頭看向她，便見著那小丫鬟一臉期待又一臉崇拜的看著兩人，繼續問道，“兩位姑娘是遼國來的樂師，一定會很厲害吧？”
程曦隻得點點頭，應道，“略通一二。”
那小丫鬟一臉興奮的道，“那以後二位姑娘可以教教我麽？”
程曦看著小丫鬟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隻得開口應道，“等下要表演了，以後再說吧。”
那小丫鬟忙不迭的點頭，應道，“我替二位姑娘更衣。”
程曦正看著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輕紗發愁，有人代勞當然高興，點了點頭應道，“辛苦你了。”
程曦跟程欣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因為天氣已經轉涼，衣服還好不算太漏，就隻手臂上是白色輕紗有些透明。
這對於程曦來說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以前短褲也穿過，隻這樣的天氣露著胳膊還是稍微有些冷。
程欣卻是覺得有些難受的緊，但想著如今的處境，卻是不能糾結一件衣服，露著胳膊也隻能忍受了。
好在程欣也是在薛家呆了這麽久，什麽場麵都見過，即便是剛剛跟程曦在一起的時候，還一臉慌亂，等此時有了外人在時，卻是又恢複了一臉的淡定高冷，一絲慌亂都讓人看不出來。
程曦心裏都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心道這個姐姐，真是厲害，人前人後一個樣，完全看不出一點端倪。
當然程曦自己則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這樣了，能躲過一劫是一劫，躲不過等著她家許三郎來救，料想這薛衛國也不敢殺了他們，不得不說，程曦倒是想的挺開。
當然程曦還是希望盡量不給許三郎添麻煩，到時候自己真被薛衛國抓住了，許三郎不又得被人威脅了。
等到兩個人換好了衣服，程曦便開口對程欣說道，“咱們先試一遍，我先吹一首，你聽聽，之後咱們再合一便，應該來得及。”
程欣點了點頭，程曦便對一旁還一臉崇拜看著她們的小丫鬟開口說道，“你去把門窗關好。”
程曦還是不希望聲音傳出去的，不過外麵吵鬧的緊，關上了門窗，應該也聽不太清。
小丫鬟動作迅速的關好了門窗，就又過來守著了。
程曦拿著竹笛先試了試音，之後才吹了起來，不得不說，即便是好幾年不摸笛子，程曦的笛子的造詣還是深刻的刻在了腦子裏，一旁的小丫鬟和程欣都聽的入神。
隻到程曦停了下來，開口問程欣，“如何，能和上麽？”
程欣才回過神來，開口迫不及待的應道，“試試。”
原本還想問問程曦這首曲子從哪裏學來，隻這個時候，時間緊迫，沒時間讓他因為好奇詢問而耽擱。
程曦再次吹起了那一首曲子，緊接著程欣就還是撥動古琴的琴弦，兩種樂器天衣無縫的銜接，程曦聽得眼睛一亮，吹奏的更賣力了，一首曲子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都差點忘了他們如今還處在危機重重當中。
那小丫鬟更是眼睛發亮，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停誇讚道，“兩位姑娘好厲害啊，果然是遼國的大樂師呢。”
程曦笑著應道，“姑娘謬讚了，咱們上台不知道可不可以帶上麵紗？”
那小丫鬟應道，“兩位這般漂亮，為何要帶上麵紗啊？”
程曦應道，“畢竟這裏是妓院，你看我姐姐容貌……，咱們隻是樂師，哦擔心我姐姐的容貌，這樣上台會給咱們招來麻煩。”
