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無奈分居

  如蓮連忙推開端木，從他的懷裏站起身來，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又對著梳妝台上的鏡子照了照，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大姐，媽讓我叫你和端木哥哥吃晚飯呢。”如願站在門口，向如蓮說道。


  “我們這就來！”如蓮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向他微微一笑，說道。


  這一瞬間，她發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如願也開始變得彬彬有禮了，這和自己才重生回來時看到的那個混世小魔王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她拉著弟弟的手來到餐桌前，端木也尾隨在後麵過來了。


  如荷和媽媽已經擺了一桌子的飯菜等著他們了。


  “姐！姐夫！瞧媽的手藝，一魚三吃呐。”如荷看見如蓮和端木過來，連忙高興地向他們說道。


  如蓮往餐桌上一看，可不，魚頭豆腐湯、幹炸魚塊、清蒸魚，除了這些魚之外，又做了糖醋裏脊、涼拌木耳、手抓餅等，五顏六色滿滿地擺了一桌子，看上一眼，都令人食欲大開。


  端木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讚道：“媽，您好手藝，今天我可是又口福了。”


  媽媽笑道：“喜歡就多吃些，在自己家裏，都是一些家常菜。”


  端木笑道：“在家裏吃飯，圖的就是這種家的這個感覺，家常菜的味道更親和呢。”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著晚餐。


  飯後，如蓮把媽媽叫道自己的房間來，拉著媽媽在床上坐下。


  媽媽一臉的迷茫，問道：“蓮兒，端木，你們有什麽事嗎？”


  如蓮看看端木，笑道：“端木，還是你給媽媽說吧！”


  端木看著如蓮和媽媽並排坐著床上，自己便拉了梳妝台旁邊的凳子，坐在她們的對麵。


  他看著如蓮媽媽，向她溫和地笑笑，說道：“媽，是這樣的，我今天下午，和蓮兒的義父一起釣魚，中間談起我和蓮兒的婚事，他的意思是，讓我們盡快地舉行婚禮，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端木說完，觀察著如蓮媽媽的表情，等候著她的反應。


  如蓮媽媽看著如蓮，向女兒笑道：“蓮兒，你以前，心裏是怎麽想的，還有，你擔心的那些事情，端木他知道嗎？”


  “知道的，媽媽！”如蓮挽著媽媽的手，向她說道。


  端木自然明白，如蓮媽媽的意思，是擔心劉東亮做傻事的事情。


  他向如蓮媽媽微微一笑，道：“媽！如蓮擔心的事情，不但我知道，而且連蓮兒的義父也知道，今天下午，我們在釣魚的時候閑聊，是我告訴他的，他也很感謝如蓮能夠這麽做，還說如蓮的善良避免了一場災難呢。”


  媽媽望著端木，笑問道：“可是現在，他又提出讓你們舉行婚禮，難道，他就不擔心東亮會做傻事了嗎？”


  端木道：“媽！畢竟，他是劉東亮的父親，擔心肯定是難免的，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那天蓮兒向劉東亮告別，也好好地開導過他，而且，蓮兒真的讓他重新振作起來了，義父說，現在我們舉行婚禮，不但不會傷害到劉東亮，而且還能讓他徹底明白，他和蓮兒的感情已經成為過去，他應該振作起來，重新尋找屬於他的那份感情。”


  如蓮媽媽聽端木這麽一說，心中也頓時感到寬慰了不少，畢竟，在她的心目中，劉東亮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以前也在最困難的時候幫過他們不少，雖然女兒錯過了他有些可惜，但是，她還是發自內心地希望，他以後會過得更好。


  媽媽的臉上掛著笑容，向端木點頭道：“這樣很好，你和蓮兒也可以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了，可是，端木，婚禮的日期，你和蓮兒商量好了沒有。”


  端木微微一笑，道：“我們剛才商量了好半天呢，現在就是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如蓮媽媽笑道：“以前呢，不管是婚喪嫁娶，都是要找人選一個黃道吉日的，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相信那老套的規矩了，你們兩個商量好了，通知我一聲，我也好給蓮兒置辦一些嫁妝。”


  端木笑道：“嫁妝的事，蓮兒她怕是早有打算了，這個她會和您說的，婚房的事情，我和蓮兒也商量過了，我想把雲河公園的那片蓮花湖給買下來，在旁邊蓋一套別墅，就算是我們的婚房吧，隻是這樣下來，等一切都完備了，也就到年底了，所以，我想，我和蓮兒就幹脆來個世紀婚典，婚禮為期三天，時間跨越兩個世紀，到時候，大家好好熱鬧熱鬧。”


