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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暖,原諒我吧。(二)

  “額……”楚祀白看見許暖這麽凶殘的一麵,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問道:“暖暖,你……怎麽了?”


  許暖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把手中斷成兩段的鉛筆扔進垃圾桶,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力道沒控製好,稍微重了一點。”


  看到這一幕的“流年”眾禽獸,齊齊吸了一口氣。


  這叫重了一點?這真的隻是力道重了一點?

  在安靜的樓層內,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吸氣聲還是很明顯的。明顯到讓許暖不回頭看一下他們,都覺得對不住他們這麽賣力的表演。


  “怎麽?有意見?”許暖冷冷的問道,眼裏閃過一道殺氣。


  本來她就因為想起了工資那事心裏很不舒服,再加上和慕子然待了那麽久,還真有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那一眼,威力頗大,讓被掃到的猛地一哆嗦。


  眾禽獸死命的搖頭,表明自己對她的話無半點不滿。同時暗暗擦了一把汗,心裏碎碎念,果然和三哥呆在一起久了,就算是萌萌的妹子也會蛻變成殺人於無形的女王。


  本來“流年”內有一個時不時算計他們的三哥,他們做事已經夠膽顫心驚的了。現在又多了氣場這麽強大的妹子,這可讓他們以後怎麽活啊。


  眾禽獸在心裏默默祈禱,快把他們萌萌的妹子還回來吧!


  老天有沒有聽到他們的祈禱,楚祀白是不知道,但是他是聽到了。不是他有什麽特異功能,而是他們表現的太明顯了……


  楚祀白默,慕子然那麽一精於算計的腹黑,手下竟然有這麽一群相對單純的……額……禽獸。


  他隻能說,他們活該總是被慕子然壓迫……


  一時間,楚祀白看“流年”眾禽獸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憫,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許暖自然也注意到了楚祀白的異樣表現,但是她根本沒空去管他們那些彎彎繞繞。十分傲嬌拿起桌子上畫好的圖,女王範十足的向慕子然辦公室走去。


  她一定要向三哥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順便發泄一下自己的心裏無處安放的怒氣。


  許暖這一離開,漂浮在“流年“上空的陰鬱之氣立馬消散了去,讓眾禽獸和楚祀白紛紛鬆了一口氣。


  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太可怕了!說翻臉就翻臉什麽的,比四川變臉的都快。


  許暖根本不知道自己給這些人帶來多大的心理陰影,因為她正在心裏思考著進了辦公室後,她該怎麽才能在慕子然麵前扳回一層。


  許暖為了表現自己這次來挑事的目的,特地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她進去時慕子然正在低頭打電話,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低聲對那麵的人安排著。


  “對,你就先這麽做就行。”


  “我希望拿到的是毫發無損的流光。”


  “嗯,行。”


  “………”


  聽到的這些隻言片語讓許暖迷惑不已,三哥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流光”不就是他家的麽?他為什麽要說把“流光”拿到手?莫非是怕他其他兄弟姐妹和他爭,所以要先下手為強?

  畢竟,三哥在家排第三和他父親關係也不太好,提前做準備也可以說的通。


  想到這許暖忽然發現一件事,讓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甚至蓋住了她心中原本的怒氣。


  她突然意識到的就是,三哥在家排行第三,他二哥是慕子夜,她也見過。但是,慕家排行第一的是誰?而且她也沒聽到其他人談論過。


  這種小細節,她根本就不會去注意,更不會去想。但是她把她腦中關於慕家所有的事情全部聯係起來,猛然發現慕家好像有著什麽故事。


  許暖站在原地開始思考起來,看起來樣子呆呆的。


  慕子然最後簡單交代幾句後,才把電話放下。他抬起頭正好看到呆愣在他麵前的許暖,他不禁失笑。


  她這隨時隨地都能發呆的習慣什麽時候才能還好啊……


  慕子然掃了她手中拿著的文件夾,知道她這次來是找她有事,不得不出聲喚回她的思緒,“暖暖,你找我有什麽事?”


