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出院
這句話頓時將鬱麗的美夢擊碎。
她看向龍緋宇,可男人連餘光都不屑於分給她一分一毫。
纏滿繃帶之下的臉猙獰了幾分,垂在身側的手被她緊緊攥起,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嫉妒。
沒事,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取得龍緋宇歡心,成功拿下龍太太的位置。
出了別墅,龍緋宇沉聲囑咐:“看好她那張臉,不要讓她整出什麽破事。”
邢柯不明白龍緋宇把鬱麗整成時夢菀樣子的目的,不過也沒膽子開口問。
“明白。”他揣著疑惑應下。
日月交替,時間碾轉而逝,三個月的時間悄然流逝。
天公作美,陰了大半個月的江城總算見晴。
時夢菀逗著小乖,眼裏滿是幸福和滿足的笑意。
門被敲響,溫愷推門而入。
“溫醫生。”時夢菀笑著喊了聲。
溫愷輕點頭,溫聲開口:“骨髓移植成功後,小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不適的情況,可以辦理出院,不過小乖屬於早產兒,身體比其他小孩要虛弱,所以平時還得好好養著,身體調養好,以後複發的幾率會比較小。”
早產兒三個字狠狠的刺了下時夢菀的心髒,像是悲傷大手用力攥住心口,一瞬的窒息。
那段殘酷的回憶洶湧鑽進時夢菀腦海裏。
時夢菀眼裏晃過一抹悲拗,卻很快的藏匿下去。
她莞爾一笑:“好的,謝謝溫醫生這段時間的照顧。”
溫愷依舊秉著醫者仁心的說法開口:“小乖是我的病人,都是我應該做的。”
時夢菀唇角旋起兩個清淺的笑渦,由衷開口:“希望溫醫生能早日找到你的未婚妻。”
溫愷唇邊笑容終於不再是客氣的笑,嘴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會的。”
時夢菀抱起小乖,輕晃手臂,漂亮的眸子彎成兩道月牙:“小乖,我們終於可以出院了。”
長時間的煎熬緊繃在這一刻終於得到釋放,這段時間時夢菀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放鬆。
小乖眉眼彎彎的衝時夢菀笑,揮舞著兩隻肉手,細聲細氣的開口:“媽咪好好看。”
時夢菀被她撅著小嘴一臉小傲嬌誇自己的模樣逗的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良久,時夢菀拉著一個粉色的小團子出現在醫院門口。
小乖被時夢菀打扮的全副武裝,全身隻露出一張肉乎乎的小臉,兩邊紮著羊角辮,烏溜溜的眼睛新奇的看著外麵的世界。
“小乖,媽咪抱你好嗎?”
時夢菀怕小乖受凍,彎身便要將她抱起。
卻被小乖拉住手,口齒不利索的喊:“我要寄幾走。”
時夢菀被她這幅呆萌的模樣瞬間萌化,唇角一彎,將小乖軟乎乎的小手牽起,笑道:“好,小乖真棒。”
兩人走到路邊,時夢菀看著湧動的車流,來來往往的出租車都載著客人,她眉心微蹙,隻好拿出手機開始打車。
現在正是高峰期,那個小圓圈轉了許久,都沒能打到車。
一輛鋥亮的邁巴赫不緊不慢的在她麵前停下。
時夢菀無意識的牽緊了小乖的手。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妖冶的臉。
“上車。”龍緋宇上揚的眼角含著笑意。
時夢菀往後退了一步,神色疏淡:“不用,我很快就打到車了。”
龍緋宇眉尾輕揚,閑散的語調:“是麽?你在這都站了六七分鍾了怎麽也不見你上車?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女兒跟著你吹冷風。”
時夢菀臉色一冷,正想反懟時,底下傳來一聲軟糯的聲音。
“媽咪,我冷……”小乖扯了扯時夢菀的衣服,小眼神委屈巴巴的。
時夢菀如履薄冰的臉終於破冰。
她抿抿唇,硬著頭皮拉開車門帶著小乖坐了上去。
車門落響,龍緋宇抬頭從後視鏡裏瞥了眼時夢菀滿臉逞強的臉色。
龍緋宇眼底笑意漸深:“小乖真棒,真不愧是我養了將近一年的女兒,女兒果然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
時夢菀冷哼一聲,無情開口:“可那一年裏你也沒有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照顧不是嗎?”
話音落下,車內暖氣像是瞬間流失,隻留下冷氣在空中竄動。
龍緋宇嘴角笑意平複幾分,神色複雜開口:“你就非得要揪著過去的事嗎?”
他轉頭,輕吸了一口氣,啞聲開口:“菀菀,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時夢菀冷笑一聲,“機會以前我已經給的夠多了,換來的是什麽?是你變本加厲的傷害,我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罪受?”
“阿丘!”
突然響起的一聲噴嚏把冷寂打破。
小乖像是被時夢菀和龍緋宇之間的冷氣冷到了,又打了個噴嚏。
時夢菀連忙掏出紙巾給小乖擦鼻涕。
龍緋宇麵色沉沉的的凝視她,目光帶著探究,似乎要將她深刻的洞悉一番。
薄唇翕動,千言萬語的話最終還是被堵在了喉中。
良久,他才扭頭,慢慢的發動引擎。
回到別墅,時夢菀將小乖哄睡後,才回到臥室。
龍緋宇一進來就看到她翻箱倒櫃的整理東西,臉色一寒,沉聲發問:“你要去哪裏?”
時夢菀抬頭,冷笑一聲:“我還能去哪裏?你會讓我離開嗎?”
龍緋宇緊抿唇線沒說話,冷峻的臉色已經說出回答。
時夢菀哼笑一聲,又繼續低頭整理東西,淡聲開口:“我們倆現在沒有任何關係,睡在一起不合適,我搬到客臥睡。”
語氣雖淡,可卻沒有半分回轉餘地。
龍緋宇咬咬牙,低喃出一個字:“行。”
時夢菀既然現在是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那他就不能逼的太緊了,免得這隻刺蝟豎起刺來紮人,適當的放鬆,把尖刺的磨平。
反正近水樓台先得月,時夢菀隻要在他身邊呆著就好。
這輩子時夢菀都隻能屬於他。
龍緋宇環胸半倚在牆上,漫不經心的開口:“該給小乖上戶口了,但是得需要用到我們兩人的結婚證,為了不讓小乖成黑戶,我們複個婚?”
時夢菀輕嗤一聲:“別白日做夢,我不會跟複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不明白龍緋宇為什麽能輕而易舉的說出複婚兩個字。
最先釋懷的人永遠都是那些施暴者,讓受害者苦陷殘酷的過往。
龍緋宇漫不經心的笑容散去,目光沉鬱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