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恨,好想殺人!
“唔……”寒玉冰吃痛地悶哼一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你,究竟對音音做了些什麽?不說個明白,那就去死!”
“師父對我這般好,我感謝都來不及呢,又怎會害她?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對你好?”孟軌就好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你以為,音音當真會喜歡你這個廢物嗎?不過是看你長得好,同你玩玩遊戲罷了……”
“師父她,她不會……”寒玉冰很是虛弱,連說話的語氣都細若遊絲。
但一對黑黢黢的眸子,卻亮得發光,好似蘊滿了漫天星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軌手一鬆,突然開始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你當真以為她把你當徒兒對待?當真以為,她願意給你傳道受業?天真,實在是太天真了,本以為你工於心計,卻原來不過一個傻子!”
好不容易笑了個夠,孟軌方才重新直起了身子,“難道,你當我們不知道你細作的身份嗎?不過把你緊緊拴在身邊,迷惑你,玩弄你,將你好好把控在股掌之間,僅此而已……”
裝?還裝?何不起來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孟軌眼底,明顯劃過一絲鄙夷。
如此軟骨頭的家夥,也不知音音到底看上他什麽!
“你隻是卑微的垃圾廢物,隻配被踩進塵埃裏,你配不上音音,所以,也別肖想那些有的沒的,聽明白了嗎?”
“要想活下來,活得好好的,就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安心待在塵埃裏吧,否則,我和音音,頃刻間就能碾碎你的賤骨頭!”
“你,且好自為之!”
拳打腳踢一番後,孟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唯留寒玉冰獨自一人趴在地上,全身撕裂一般疼。
月圓之夜後的第一天,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所以他連丁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再想到孟軌說過的那些話,一顆心瞬間便跌入了數九寒冬。
難道,師父當真一直都在撒謊騙他,玩弄他嗎?
他,根本配不上師父,他不過師父的玩物,玩膩了就可以隨便丟掉?
在師父心裏,他當真隻是卑微進塵埃?
奈何自己,卻被方才師父的那些花言巧語,哄騙得團團轉呢!
好恨,好恨,好想殺人!
但現在的他手腳虛軟,渾身無力,怕是連劍都提不起來……
女魔頭,你羞辱我是該付出代價的,終有一日,我定會用你親手贈我的滅天神劍,將你一寸寸挫骨揚灰!
方才發生的一切,孟琴音毫不知情,親手做好熱騰騰的羹湯後,來到寒玉冰的房間。
隻要一想起自己的卓有成效,嘴角便止不住上揚,看來她離原主的悲劇命運,又遠了一大步!
都說什麽知恩圖報,她不圖什麽豐厚回報,隻圖自己小命要緊……
“乖徒兒,吃飯咯,這羹湯裏加了不少溫養經脈的靈藥,對你的恢複大有裨益!”
來到門口,看到那扇倒在地上的大門,她一愣。
待到進了屋,但見屋內一片狼藉,好徒兒寒玉冰虛弱地趴在地上,臉色很不好看,呼吸也微弱到幾不可聞。
所以,自己離開的那半柱香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手忙腳亂將寒玉冰扶上床,孟琴音複又遞來了羹湯。
“來,快些趁熱喝,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
“多謝師父。”寒玉冰顫抖著接過羹盞,手一滑,羹湯撒了他自個兒滿身。
長睫微垂,遮住眼底恨意,但表麵上,卻像一個闖禍小孩,乖乖等著家長責罵教訓。
“你怎麽了?”孟琴音一眼就看出他不對勁,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嘶,沒有發燒啊!”
目光落在他臉上身上,孟琴音心中一駭,像被踩到尾巴般跳了起來。
這這這,這是誰家惡少幹出的好事!可恨,太可恨了!
“是師叔。”寒玉冰實話實說道,“他,前來探望過我,然後……”寒玉冰把餘下的話咽下去,不想說。
想到哥哥對他的偏見,發生了些什麽,孟琴音已經可以隱隱猜到,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快來人!”眉頭一皺,孟琴音微微拔高了聲音道,“準備靈泉,伺候徒兒沐浴上藥,再準備一身幹淨的新衣裳!”
“是。”很快便有小廝前來,畢恭畢敬行禮。
“你且等著。”拍拍寒玉冰的手背,孟琴音語氣溫柔,“本座這就去找哥哥,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孟琴音走遠後,寒玉冰再小廝的伺候下寬衣,浸泡在熱騰騰的靈泉水中,破碎的筋骨開始重組,內傷也在一點一點消散。
靈泉水很珍貴,泡靈泉水也很舒服,但他臉上,卻連丁點享受的神情也無。
若是放在半個時辰前,他一定會對那女人的“恩賜”,感激涕零。
但現在,他已經想明白,那女人對他好的原因是什麽了,不過寵物,不過垃圾,很快,他又會被折磨甚至被拋棄!
那廂,孟琴音已經來到了孟軌的房間,俊秀邪肆的青年抬起頭來,看到妹妹,嘴角很快便揚起了笑。
“音音,你來了啊,是不是有什麽難處需要哥哥幫忙?”孟軌語氣溫柔。
“哥哥,你,是不是去過一趟寒玉冰的房間?”孟琴音也不墨跡,索性開門見山道,“我看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哥哥,你是不是又打他罵他了?”
“是。”孟軌放下毛筆,點頭,“他膽敢傷害妹妹你,得點教訓,也是應該。”
“以後,音音離他越遠越好,這小子太心機了,任打任罵毫不還手,委實是條蟄伏起來劇毒的蛇……”
“哥哥,你,你太……太過分了!”
一想到長久而來的努力,應該全都白費,孟琴音眼圈通紅,氣急敗壞地掃落滿地書籍。
拿起一枚花瓶,眼看就要重重砸在地上,卻被孟軌死死攥住了胳膊,“音音,你到底在發什麽瘋?那廝,真值得你對他那般好?”
驚訝之餘,孟軌心裏又泛起了濃濃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