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寧願代她受了這份苦
在馬局長的親自審訊下，白金承認是自己帶走了如蓮，他一再申明，自己沒有綁架她的意思，隻是以前唐如蓮戲弄了他，自己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剛到在西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聽到她一聲慘叫，他停了車，向後看時人已經不見了。
馬局長根據白金招認的情況，趕緊組織大規模搜救，並且派人押著白金到案發現場協助搜救工作。
白金心中後悔莫及，想不到這個臭丫頭竟然有這麽大的能耐，動用了公安局局長親自審訊，並且組織幾百個人進行搜救，嗨！早知當初，何必今日呢！
作者語：這小子，在悔恨的同時也沒忘了顛倒一下詞語的順序，可真是天才呀！
“西郊？”劉東亮接到馬局長的電話立即趕了過去。
西郊，原本是萬裏良田，但是，最近被一家房地產公司購買，良田便荒廢掉了，房地產的項目也暫時還沒有開始啟動，所以，滿眼望去，蒼茫一片，令人頓生荒涼之感。
一輛白色的北京現代飛馳在西郊幽靜的林蔭道上，端木坐在車內，凝神沉思，他在思考著剛才的采訪，理著自己的思緒，這篇稿子的分量他的心中非常清晰，要不然，總編也不會點名要他這個副刊的主編親自采訪和主筆。
路邊，一排排挺拔的白楊樹飛快地從眼前掠過，黃綠參雜的葉片在白楊樹的樹冠上嘩啦啦地響著，恰似一排排的士兵穿上了迷彩服的軍裝，整裝待命。
一個一個的黑點在一片荒涼的田野裏移動，車子越來越近，端木定目一看，原來是幾百號警察在搜索著什麽。
“難道又出了什麽大事了？”媒體人的職業敏感頓時使端木對眼前的事情關注起來。
“師傅！到那些警察那裏去看看！”端木向司機吩咐道。
司機調轉車頭，向端木指的方向駛去。
距離越來越近，一陣陣呼喚聲隱隱約約地傳入端木的耳中：
“.……唐如蓮.！.……”
“唐如蓮！聽到我們的聲音了嗎？.……”
“唐如蓮！不要害怕！我們是警察！救你來了.……”
端木側耳細聽，聲音越來越清晰，他跳下汽車，吩咐司機在路邊等候，然後身子一躍，從路邊跳到了田野裏，加入到搜救的行列中來。
他不像那些警察那樣大聲地喊叫，而是認真地搜尋眼中的藍色，對，是藍色，蔚藍的天空的顏色，純淨高遠的藍蓮花的顏色，隻有她才配得上的藍色。
他回想著第一次闖入他懷中的那片蔚藍，又回憶著礦業集團演講比賽的舞台上，那套藍蓮花般飄逸的藍色裙裾，她揮灑自如的風采，她清澈純淨的目光，她妙語連珠的演講.……
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是和這樣的蔚藍相關.……
“如蓮！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端木一時感情失控，大聲地喊了出來。周圍正在搜救的警察突然驚訝地看著他。
他對他們的目光不管不顧，隻要他的如蓮快點回來。
突然，他看見一丁點兒的藍色在不遠處晃了一下，他飛快地跑過去，又失望地歎了口氣，原來是一個藍色的包裝紙。
他歎息著，思考著，希望能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能夠快速地找到如蓮，使她擺脫困境。
忽然，他深邃的眼眸中閃出一絲亮光，畢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有限。
他突然搶過身邊警察手中的喇叭，向著搜救的眾人喊道：“請大家在搜索時注意一下，唐如蓮在失蹤前穿著一套蔚藍色的衣裙，請大家注意蔚藍色的地方！”
“蔚藍色是什麽藍呀？給我們講講，也好更準確一點！”一個警察向端木喊道。
“天空的顏色！藍色蓮花的顏色！”
“那就天空的顏色吧，藍色的蓮花沒有見過啊！”
端木一時著急，怕因為顏色誤導了大家，反而錯過了營救如蓮的最佳時間，他拿起喇叭又喊：“不管什麽藍吧，隻要是藍色，大家就認真注意一下。”
這下，大家搜索的難度降低了不少，隻盯有著藍色的地方查找。
遠遠地，劉東亮看見了一身白衣白褲的端木，拿著警察的喇叭向大家喊話，他回想了一下，演講比賽那天，如蓮果然是穿著一套藍色的套裙，心中暗自佩服端木的細致，自己怎麽沒有想到著一點呢？
他在心中暗暗地抱怨著自己，如果早一點想起來，向警察提供這一重要的線索，也許現在如蓮已經獲救了。
正在悔悟間，隻聽一個警察拿起喇叭喊道：“這裏有一個穿著藍衣服的女孩子，暈倒在這裏！”
聽到喇叭裏的喊聲，端木和劉東亮猶如離弦之箭，分別從兩個方向飛快地向喊話的警察跑去。
跨過一道溝坎，端木望著昏迷在地的如蓮，鶴一般地伸開雙臂，抱起如蓮，眼中包含著痛苦和辛酸，喃喃道：“如蓮，你受苦了！”