小丫鬟看著程欣，了然應道，“確實是很美，容易被客人騷擾，以前也不是沒有，隻不知道嬤嬤會不會說。”
程曦聽得帶不帶也是看嬤嬤的意思，也就是說以前也有人帶過，她們帶著也不會顯得突兀，至於老鴇嬤嬤的意思，她就不用考慮了，直接拿了麵紗遞給程欣，並開口應道，“放心，嬤嬤肯定不會說什麽的。”
那丫鬟此時本就崇拜兩人，聽得程曦的話哪兒會反對，隻點頭應戴上麵紗也好。
等到兩個人收拾妥當，程曦抓著程欣的手，給她打氣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程欣點了點頭，一旁的小丫鬟不明真相，停了程曦的話就開口說道，“就兩位姑娘這般厲害，肯定不用擔心的，一定能震懾全場。”
一說上場，小丫鬟總算是想起了老鴇嬤嬤交代她的事情，一驚一乍的道，“哎呀，我差點忘了，我先去看看通知二位姑娘上台的人來了沒有。”
邊說著小姑娘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往拱門那邊奔去。
那邊此時正有個男人，被啞奴攔在了拱門外麵，一臉焦急的轉悠著，看到小丫鬟便開口說道，“哎喲我的小姑奶奶，您總算是出來了，再不出來嬤嬤該揭了我的皮了，這都耽誤了半盞茶功夫了，這外麵的人都等著遼國來的大樂師登台呢。”
小丫鬟應道，“你等等，我馬上叫兩位樂師師傅過來。”
說完小丫鬟又一溜煙的跑了進去，進門就開口說道，“兩位姑娘，可以登台了。”
程曦點點頭，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異樣，程曦就跟程欣一人抱著古琴，一人手持竹笛往前廳去了。
越往前走，越發變的吵鬧，男人的調笑聲，加上女人的嬌笑叫罵聲，低俗刺耳，讓原本還好奇古代妓院是個什麽樣的程曦皺起了眉，心裏的那點好奇也隨著那些聲音瞬間消散。
等到了前院的後門，小丫鬟帶著兩個人直接從一個連接在後麵的樓底直接上了樓。
上樓之後，就見著老鴇正一臉焦急的往樓梯口張望，一看到幾個人，老鴇就對小丫鬟開口斥道，“臭丫頭，讓你辦點事情沒一回牢靠，老娘都要被你害死了。”
程曦原本還有些為這小丫鬟擔心，不想著小丫鬟卻是朝著老鴇直接吐了吐舌頭，那老鴇也隻是再瞪了一眼小丫鬟，便開口對程曦程欣陪著笑說道，“還好來得及，兩位姑娘跟我來。”
之後便在前麵帶路往前走了，程曦程欣跟在老鴇身後，便發現她們此時是在妓院二樓，樓下擺滿個桌子，一桌桌男女圍著坐著相互調笑著。
她們跟著老鴇走在二樓樓道上，靠裏麵是一排排房間，那房間你還時不時傳來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程曦倒還淡定，程欣卻是微微紅了臉，好在帶著麵紗，也沒人能看見。
程曦快走幾步，到了老鴇嬤嬤的身邊，開口小聲問道，“人到哪兒了？”
老鴇嬤嬤當然明白程曦所說的人是什麽人，便開口小聲應道，“已經在對麵了，對麵人不多，馬上就會過來，你們趕緊登台。”
程曦嗯了一聲，便見著老鴇指了指前麵的台子，“就這邊台上。”
程曦看著前麵二樓延伸出去的一個看台，設計的倒是精妙，位置極佳一樓二樓三樓的客人都能看到。
走到看台邊上，老鴇停下對兩人說道，“你們等著。”
之後自己就上了看來，笑著說道，“各位，今兒咱們天香樓可是請了你了遼國兩位厲害的樂師過來，來大家演奏一曲，大家可一飽耳福了。”
樓下便有人唏噓，“聽什麽曲兒啊，還不如看漂亮小娘們兒跳個舞。”
老鴇嬤嬤無視那聲音，朝著程曦跟程欣招了招手，程曦深吸一口氣，湊近程欣悄聲開口說道，“安心，馬上官兵進來，下麵人就沒空注意咱們了。”
程欣點了點頭，之後兩個人就攜手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