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進宮
話題突然到了程曦自己的身上,嚇了程曦一大跳,腦子裏飛快的轉著,要如何應對?她就是來打打醬油的,怎麽三兩句就轉到了她身上來了?
程曦正想著該如何答話,一旁的許三郎卻是已經開口,“臣弟跟內人都出身鄉野,禮儀不周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許三郎跟程曦身上,雖然這朝堂上大多都知道,瑞王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兒子,且在清掃攝政王勢力時立下不小的功勞,皇上一句弟媳,便是承認了他在皇家的身份地位了。
而許三郎一出口,卻是也吸引了瑞王幾一旁歌舒的注意力,許三郎一直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他們都很清楚,隻他突然如此回皇上的話,便是也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怎的不讓他們吃驚。
既然許三郎如是說了,程曦就幹脆就當個鄉村野婦,反正低著頭不說話就是,免得多說多錯。
隻程曦卻是見著那明黃的身影走到了他跟許三郎的跟前,似乎是在打量她,之後麵前的人便開了口,仍舊是溫和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程曦微微皺起了眉頭。
“弟妹可否抬起頭來讓朕認認臉?總不能以後見著自己弟妹在麵前也不識其人吧。”
皇帝這話一出,所有的目光便又聚焦在了程曦的身上,看來自己是躲不過,程曦很是無奈,深吸一口氣,然後如皇帝所願,抬起了頭。
此時程曦也終於看清了這皇帝的樣子,二十出頭的年級,一身明黃錦袍,英俊的麵容,倒是跟許三郎歌舒有兩三分相似,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程曦在心裏感歎,這一家子的基因,還真是好啊,個個的外貌都這麽出眾。
同時程曦也微微掃了一眼這大殿上的情景,兩邊站著大約有十來個大臣,大多都已經上了年紀,歌舒也在其中。
然而當程曦抬頭之後,這朝堂之上,不少人卻是瞪大了眼睛,特別是一旁的薛衛國,更是眼睛微眯,細細打量著程曦。
等到震驚過去之後,便有人先開了口,“這女子,薛大人,可是跟您薛家有關係?這模樣,跟當年的舍妹可真是……”
有人先開了口,當然就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應和,“是啊,真像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皇帝在看清程曦之時,也微微驚豔了一把,若真是鄉野女子,此等相貌還真真是不俗,隻聽得朝堂上老臣們的唏噓驚呼,皇帝便好奇看向了他們,開口問道,“哦?薛愛卿,朕這弟妹真的跟當年的舍妹很像?當年的‘瑩盈一笑傾國傾城’,那可是名滿京城啊,隻可惜朕未能見上一見,聽得眾愛卿一說,可是真的?”
程曦很是無語,真的很想翻個白眼,沒想到進個宮會遇上這一出,早知道他就乖乖呆在外麵不進來了,隻這麽多人在,都還盯著她看,她隻能盡量保持鎮定,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裏默默的當個木頭。
等到皇上的話說完,許三郎便開口說道,“陛下,內人是土生土長的安陽縣石橋村人,可跟薛家不會有任何的關係,薛大人,您說是麽?”
那薛衛國點頭應道,“不錯,天底下相像之人千千萬,巧合罷了。”
皇帝淺笑應道,“是麽,還真是巧的很了。”
許三郎不動聲色的給歌舒遞了個眼神,歌舒便開口說道,“陛下,咱還是先說正事吧。”
皇帝總算是不再圍著程曦長相的話題打轉,回身去了自己的龍椅上坐下,開口說道,“既然皇叔跟子豪都來了,朕就再聽聽是怎麽回事吧。”
歌舒站出來,看著對麵的薛衛國,開口說道,“薛大人,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一直沒開口的瑞王此時也開了口,“薛大人是否該給本王一個交代,為何會抓了本王的兒子兒媳?”
薛衛國麵上倒是一臉淡然,站出身來開口說道,“王爺,這都是誤會,下官也是聽說世子殿下居然逃婚,剛好下官去懷安巡查時遇見了……子豪世侄,如今兩人都在,大家也都看到了,加上子豪世侄身邊帶的都是世子殿下身邊的人,下官實在是區分不出來,子豪世侄也未開口辯解,才鬧出此等烏龍事情。”
許三郎淡然開口說道,“隻薛大人好像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吧,從抓住了我之後,便一直下藥軟禁,也不曾露麵,叫人如何辯解?”
