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母女告別
如蓮輕輕推開媽媽臥房的門，看見媽媽一副失落的表情坐在床上發呆，她挨著媽媽坐了下來，輕喚道：“媽！”
媽媽抬起頭，看著女兒一張喜悅的臉，道：“蓮兒，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真的要和端木去民政局領證嗎？”
如蓮點點頭，道：“是的。”
“可是，蓮兒，你和劉東亮，你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而且還有了孩子，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媽媽心有不甘，想做最後一次的爭取。
“媽！我知道，在您的心中，劉東亮比端木好上千倍萬倍，那是因為，您對端木了解的太少了，曾經，我也是非常愛劉東亮的，但是和端木比起來，我還是愛端木多一些，媽！時間長了，你會慢慢發現端木的好，您就成全了我們吧！”
媽媽心中的一絲希望，終於破滅，她看著如蓮，歎息了一聲。
如蓮兩眼含淚，跪在媽媽的麵前，道：“媽，你知道嗎？我天天加在他們中間，我的心被他們掰成了兩半兒，媽！我好痛苦哦，他們兩個的痛苦，也不會比我少.……”
她淚流滿麵，哭訴道：“與其我們三個一起痛苦，不如，不如早日做個了斷，我知道，您和劉東亮的父母，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媽，我好想，盡快結束這樣的局麵，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都快崩潰了。”
媽媽看著如蓮難過，也傷心地落下淚來，曾經有一段時間，如蓮誰都不嫁，那時，自己還勸女兒，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不就忘了端木，和劉東亮一家人團聚，要不，就拿掉了孩子，跟著端木。
可是現在，女兒終於做出了選擇，隻不過她的選擇和自己的期望有些距離，但無論如何，女兒也終於有了一個不錯歸宿，而自己，卻還在這裏傷心落淚。
她看著女兒的身子，一天重似一天的，也隻好點頭應允了如蓮，起身在抽屜裏拿出戶口本，遞給如蓮。
如蓮雙手接過戶口本，向媽媽磕了個頭，道：“謝謝媽！”
媽媽看著女兒，一臉的憐惜和不舍，她拉著如蓮的手，把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放在如蓮的手上。
“蓮兒，這是你爸爸，當年送給我的訂婚戒指，我一直放著，不舍得戴，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這樣，不管你走多遠，就像是我和你的爸爸永遠都在你的身邊一樣。”
如蓮眼裏含著淚，道：“媽！這是爸爸留給您的東西，我不能要。”
媽媽愛憐地扶起女兒，囑咐道：“蓮兒，看收下吧，以後，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當你看見這個戒指，就像看見我和你爸爸一樣。快點去吧，要趕在十二點以前辦完手續，否則，不吉利的。”
“媽！”如蓮撲到媽媽的懷抱裏，痛苦流涕，是啊，走出這間屋子，再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出嫁女兒的身份了，她就要告別這個家，邁向她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媽媽扶起女兒，送她出來，端木已經候在門口多時了。
“謝謝媽！”他向如蓮媽媽鞠了一躬，道：“中午，我和如蓮在國香樓請媽吃飯，帶上弟弟妹妹，一家人聚一聚。”
媽媽點頭應允，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媽媽的眼睛裏含著淚，向如願和如荷道：“你們兩個，下去送送你大姐。”她說著，轉頭回了自己的屋，裏邊傳來低低的啜泣的聲音。
如蓮轉身跪在媽媽的門口，哭道：“媽！我不去了，您別難過了，媽！”如蓮痛苦失聲。
端木含著兩眼淚，扶起如蓮，兩個人雙雙跪在門口媽媽，向媽媽磕頭謝恩。
“姐！我們走吧！”如荷扶起如蓮，哽咽道。
“大姐！”如願倚在如蓮的身上，戀戀不舍。
端木撫摸著如荷和如願的頭，道：“別難過，你姐姐會經常回來的。”
端木扶起如蓮，輕擁著她，被如願和如荷的簇擁著下樓去了。
——
從國香樓吃過午飯回來，如蓮的家中一派歡天喜地的景象，如荷和如願纏著端木問這問那，嘰嘰喳喳笑個不停。
如蓮和媽媽坐在媽媽的房間裏聊天。
“蓮兒，我看這結婚證上的照片，你照的比端木好看。”媽媽拿著如蓮和端木的結婚證，端詳著看個沒完。
