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迷惘未來
許三郎看程曦撐著頭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伸手將人拉起來往洗臉架那邊推過去，“緊著想什麽呢，水快涼了，過去洗漱。”
程曦瞪了一眼許三郎，“我還不是為你著想呢，這些都是你的家人，我也希望有幾個好的，讓你有幾個真正的親人。”
許三郎邊推著程曦往洗臉架邊上走邊應道，“我不是有你了麽？隻要有你這個家人就好了。”
程曦理所當然的應道，“我也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啊，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許三郎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推著程曦得手強行將程曦轉過來麵對著自己，“你居然一直都想著離開？原來你今天下午說的話，都是哄騙我的麽？”
程曦看到許三郎一臉受傷的表情，想起下午跟許三郎靠在一起說的話，自己也有些矛盾了，她下午確實憧憬著以後跟許三郎的生活越來越好，似乎都忘了她隻是跟許三郎在搭夥過日子，可是心底卻還是根深蒂固的認為總有一天自己會跟許三郎分開，然後各自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此時被許三郎這樣一說，程曦的思緒便有些模糊，自己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就是下午跟許三郎一起所憧憬向往的生活呢？
什麽事情都看的明白的程曦，在感情的事情上，其實也是懵懂的一片空白，被許三郎這般一逼問，再看到許三郎麵上受傷的表情，自己也開始糾結了。
程曦每當有什麽事情想不通，就會煩躁的拍自己的頭，許三郎看程曦在自己說完之後居然皺著眉頭將自己的頭拍的啪啪作響，哪兒還敢質問程曦離開的事情，隻快速抓住程曦正在瞎拍自己頭的手，擔心的道，“怎麽了？是不是頭又痛了？”
看程曦皺著眉頭也不說話，許三郎努力藏起自己的傷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穩定，卻還是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別這樣，若是你何時想離開，就、就離開吧。”
最後一句話，許三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終於體會到了有親人的感覺，終於體會到了有人關心有人牽掛的溫暖，最終還是要失去，讓他如何不難過。
程曦心裏閃過一絲心疼，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許三郎，老老實實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相互扶持著過了半年了，讓我們分道揚鑣各奔東西，我想我也會很難過的，但是我沒想過以後、以後我們就是夫妻，這樣吧，若是以後不能做夫妻，你就做我哥哥，我們還是一家人好麽？”
許三郎心裏閃過一絲竊喜，至少程曦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嘴上忙應道，“好。”
他可不能再逼程曦，心裏卻暗笑程曦太天真，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都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半年了，還做哥哥，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哥哥？最終還不得是自己的媳婦。
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許三郎繼續推著程曦過去洗臉架邊，“時候不早了，趕緊的洗洗休息了。”
這一天下來，加上晚上又這一番折騰，程曦也確實有些累了，乖乖過去洗漱，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有熟悉的人在身邊，程曦倒是一點不認床，睡的很是安穩，一覺睡到大天亮，隻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程曦才醒來。
許三郎早就醒了，卻是沒有起身，隻披著外襖坐在床上翻看著昨天他四叔送過來的話本子，聽見外麵的敲門聲，便不得不起身穿好衣服過去開門。
程曦揉了揉還有些睡眼朦朧的眼睛，含含糊糊的問道，“誰呀。”
外麵便傳來馬氏的聲音，“是我，給你們送早飯過來。”
許三郎打開門，便見著馬氏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笑著對他說道，“家裏早飯吃的早，婆婆看你們一直沒過去，就讓我給你們送了過來。”
