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個不好對付的男人
在遠處的古岩都聽出如此直白的嘲諷了。
頓時直起身體,看著葉傾。
她就不該參加什麽狗屁詩會,這群文人,最愛逞嘴上功夫。
倒是葉傾麵色自然,看不出一絲絲被嘲弄的憤怒。
“胡須先生,清風俊朗,展顏一笑雪消融,拔了須,小白臉。”
她淡淡的回應。
此刻她確定這些人都想看她出醜,而且還取笑她,區區一小太監,竟是以色示人。
全場寂靜片刻。
“好,非常好,本侯有賞。”
這次笑的隻有一人,但聲勢蓋過方才。
遠處明明不參與的古岩一邊拍手一邊要給葉傾送笑臉。
小太監她不大好欺負啊。
這樣倒是放心了。
看到軍候他高興的眯起眼,葉傾心底劃過幾分異樣。
她可以理解成他是在為自己助威吧?
那被嘲弄的胡子書生黑了臉,麵色陰沉。
“天地萬物有陰陽,一陰一陽,一男一***陽調和,道法自然。”
被氣的夠嗆。
他就隻差沒指著葉傾鼻子罵,你這閹人。
“朝堂百官分文物,一文一武,一左一右,文武全才,天下太平。”
葉傾一臉高冷,一副大度模樣,不與人計較。
古岩他看的哈哈大笑,看不過癮。
這下,胡子書生他氣不過了,幾乎要摔了酒杯與葉傾拚命。
“先生,在下鬥膽,賦詩一首。”
葉傾卻主動上前一步。
那代表著要進攻。
“你請。”
沈駙馬爺不知何時到了葉傾身後,這會兒兩眼發亮的看著他。
似乎在呼喚著,從沒人在他詩會上罵過人,今兒個他可是開了眼界。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世人皆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
“哈哈哈……”
這次是沈駙馬第一個大笑,贏了古岩。
“老胡啊,你和人家年輕人比,可是老咯……”
他聽出來了,葉傾這是在嘲諷人家呢。
頓時,那胡子先生氣的快要吐血。
卻見葉傾突然彎身行禮。
“駙馬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隻是想提醒胡先生,時光匆匆不等人,若想有功名在身,不如挑燈苦戰,日日夜夜讀書,才有一舉高中,成為人上人的可能,萬不可像現在這般,蹉跎歲月。”
她認真解釋。
看她的樣子是何其無辜,又何其正氣啊。
解釋完,胡子先生一口老血噴出,當場暈了過去。
古岩看的驚訝。
這小太監口才了得啊。
你那解釋,還不如不說的好呢。
難道你不是在說人家學識不夠,資質不佳,唯有笨鳥先飛才是唯一途徑嗎?而且這隻笨鳥年紀還大了,未必飛得起。
眾人麵麵相覷,葉傾卻一臉擔心衝上前,扶住胡子先生。
“先生,若您不認同在下所說,就切勿放在心上,如此在意,實在傷身,千萬要讓大夫多開些補藥,助您調養。”
“你……你……”
老胡又吐了口血,再暈了一次。
葉傾麵露擔憂,但眼底的笑意是那麽明顯,隻不過被她那卷翹的長睫毛遮了大半,沒人看到而已。
全場一片嘩然。
“老胡啊……”
沈駙馬挽起袖子,也急急忙忙的將人扶下去了。
但那臉上,分明就一副我還想看好戲的神情。
“小太監,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鬧的如此,那些世家子弟便看不下去了。
一個小太監在詩會上如此搗亂,他們文人的麵往哪兒擱?
所以說,想找他麻煩的人,不在少數。
葉傾微愣,轉身看著那位起身抱不平的公子。
微微彎身行禮。
隨口就是小太監,可見在這些人心底,是瞧不起自己的。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她謙和有禮。
就算人家找麻煩,她也不能像瘋狗一樣咬人。
畢竟她是未來要做皇後之人,怎能不夠冷靜呢?
所以哪怕是她在行禮,也絲毫不覺得她是卑微的,隻感覺這人,真是十分有禮貌。
“我乃刑部尚書之子嚴鵬。”
這位嚴公子氣急敗壞,但文人,還是不忘自我介紹。
當然,一個小太監還不配。
他這番介紹是想告訴眾人他的身份,也想引起長公主的注意。
畢竟,隻要長公主看眾,日後仕途,會容易些。
然後,葉傾便看著他,沒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他要怎麽指教。
“長公主寬厚,讓你同我們一起參加詩會,你卻不懂得謙讓,如此咄咄逼人,氣暈了長輩,哪裏有文人之姿?如此,豈不是丟了軍候的臉,讓長公主難做?”
嚴鵬他黑臉訓斥。
一個小太監何時能如此放肆了?
就算他如今榜上了軍候,那也是個小太監,身份低賤,人也卑微至極。
但話不能說的太明,不能打臉長公主不是。
可他不信,長公主會看得上這麽個小太監。
“是啊,太過分了……”
隻見周圍人附和,都在針對葉傾。
“在下隻是以彼之道還至彼身,最後一番言論也是忠言逆耳,絕無逼人之意。”
葉傾沒什麽情緒,語氣依舊很淡。
淡如涼水,她似乎無論如何都沸騰不起來。
“哼,就你一個小太監,會的不就是深宮裏那些鬼把戲嗎?別以為在坐的都是傻子,任你耍,這裏也不是深宮。”
一旁氣不過的人冷聲道。
隻見他手中的茶杯猛地磕在桌上,碎了。
他說話,倒是十分的直白啊。
見他一身藍衣,脊背筆直,一頭黑發極其的亮眼,竟是比女人的還要好看。
長的極其好看,小麥色皮膚,比起古岩那冷硬的五官多了三分柔和,是個十分陽光的大帥哥。
隻是這大帥哥此刻滿臉寫著我不高興,不大好相處。
至於那我不高興,似乎又是因葉傾而起的。
從剛才開始,大家都在顧及長公主,不敢對葉傾如何,可現在,有人敢了。
並且他看都沒看一眼長公主,隻是目光不善的盯著葉傾。
“所以這位公子是在說宮裏的主子都是傻子嗎?”
不好惹。
但這人,葉傾前世今生都不曾見過。
“哼,當久了奴才,就隻會如此嗎?想給我定罪,不看看你什麽身份?”
那人聽到這話,更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