他抬起頭，向警察喊道：“救護車呢？有救護車嗎？”端木一邊喊著，一邊抱起如蓮快速地向馬路上奔去。
此時，劉東亮已經氣喘籲籲地趕來了，拿過警察手中的喇叭大聲喊道：“救護車，請救護車做好準備，準備搶救。”他一邊拿著喇叭喊著，一邊眼中緊張地看著端木抱著如蓮快跑，生怕端木一個閃失摔了如蓮。
兩個人的忙碌，竟然讓馬局長安排的搜救人員擱置在了一邊，馬局長看著端木抱著如蓮進了救護車，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他命令搜救人員撤離現場，然後又給劉東亮的母親回了一個電話，這才放心地命人押著白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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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在劉東亮的一手安排下，如蓮被送到了礦業集團總醫院的特護病室。
如蓮一直昏睡不醒，劉東亮和端木兩個人誰也不願離開病房，一同留下來守護。
病床的兩側，一邊一個，歎息、憂慮、心疼、憐惜，種種痛苦折磨著兩個癡心的男子。
端木呆呆地望著昏迷中的如蓮，臉色慘白，痛苦中帶著幾分憔悴，他憐惜地望著她，眼中幾乎滴出血來，心中更是一陣一陣地疼痛，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替代她去受這份苦，他握著她的手，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她那冰涼的手。
忽然，她的眉頭皺了一皺，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守護在另一邊的劉東亮連忙抽出一張紙巾細細地給她擦拭著。
劉東亮的動作驚動了對麵的端木，他抬頭看了一眼如蓮的臉，原來的慘白已經變成了潮紅，他頓時緊張起來，用自己的手觸摸著如蓮的額頭，驚訝道：“怎麽燒得這麽厲害？快叫大夫！”
劉東亮匆匆忙忙地去找大夫，端木連忙走進洗漱間用熱水絞了一條毛巾出來，小心翼翼地敷在如蓮滾燙的額頭上。
這些都是他在發燒時，媽媽為他做的緊急退燒的辦法，想不到今天竟然用到了如蓮身上，能為她做一些事情，他心中的愧疚就減輕一分。
自從如蓮失蹤以來，他一直處於極度的擔心和愧疚之中，如果不是他，如蓮不會吃這麽多的苦，如果不是他，她也許現在正好好地過她的日子。
有一種愛叫放手，可是他竟然放不下，隻因自己的放不下，苦了自己，也拖累了如蓮。
他實在是矛盾極了，如果可以放下，那前世的盟約，還有那夢中的一次次相遇、相戀又將如何解釋？他在痛苦的糾結中陷入了沉思.……
在劉東亮的催促下，古醫生顧不得其他家屬的請求，隨著他來到了如蓮的病房。
經過一番認真地檢查，古醫生向兩個人道：“不必擔心，高燒在三十八度之下，這種熱敷的方法就很好，隻是要不停地更換毛巾。”說著又指著如蓮額頭上的毛巾道：“毛巾不要涼了就好。”
兩人頻頻地點頭。
“哦，還有，可以用醫用棉簽沾了涼開水給她潤潤嘴唇，這樣可以幫助她吸收水分，也有一定的去燒作用……”
古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東亮早已拿過棉簽沾了溫溫的開水為如蓮滋潤著嘴唇。
端木又向醫生詢問道：“病人已經六天滴米未進了，這昏迷著一直不吃東西，她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醫生向端木笑笑，道：“現在給病人輸的點滴中兌入了部分營養的藥物，幫助病人恢複體力，這點你們放心；另外，估計病人明天下午就會蘇醒過來，記得病人醒來後，先給她多喝些水，飲食嘛.……”
他想了一下，然後說：“最好是粥。”
古醫生的話音剛落，端木和劉東亮便一邊一個拉住他的手，問道：“喝什麽粥最好？”
古醫生看看左邊的端木，又看看右邊的劉東亮，搖了搖頭，笑咪咪道：“小米粥、小米紅棗粥、鵝胸肉粥、還有.……”
“還有什麽？”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古醫生的手指點著自己的額頭想了一會兒，道：“黨參茯苓粥，這個養胃補氣最好了。”
端木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掏出紙筆一一記下。
劉東亮看了端木一眼，眼中掠過一絲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