許三郎語氣淡然,不緊不慢的說著,似乎嘴裏所說之事,完全跟他無關一般。
薛衛國道,“陛下,臣真的隻是愛女心切,加上江南世子殿下逃婚在先,臣才出此下策,也實在是無賴之舉,還請陛下明辨秋毫,還臣一個公道啊。”
程曦聽得在心裏冷笑,這薛衛國,果然是巧合如簧,口口聲聲都是江南世子逃婚,原本就是皇上賜婚,這江南世子逃婚,那可是在抗旨,比起抗旨,他這個綁人搶婚也算不得什麽了,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這抗旨不尊,可是挑戰皇帝的權威,這個年輕的皇帝,才剛剛奪回政權,此時若是有人抗旨,怕是不會太高興吧。
程曦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卻見他還是一副什麽都好說的神情,似乎沒有一絲不悅的樣子,隻看了一眼程曦便低下了頭,心裏腹誹,這人當了傀儡皇帝多年,怕是早就練就了一副寵辱不驚的好演技了,想從他麵上看出來過多的情緒恐怕不容易,且自己還不能一直盯著這人看,隻得作罷。
這薛衛國話一說完,果然有人附和,“薛大人說的不錯,世子殿下更薛家小姐的親事,那個是陛下親賜,世子殿下逃婚,那可是抗旨不尊,薛大人將人抓回來,原本就沒有問題,隻是萬萬沒想,陰差陽錯,抓錯了人而已。”
看看,經他們這一番狡辯,歌舒居然成了逃婚的罪人了。
隻就歌舒如此厚的臉皮,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想逃婚,就連此時都還是一臉吊兒郎當,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邊扇著收拾折扇,邊嗬嗬笑著說道,“薛大人,本世子隻是去邊境看看大哥,何來逃婚一說,可真是欲加之罪啊,而且據說薛大人的愛女可是出了名的貌美,此等佳人,能為本世子所有,那是何等美事啊!”
前麵的話還好,隻後麵的話,卻是越來越輕佻,明明是讚美,隻聽在耳裏,卻是覺得輕佻至極,聽著他手中的薛家小姐,在他口中似成了那不正經的女子,著實輕浮,可是又從他話裏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看薛衛國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程曦都忍不住在心裏給歌舒豎起一個大拇指,平時看著歌舒吊兒郎當的樣子著實令人討厭了些,卻是原來還有這等好處呢。
坐在高位的皇上,總算是開口了,仍舊是那樣溫和的語氣,“既然這中間都是誤會,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如何?歌舒,薛大人以後就是你嶽父了,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說話了。”
隻本就想跟薛家劃清界限,他們又怎會善罷甘休,瑞王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暫且不論,隻我卻聽說,我兒之前還被綁架一回,他夫妻二人被追著掉下了懸崖,差點喪命,卻跟薛大人也有關係,不知薛大人該作何解釋?”
那薛衛國微微皺眉,很快就恢複正常,一臉驚訝的開口說道,“瑞王殿下是不是搞錯了,在這之前,下官可從未綁架子豪世侄啊,這其中一定是誤會,不知子豪世侄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伺機報複呢?”
瑞王冷哼一聲,看了許三郎一眼,示意他自己說,許三郎站出來對上麵的皇帝拱手施禮,再開口說道,“陛下,一個月前,草民跟內人在梨花村時,突然遭人綁架,之後那群歹人居然起了殺心,被草民身邊的護衛得知,奮力抵抗掩護草民跟內人從一客棧裏逃出,可那些人卻是緊追不放,草民和內人被逼走投無路,掉下了懸崖,幸而命大,為懸崖下樹枝所擋,才未喪命,卻也在懸崖下被困了十多天,才被弟弟帶人從懸崖下救出,隻這事兒還真是巧,那些護衛,卻是跟這次押送草民的護衛,好些都是同一批人,且那些護衛,也都已經被瑞王綁了帶了過來。”
薛衛國道,“絕無此事啊,陛下,在這之前,從來未綁架過子豪世侄,再說,子豪世侄跟世子殿下如此相像,臣根本就無法區分開來,就比如這次錯把子豪世侄當成了世子殿下,臣老女心切,又怎會對跟世子殿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世子殿下動殺心?這其中必有誤會啊。”
“臣也覺得這事蹊蹺,世子殿下跟……這位乃雙生子,長相實難輕易分辨,即是這樣,薛大人怎會輕易對可能是自己女婿的人動手?”
“哼,那可不一定,畢竟這位身邊還有一位夫人呢,不正好分辨出了是不是世子殿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