上午，她還為女兒的出嫁感到難過，此時，當她看到結婚證上鮮紅的印章，她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雖然女兒嫁的不是劉東亮，在她的心裏留下了遺憾，但是，端木的出類拔萃，在鳳凰台市也算是說得著的，女兒終於有了一個好的歸宿，她也為此感到高興。
“媽！以後我不能經常在家了，這是五十萬的存折，裏麵有我給您的三十萬，另外二十萬是端木的稿費，他說要孝敬您，您就慢慢地留著家用吧，以後，如荷和如願的學費，還有，他們長大後，結婚買房，這些事，全在我身上，您不用擔心。”
媽媽看著如蓮，道：“蓮兒，你上次給我的二十萬，我還沒有用完呢，這些錢，你們自己留著吧，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們結婚也要花錢，還有，這孩子一出生，就是一大堆的花錢事啊。”
“媽！給您了，您就拿著吧，其它的花錢事我都有安排，這些是給您的，您手中有些備用的錢，遇見事心中也就不急了，您說是不是？”
媽媽推脫不過，隻好把存折收了起來，向如蓮叮囑道：“一會兒，你和端木去看看他的媽媽，畢竟今天你們領了證，也讓她高興高興。”
如蓮點點頭，道：“好吧，我這就叫了端木，回他們家去。”
——
“媽！您看我把誰給您帶回來了？”端木一進門便高興地嚷嚷著。
端木媽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教然然認字，聽見兒子的聲音，連忙起身，向門口看去。
“是，如蓮？”端木媽媽拉著如蓮的手，看了又看，驚喜道。
去年夏天，那個雨後初晴的午後，然然鬧著要去找爸爸，端木的媽媽便帶著他，來到家屬區後的鐵路旁，看見自己的兒子和一個漂亮的姑娘坐著鐵路旁的草地上，高興地談著什麽，那個女孩子好像就是眼前的這個唐如蓮。
端木媽媽回想著。
她雖然隻見過如蓮一次，但是記憶深刻，最近，端木又經常向她提起如蓮，所以，雖然不曾見麵，但是，她對端木和如蓮的事情了如指掌，畢竟，她隻有端木這一個兒子，他的事情，她怎能不關心呢。
如蓮還是第一次見端木的媽媽，雨後的那次相遇，她的注意力，全在端木和然然的身上，對遠遠地站在遠處的端木的母親，似乎沒有什麽印象。
“伯母好！”如蓮向端木的母親微微一笑，喚道。
端木碰碰如蓮的手，糾正道：“如蓮，該叫媽才對？”
如蓮的臉一紅，羞澀地叫了一聲：“媽！”
端木的媽媽頓時愣在那裏：“鶴兒，你們？”她看看如蓮，又看看兒子，有些驚喜地問道。
端木從口袋裏掏出結婚證，遞到媽媽的手中，高興道：“媽！您當婆婆了！”
“真的嗎？”端木的母親喜極而泣，拉著如蓮的手道：“來，如蓮，快坐，快坐！”
“奶奶！”一個稚嫩的童音叫著，把尾音拉得好長。
端木把然然抱在膝蓋上，溫和地向他笑道：“然然，來，來爸爸這裏。”
“爸爸!”然然小跑兩步，倚在端木的懷裏，親熱地叫著。
端木把他抱在腿上，指著如蓮，向他笑道：“然然，從今天起，你有媽媽了，高興不高興啊？”
“高興！”
“那你叫她，媽媽，快叫，叫媽媽！”
然然向端木的懷裏躲著，道：“她不是媽媽，是阿姨，阿姨好漂漂。”
如蓮一時對這個新的身份還不適應，她看著然然，心中猛然一驚，天啊，轉眼之間，自己竟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麵對眼前這種快速的身份轉換，她感到局促不安，她低了頭，臉上羞得發紅。
端木媽媽望了如蓮一眼，向兒子嗔道：“鶴兒！你不要太性急了，如蓮才和然然第一次見麵，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慢慢來。”
她說著，拉起如蓮的手，道：“來，如蓮，跟媽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如蓮隨著端木的母親來到了她的房間，端木媽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絲絨盒子，遞給如蓮，道：“來，打開看看，我早準備好了，等著你來準備送給你的。”
如蓮打開一看，是一套鉑金的項鏈、耳墜和戒指。
她連忙向婆婆謝道：“謝謝媽！讓您破費了。”
婆婆拉著如蓮的手，挨著她坐了下來，柔聲道：“如蓮，你來了就好，我和端木盼了好長時間，終於盼到今天了，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都給媽說，好嗎？”
如蓮默默地點點頭。
“媽！今天不做飯了，咱們去飯店吃飯，祝賀一下，晚上回來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媽媽興高采烈道：“好！好！等我換套衣服就走，鶴兒，你也給然然穿上一套喜慶點兒的衣服，就穿那套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