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戰即起(中)
「我能幫一定幫你!」
「但……我還是得需要聽聽是什麼事情.……你知道的,我最近忙事纏身.……」阮衿倒烈酒入喉,苦笑道。
「無礙,你一定有機會幫我這件事情。」奧斯里簡持杯碰去阮衿的酒杯上,面懷笑意。
「這裡不好說,我們去房間里再談吧。」阮衿起身,他跟酒館老闆比劃了一番,便與奧斯里簡上到二樓,一個單獨的房間里。
「具體說說看?」待周旁無以外的人,阮衿才開口道。
「近日來城外有一幫組織與你來往,對吧?」
「奧斯里簡先生,你知道?」阮衿有些吃驚。
「我有眼線,他常走於匹亞國的任何地方,甚至能走進你的腦子裡,看看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可你卻看不到他。」奧斯里簡微微一笑。
「重要的也不是這個,而是你居然沒有戒備之心嗎?」奧斯里簡繼續道。
「戒備之心?你是指.……」阮衿此刻聯想到的只有城外以李治為首的那幫組織,但他們看起來十分友善,阮衿覺得這是個值得往來信賴的合作夥伴。
「那人叫李治,對嗎?」奧斯里簡不想讓阮衿再猜了,他覺得這樣頗有些浪費時間,要是換做以前,他或許還有功夫打下啞謎,但現在離成功只差幾步的路,因此直言去。
「.……對。」
「他是一個無間者.……不僅如此……他的整個組織都是無間者,我想這能提供給我極強的戰力。」
「你懂得奧斯里簡先生,現在新國王上任,她會想盡辦法把我驅逐出去,重新奪回曾屬於她的領地,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完善好一切。」
「這也意味著要犧牲不少的人啊.……亂局者。」奧斯里簡搖晃著酒杯。
「對……連夜修築護牆,這讓很多的南區城民吃不消.……但我們如果要革命成功就必須得付出血與汗!甚至是生命!」阮衿話語間透露出,他無愧於自己所作的任何決定。
「做得好夥計,但與李治那伙人結識真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會吃掉你。」奧斯里簡皺眉道。
「吃掉我?」
「我指的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吃掉,我的意思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將被他吞下肚子里。」
阮衿陷入了沉思,奧斯里簡這番話明擺著就是告訴他,要跟李治切斷關係,甚至成為敵人。
可這就違背了他本來的想法,他可是要拉攏對面成為盟友,又或是一起建設一片新的天地。
「應該不是這樣的.……」
「你不相信我?」奧斯里簡聽出來了阮衿話中的不信任。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奧斯里簡先生。只不過……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李治他圖謀不軌?」
「我……我知道你很強大,你的實力,你有眼線,是你帶我走上了這樣一條路,你幫了我很多很多.……」
「但我想我不能一直被你的羽翼所庇佑,我需要自保。」阮衿解釋道。
「你要和我劃清界限了嗎?」奧斯里簡放下酒杯,語氣里透露出不滿。
阮衿深吸口氣,他堅定了神色,「奧斯里簡先生,你的最初想法是什麼呢?」
「為了把我變成亂局者,你一定有想法,讓匹亞國陷入混亂?讓匹亞國成為更好的國家?」阮衿竟開始反問起奧斯里簡。
奧斯里簡環手於胸,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阮衿的雙眼,而後者全然不懼。
奧斯里簡呵笑一聲,「這讓我出乎意料啊,亂局者。」
「但我希望你還是能把我的建議聽入耳內,否則引火燒身時,無人可救你的了。」
「謝謝。」阮衿幾乎是立即回道,他臉上的表情無一絲起伏。
打開門,奧斯里簡離開了酒館。
他的內心其實已經積攢起了怒火,如果不是身處於南區,他體內的惡魔之力已然按捺不住了。
「如何了奧斯里簡先生?談的順利嗎?」南區的一處小巷子里,四處無人,唯有奧斯里簡與一名年齡同甌陽命相仿的男子。
那是奧斯里簡安插在南區的眼線,甌陽命的好友阿浪。
奧斯里簡本來認為他僅用於應付兆麥的過程當中便可,但誰知這傢伙的能力不錯,奧斯里簡便繼續讓他替自己工作。
反正這裡的人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不太順利。」奧斯里簡的眼中袒露出殺意。
「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嗎?」阿浪最近迫切需要錢幣,他在南區的一家賭場欠下了不少的錢,約定還錢的日子要到了。
「給我繼續死盯著亂局者,我需要在他下一次同李治那伙人談話的前夕得到你的通知。」
「好的!」阿浪認為這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前幾次的任務里奧斯里簡也同樣是讓他去盯著亂局者的一舉一動。
但事實並非如此。
離開了小巷,就意味著他要開始工作了,但阿浪只要靠近亂局者所處的區域里,頭便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好似有數不清的針往我的腦子刺去……很痛苦.……」
「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得知了他們在入夜時分會見面。」還是那個小巷,奧斯里簡如約而至,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謝謝。」他將厚重的錢幣袋子放在了阿浪的手中,隨即打算離開這裡。
