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離婚
龍緋宇的眼睛陡然暴戾,伸手扣住莫彤的喉嚨,修長的手指漸漸收緊。
額頭上青筋暴露,他憤怒的低吼,“閉嘴!幫你給我閉嘴!”
他的手越收越緊,莫彤伸手去扣他的手指,但怎麽也扒拉不開。
她的臉色因為長時間沒有呼吸到空氣,充血憋的通紅,大大的眼睛死魚一樣突出,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了的時候。
脖子上突然一鬆,她身子一軟,徑直跌做到地上。
“咳咳咳——”莫彤撿回了一條命,她一隻手撐在身後,咳嗽著連連後退。
龍緋宇臉上的憤怒尤為消除,看著莫彤的眼神帶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
就在莫彤以為龍緋宇還要用別的方法對付她的時候,龍緋宇卻突然轉身走了出去。
“看好裏麵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
男人冷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莫彤鬆了一口氣,她至少活下來了!
“不許給她吃飯,更不允許給她水喝,我倒要看看,沒水沒飯,她能在這裏活幾天!”
他說完轉身離開。
莫彤看著龍緋宇漸行漸遠的背影,發瘋的吼叫。
“緋宇,不能這麽對我,你真的不能這麽對我,我愛了你那麽多年,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狠啊!”
她的嘶吼聲讓龍緋宇的腳步半點沒有停下,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二樓,臥室。
門吱呀一聲,龍緋宇剛推開房門,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怔愣住。
隻見女人身無寸褸,背影婀娜的從浴室出來。
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將時夢菀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開門,恰好被他看到自己沒穿衣服的一幕。
“啊!”她驚叫了一聲,忙將剛才沒有裹上的浴巾將身體裹住。
被看光的惱怒在她的胸口擴散開來,越想越是生氣,她惱羞成怒的瞪著目光還直直盯著自己的男人身上,怒罵一聲:“滾出去!”
聞聲,龍緋宇回神。
他抿了抿唇,什麽話也沒說,將門關上。
但他並沒有立刻離開,握著門把的手青筋暴起,骨節泛白,原本幽冷的眸子充斥著掩飾不住的欲望。
該死!
即使他想否認,也不得不認清事實。
她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剛才看到的一幕,不斷的在眼前浮現,心底被長久壓抑的渴望,一下子被她勾了起來,讓人無法再忍受下去。
他飽滿的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順著冷硬的臉滑落到鎖骨上,上下長長吸了一口氣,識才才轉身到浴室。
骨節分明的手指打開浴室的開關,冰冷的水順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往下滴,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部是時夢菀剛剛沒有穿衣服的一幕。
那一幕衝擊性很大,如雨後的竹子勢如破竹一般的湧入他的腦海中。
他閉著眼睛眼前都是時夢菀沒有穿衣服的樣子。
洗完澡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他裹上浴袍剛要出去,但時夢菀正好從主臥出來,還帶著她常用的枕頭,這個枕頭是之前他特別給她定製的。
“菀菀……?”
雖然沒有直白的問出來,但他在詢問。
時夢菀對上龍緋宇的視線向後退了一步,平靜的看著龍緋宇。
“我要去別的房間睡,離婚協議書之前我已經簽訂好了,麻煩你簽下字,你救治好我的母親我會感激你,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之前的傷害。”
龍緋宇聽到時夢菀要離婚,狠狠窒息了下。
“菀菀,我可以答應暫時分房睡,但是離婚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
之前是他誤會了時夢菀才造成那麽多的傷害,但他認清楚莫彤已經準備好好的補償時夢菀。
對於這個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他不會鬆手。
“龍緋宇,你以為你是誰?”時夢菀被他的話氣笑了,目光冷漠的盯著他清雋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你難道忘了你之前對我做了什麽?你以為往事可以清零,人生可以重新來過?”
“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對我做的種種,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也不敢忘。”
“那些傷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提醒我你是個多麽無情冷漠的人,現在你想推翻你先前在我心中烙下的痕跡,這不可能!”
鏡子碎了尚不可恢複如初。
更何況,是心身的創傷呢。
每每想起死去的孩子,想到孩子是被親生父親剝奪出生的機會,她的心就無法不痛,那種痛是蝕骨剜心的。
永遠也磨滅不了。
女人一句句泣血的話語,像巨石砸在他的心頭。
龍緋宇知道,先前的自己,做了太多對她傷害的事。
他現在,隻想去彌補。
隻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贖罪的機會。
見他抿著沉默,時夢菀移開視線,不想再去看他那種讓她厭惡至極的臉龐。
“我人生中的所有苦難,全是拜你所賜……是你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如果你的心裏還有一點對我的愧疚,你就該知道,我的要求不過分。”
“離婚,對你是最好的體麵。”
離婚兩個字,像跟刺,猛然紮進龍緋宇的心中。
不!不可能!
他怎麽能放開她的手,怎麽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龍緋宇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從胸腔深處擠出來般:“時夢菀,隻有離婚這一條,我絕不答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篤篤篤——
拐杖刺耳的聲音在樓道響起。
老太太拄著拐杖出現在兩人麵前,臉色難看。
剛才兩人的對話,她聽了七七八八。
老太太沒想到兩人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更沒想到孫子居然將菀菀傷害到這麽深的地步。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她這個奶奶,真的是失職了。
“菀菀,都是奶奶不好。”老太太一把將時夢菀拉到身邊,抓著她的手,痛心道:“菀菀,是奶奶讓你受了這麽多苦,奶奶早該讓你們分開的。”
時夢菀實在不想讓她老人家那麽的自責,畢竟她現在能看到光明的這雙眼角膜是奶奶給她的。
如果沒有奶奶,也沒有現在的自己。
她聲音很輕柔。
“奶奶,我沒事,您別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