屋裏的程曦聽得癟了癟嘴，心道這老太太是怕再跟他們同桌，會被自己氣的吐血吧。
許三郎接過托盤，應道，“多謝大伯母。”自己便轉身端著托盤進屋了，完全沒有招呼馬氏進屋的打算。
馬氏尷尬的站在門口，還是硬著頭皮跨進門，嘴裏詢問道，“怎麽沒見著曦兒？”
程曦看馬氏就這樣進來了，自己還躺在床上，不好意的坐起身，披著襖子應道，“昨天睡的有些晚，早上便多睡了一會兒，大伯母坐，我馬上就起來。”
馬氏見程曦居然沒起床，也不好繼續呆在這裏，雖有話想問，也隻得憋回去，邊轉身才出門邊說道，“不坐了，我那邊還有事兒呢。”之後便快步離開了。
程曦起來洗漱完，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稀粥饃饃，心裏還是有些遺憾，不能跟許家人同桌，再氣一氣這許家眾人。
許三郎卻是挺滿意不用跟許家人同桌，麵對那些虛情假意的自己的親人，實在不怎麽好受。
像是算好了時間似的，兩個人剛吃完早飯，程芳便抱著她兩歲的女兒妞妞過來了，看到兩人正收拾碗筷，放下妞妞邊上前幫忙邊道，“我來就好，你們幫我看著點妞妞，等我將碗筷送過去，咱們就出門。”
看程芳收起碗筷來迅速的動作，倒似有些期待。
無意間看到程曦身上的衣服，笑著說道，“你穿上倒是比我穿著合身多了。”
程曦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搶了姑姑過年的新衣服，等以後我再給姑姑做一套新的賠上。”
程芳邊收拾邊笑得溫和的應道，“你不嫌棄就好了，叫我一聲姑姑，我卻什麽也幫不上，才覺得慚愧。”
程曦昨天見著乖巧的妞妞就很是喜歡，待到程芳收拾了碗筷送過去正院廚房那邊，程曦便將坐在凳子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娘親離開方向的妞妞抱進了懷裏。
看自己娘親消失在轉角處，妞妞癟了癟嘴，朝著程芳離開的方向伸出手，奶聲奶氣的道，“要娘。”
程曦在妞妞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輕聲哄道，“妞妞乖哦，娘去送碗筷，一會兒就來了。”
這妞妞也乖巧，聽懂了程曦得話，原本到眼眶邊上的眼淚，硬是讓她一眨一眨的給眨回去了，那萌萌的小樣子，看的程曦得心都化了，又忍不住在妞妞的小包子臉上親了一口，似乎還不夠，還伸出來一隻手，在妞妞的臉上捏來捏去。
許三郎眼看著小女娃被程曦捏的淚花花隻轉了，隻得開口阻止道，“再捏孩子要哭了。”
程曦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重了些，忙撤開手給孩子道歉，“對不起哦，姐姐不是故意的。”
小臉蛋總算逃過一劫的妞妞，看著程曦一臉的溫柔，似乎跟自己娘有些像，便抱住了程曦得脖子，奶聲奶氣的道，“臉痛痛，呼呼。”
程曦疑惑道，“呼呼？”
妞妞抱著程曦得臉，在程曦臉上吹了兩口，程曦瞬間明白，邊給小奶娃吹著被自己捏的有些微紅的小臉蛋，邊輕聲哄道，“好，姐姐給妞妞呼呼，呼呼了就不痛了。”
原本還擔心妞妞離了自己哭鬧的程芳，送了碗筷過去便快步回來了，不想回來時便見著妞妞窩在程曦得懷裏，兩個人玩兒的不亦樂乎。
程芳看程曦這麽喜歡小孩，正準備開口說讓她跟許三郎也生一個，不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都忽略了程曦的年紀，還不到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即便是想要孩子，也至少得等程曦過了十四歲。
想到程曦的年紀，程芳便聯想的有些多了，看程曦的眼神也有些擔心，很想詢問卻又礙於許三郎在場不好開口。
等到出了門，許三郎看程曦小小的個頭抱著妞妞挺是吃力，便主動過去，將妞妞背在了背上。
程芳見著許三郎背著妞妞在前麵走，這才拉著程曦落後一步，悄聲在程曦耳邊問道，“你跟許三郎可有同房？”
程曦剛開始還沒明白程芳的意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微紅的忙不停搖頭。
程芳鬆了一口氣，小聲囑咐道，“你如今年紀還小，可千萬不能讓許三郎碰你，知道麽？至少要等到十四歲以後，不過這男人有時候……，你以後還是盡量想辦法跟他分房睡吧。”
突然被拉著普及這種知識，程曦活了兩世也就是個不經人事的姑娘家，還是有些害羞，也不好意思說自己都曉的，隻低著頭紅著臉點點頭。
程芳卻還不放心的再囑咐一遍，“記得一定要放在心上，這可關係到你以後的子嗣，要是早早的圓了房有了孩子，你太小，生孩子危險，且孩子不容易養活，至少也要等到你十四歲以後，知道麽？”
程曦隻得小聲應道，“我記下了。”
許三郎走在前麵，看後麵人沒跟上來，也停下了腳步在前麵等著，兩個人這才結束這個話題加快了腳步。
沒多大一會兒，一行人就又開始不停地“碰巧偶遇”村裏的人了，遇見了也總會禮貌的詢問幾句，之後便直入主題開始八卦，搞得幾個人煩不勝煩，又不好發作，隻得加快了腳步，隻希望快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