  “啊?什麽?”被突然打斷的許暖眼中出現些許茫然之色,歪了歪頭疑惑地問道。


  “我說,你進來要幹什麽?”看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慕子然隻好把自己剛剛話再說了一遍。


  許暖因為剛剛發現的事過於驚訝,再加上慕子然突然的問話,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忘掉了自己要幹什麽。


  她努力回想著自己的目的,腦子裏卻經常出現“慕家老大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弄的她本來就不怎麽靈光的腦子更加遲鈍了。


  她思考了半晌也沒想起來自己主要目的後,索性也不想了,搖了搖頭,十分誠實的說道:“我忘了。”


  慕子然揉了揉額角,嘴邊勾起一抹無奈地笑容,說道:“那你一會兒想起來後再來找我吧。”


  許暖點了點頭,一邊想著慕家老大的問題,一邊聽話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就算慕子然不說,她也沒心情待在這裏了。她好奇心一向很重,一件事要是不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就像心裏有一百個貓爪子撓似的,做什麽事都沒有精神。


  所以她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把“慕家老大是誰“這個問題思考出來。什麽挑釁,什麽炫耀,什麽工資都通通靠邊站。


  解決內心的疑惑才是最大的事情!


  至於她為什麽不直接去問慕子然這個問題,她心裏倒是有著自己的算計。


  一、如果這事是慕子然不願提起的,那麽她問了除了讓他心裏不舒服,心情不好。


  二、如果這事是慕家忌諱,那麽她也不好意思為了自己一時好奇,就非逼迫慕子然說出來。


  三、這是最後一點,也是最主要的一點,她總覺得這背後的事不簡單,慕子然極有可能怕她牽扯進去,進而不告訴她。


  既然三個可能性都有一個共同點是,慕子然不好告訴她,那麽她幹嘛還要去浪費口水?

  許暖一邊低頭思索,一邊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卻沒注意到眾禽獸異樣的神情。


  在他們眼裏就是許暖雄糾糾氣昂昂的跑去找慕子然挑釁,然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像是受了重大打擊的樣子。


  這麽說來,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麽就比較惹人深思了。


  雖然他們都比較傾向於,許暖和慕子然吵架這個答案。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猜測其他可能,以及許暖和慕子然吵架的原因。


  要知道慕子然寵許暖寵上天這事,“流年“人都知道啊。


  正因為這個,這件事才更添加了一種神秘的色彩,勾.引起眾禽獸內心的八卦熱情。


  楚祀白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他和許暖認識那麽久,自然是了解得比較多一點。在他看來,許暖純粹就是陷入了疑惑中,出不來了。所以他根本不擔心許暖和慕子然的關係會出現什麽問題。


  楚祀白在旁邊觀察了許久,看著許暖時而皺眉,時而皺眉,時而皺眉。反正就是一直皺眉,如果要說有什麽區別的話,就是有時皺的厲害有時皺的輕而已。


  楚祀白看了一會兒後,心裏的好奇也被勾了起來。湊近許暖小聲問道:“暖暖,怎麽了?”


  許暖聽見楚祀白的聲音,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推到一邊去,她自己想不出答案本身就夠煩得了,他這一張看起來就招她生氣的臉還在她眼前晃,她心裏就更煩了。


  許暖因為心情原因,這一下推時用了幾分力氣。楚祀白根本不防她會突然推自己,腳下一個不穩,猛的後退了兩步,腰部正好被突出來的桌子角結結實實的頂了一下。


  楚祀白感覺一陣尖銳的疼痛湧了上來,瞬間便被神經係統同步到了大腦。他不禁悶哼了一聲,心裏暗暗吐槽,他平時思考事情時,估計神經反射的都沒有那麽速度。


  話說,思考事情是需要神經反射麽?


  這個問題楚祀白已經沒時間去思考了,他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那就是,裝可憐,博同情,求原諒!

  聽到楚祀白的聲音,許暖這才意思到自己下手時是重了一點,她急忙轉頭看去。


  楚祀白眉頭禁蹙,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許暖下慌了,慌張的問道:“怎麽了?”


  看到許暖開始關心他,楚祀白本就誇張的表情更是誇張了起來,他一手捂著腰,艱難地說道:“腰撞到桌子角上了,估計是正好哪個穴道了,很疼。”


  楚祀白說著,抬起手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汗。


  對於他的說辭,許暖半信半疑,“這麽湊巧?”


  “嗯。”楚祀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加誇張了幾分。


  其實他根本就不怎麽痛,除了剛剛撞到時有點痛,現在已經沒有多大感覺了。但是該裝還是要裝的,畢竟裝可憐什麽的容易博的同情,也會讓許暖心中內疚,這樣就會原諒他了。


  想到這,楚祀白決定,要把裝可憐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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