「等等.……那個.……奧斯里簡先生!」阿浪突然叫住了他。
奧斯里簡轉過頭來,「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你是要過去對付他們嗎?」
阿浪此話一出,奧斯里簡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上一筆錢又賠在了賭場,口袋空空,他需要更多的錢。
但他的念頭實在不好,居然想通過勒索的方式,來從奧斯里簡的手裡得到更多。
這都是奧斯里簡窺探其內心所想而得出來的結論,這傢伙已經愚蠢的無藥可救了。
「你還記得甌陽命嗎?他還記得你。」奧斯里簡淡然道。
「甌陽命?讓我想想.……這很熟悉……」
「額……」下一刻,阿浪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破開的大窟窿,腸子掉了一地。
喚醒體內一部分的惡魔之力,奧斯里簡由衷的感到舒適。
他漆黑色的手臂粗壯了一圈,青筋顯露,甲爪銳利的能輕而易舉便破壞血肉之軀。
他刮破了阿浪的身體,僅僅是揮了一揮,皮肉瞬刻開裂,鮮血四濺。
阿浪趕忙去撿起地上他所掉落的東西,想要放回到肚子里。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
「你覺得我像什麼?」
阿浪癱倒在地,他感覺全身變得冰涼,使不上勁了,從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都快將周旁的路染紅。
「惡……惡魔……」
「你知道的太多了。」
奧斯里簡恢復原樣,靜靜地看著阿浪,直到其氣斷聲絕,他才離開小巷。
此時,他已經耽誤了一部分時間,而阮衿與李治已在南區一處僻靜的山野旁會面。
會面人中,阮衿帶上了妹妹阮憶巧,以及一部分的銀甲士兵;而李治那邊,王森林和甫季肜亦隨了李治而來,同樣的還有黎清和髯女,而其餘一干人等留在了城外,這是阮衿要求的。
他還是將奧斯里簡警告他的話語記在了心上,對李治心生戒備。
「這一次你的身邊出現了我從沒有見過的人,是對我有所防備了嗎?還是她的出現有另外的一層意思在裡面?」李治也是看出了阮衿對自己的不信任,他瞧去了站在阮衿身旁的阮憶巧,後者穿的嚴實,就連臉上也蒙上了一層紗簾,只能依稀窺見得模糊的五官。
「她不過是跟隨著我前來,她是我的妹妹。」阮衿淡淡然道。
王森林同甫季肜在看去阮憶巧后,皆是感到不舒服,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堵在心口。
他提醒去了李治,竊語:「那人,會不會是和你們一樣的無間者?」
「不知。」李治亦是細聲道。
「別想太多了,我們開始吧。」阮衿朝李治招了招手,其後安排了一名士兵搬來椅和桌,僅讓兩人就坐。
桌上倒好了酒水,但李治細嗅了一下,便做出了怪異的表情。
「這酒會不會有毒啊?」他打趣道。
「你喝了不就知道了?」阮衿笑道。
「算了吧,我也不是來喝酒的。」
「你們無間者不愛喝酒嗎?那不然我給你倒水?」
「這就多此一舉了,我也沒打算在這椅子上坐太久。」
「那不然換個能喝的來?」
「好啊,你瞧瞧我這身後,有哪個夥計是愛喝酒的。」李治指了指身後。
「老大!我來!」髯女自告奮勇,走出了隊列。
「她嗎?她是男是女啊?」
「她能喝,其它的就不用管啦。」李治笑言。
「可她拎著巨斧。」
「你擔心那巨斧到你頭上?」李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
「會有人替我擔心的。」阮衿望了望離他不遠的阮憶巧,微微一笑。
「上次進來你們可沒帶武器。」阮衿亦飲盡杯中酒,淡然說。
「你還不是讓我們進來了?」李治攤開手。
「這足以說明,我信任你們了吧?哈哈!」阮衿抓起酒杯,往李治的酒杯上對碰去。
「謝謝你的信任。」李治的嘴角勾勒起一道弧線。
隨即,他的絳紫色的左臂從衣袖中顯露而出,阮衿的神色驟刻不妥。
一旁的阮憶巧幾乎是趕在千鈞一髮之際護在了阮衿前身,抵禦住了李治施放出的能量震蕩。
紫色的能量流體肆意破壞周旁的草木,足以可見這玩意要到血肉之軀上,會造成何等的傷害。
「果然,你不是泛泛之輩。」李治並不知道阮憶巧已不是活人,而是利用符紋之書創造出來的「多心者」。
他看到了留在阮憶巧身體上的紫色能量,連看似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肉都無法破壞,僅能毀壞掉衣物,卻是露出了那密密麻麻的袒露在外的心臟腑器。
「上!」髯女一聲令下,隊伍沖了上前,同阮衿身後的銀甲士兵廝殺一團。
阮衿則是退在了阮憶巧的身後,他的手臂被方才李治傾瀉的能量流體燒傷,由此懼怕起了李治的實力。
「不愧是無間者.……」他低語著。
李治亦回到了隊伍后,他驚嘆自己的攻擊對阮憶巧造成不了一絲傷害,揣測她的真實身份。
但僅過了一會,他重新加入到了戰鬥中。
輕易的殺死了阻擋他的兩名銀甲士兵,兩人的血肉殘肢散作一地,奄奄一息。
當再次面對阮憶巧,李治並未打算先行動手,他想要說服她加入自己的隊伍行列里來。
「加入我們吧,我們身上留著同一種血液。」
「你是覺得她和你們一樣是無間者嗎?」李治冷笑著。
「身為域中人,你又怎會知道我們無間者的想法呢?你的隻言片語十分無力,以為光憑現在的實力就能對抗的了我嗎?」李治示意阮衿看向周旁,他手底下所謂的銀甲士兵能夠站起身來的所剩無幾,多數是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他們望著自身殘缺的軀體,觸目驚心,痛苦哀嚎著,等待死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