  如蓮媽媽笑道：“到底是你們做學問的人，新鮮點子多，這麽好的主意，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你們就看著定吧，但是隻有一點，你們是必須要聽我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按著你們的意思去辦。”


  端木看著如蓮媽媽慈眉善目的樣子，心想，這麽慈祥的母親，應該不會提什麽過分的條件，而且，她一個人帶著如蓮姐弟三人過日子，也實在不易，何況，如蓮還是他們家的長女，她提一些條件也不為過，還是順著她的心意來吧。


  他向如蓮媽媽笑問道：“媽，您有什麽想法，也不要客氣，您就說吧，我一定會照辦的。”


  如蓮媽媽向端木微微一笑，道：“按咱們鳳凰台市的老規矩，舉行婚禮前的這一段時間，蓮兒必須是要住在家裏的，直到舉行婚禮的那天，否則，會被親朋好友們恥笑的。”


  端木聽了如蓮媽媽的話，心中不由一沉，天啊，她這不是說，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他都要和如蓮分居嗎？這個條件實在是自己難以接受的，畢竟自己和如蓮已經領過結婚證了，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如蓮媽媽怎能更加阻攔呢？

  可是，如蓮媽媽畢竟是自己的長輩，他的心中雖然不同意，可當麵也不好說什麽，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如蓮，希望她能夠在媽媽的麵前通融一下。


  如蓮看了看端木，知道他不願接受媽媽提出的條件，她看看媽媽，想通融一下。


  可是媽媽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要為端木講情，便故意躲開如蓮的眼神。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口氣卻是異常地堅決，向端木道：“端木，自從你和蓮兒交往以來，我從來沒有為難過你，可是，這次不一樣，你要為蓮兒著想，如果在婚禮前，她還住在你們家中，親朋好友背後會說閑話的，希望你能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


  端木心中無奈，隻好向如蓮媽媽點點頭，道：“媽！您放心，我尊重您的意見。”


  “那好，其他的事情你們再商量一下吧，我先回屋去了。”


  端木看著如蓮媽媽離開了房間，便連忙關了門，坐在如蓮的身邊，愁眉苦臉道：“蓮兒，這半年，你讓我怎麽過呢？”


  如蓮倚在端木的身上，幽幽道：“鶴，你知道的，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可是，媽媽的態度你看見了，這是咱們這裏的規矩，如果不按規矩來，會被別人瞧不起的。”


  端木抱著如蓮，憂愁道：“可是，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為什麽還要受這分離之苦呢？”


  如蓮安慰他道：“端木，你又不是不知道，領了結婚證，也隻是說明，在法律上我們是合法的夫妻，可是，婚禮，才是向世人宣布，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端木抱著如蓮，心中留戀萬分，他捧起如蓮的臉，深情地吻著，她倚在他的懷裏，如小鳥一般令人愛戀。


  “蓮兒，我舍不得你。”他幽幽地說。


  她又何嚐不是依戀著他，但是，媽媽她這麽多年走過來，也確實不容易，她不願違背了媽媽的心意，令她傷心，何況，恐怕她和媽媽能夠朝夕相處的，也隻有這半年的時間了。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端木的胡須，倚在他的懷中，柔聲道：“端木，我好喜歡你的歌聲，你再為我唱首歌吧。”


  端木深情地望著如蓮，唱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他的歌聲飽含著深情，唱出了他對如蓮依依難舍的心情，如蓮聽了，不由黯然淚下，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問道：“鶴，為什麽是這一首？”


  他的眼淚含在眼裏，強忍住沒有落下來，淒然道：“蓮兒，你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這首《蒹葭》。是《詩經》秦風中的一首，這詩中的情景，和我現在的情況是何等的相似？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愛人，可是，我卻可望而不可即。”


  如蓮歎息了一聲，道：“鶴，你不要這麽說，我們的分離隻是短暫的，也許，經曆了這半年的分離之後，我們的感情會更加深厚，何況，我們隻是不能住在一起，白天，我們還是可以相見的，我們的境遇可比詩中的情景好多了，你說是嗎？”


  端木被如蓮這麽一勸解，心中寬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