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您帶我離開
他聲音冷冽,拉回了時夢菀一絲理智,她忽然想到什麽,“你是不是可以,自由的出入這裏?”
兩次了,這次她把門反鎖,這男人居然還能有鑰匙,就一定能在這裏出入自由。
進來這些天,時夢菀大概知道一些這家瘋人院的情況。
男人薄唇微勾,高深莫測,“是。”
時夢菀忽然一陣激動,哀求道:“那您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裏?我可以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
麵前的男人,或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父親的情況還不知道如何了,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坐以待斃。
然而男人聽了她的話,半晌後,隻是不屑的冷嗤了一聲。
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一句話沒說,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抽身離開。
“先生!”
時夢菀滿是無措,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想叫住他,卻隻聽到腳步聲快速遠去。
時夢菀背脊漸漸彎下,有些失落和頹廢。
這一夜,再也沒有來過其他人。
翌日天亮,時夢菀快失眠了一夜。
門開的聲音響起,她知道是周君進來了,他照常和她打招呼,問她有沒有身體不適。
時夢菀心不在焉的答話,而後在周君照例做檢查時,抿了抿唇,忽然問道:“周醫生,今天是什麽天氣?”
周君看了她一眼,見她終於有精神關心外麵的事物,還是有些欣慰。
“天晴,太陽挺好的。”
時夢菀微微點頭,和周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狀似不經意的問:“周醫生,那天我坐在窗邊你為什麽那麽緊張,這裏樓層很高嗎?”
“當然了。”
時夢菀有些急切了,緊接著追問:“是幾樓?”
這讓周君瞬間警覺,反應過來時夢菀的迫切詢問,有些不太對勁。
他不由皺眉,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時夢菀,有一絲嚴肅。
“你想逃離這裏,對不對?”
時夢菀怔了一下,垂下了頭,也不遮掩。
“是。”
周君搖了搖頭,“你逃不走的。”
時夢菀著急了,“為什麽?”
“這裏每一個樓層都有人輪班把守,你逃不過那些人的視線。別說你,連我進出都不完全自由,隨身攜帶的物品全都要經過檢查。
而且,從來沒有人成功逃離過,何況你的眼睛還瞎了,我勸你別白費力氣。”
周君話說的直白,但這就是殘忍赤裸的現實。
時夢菀低下了頭,放在被子上的手卻不自覺握緊。
若不是莫彤設計害她,她也不會被關到這裏。
原本她已經夠小心忍讓了,結果還是被莫彤一逼再逼,欺人太甚。
見她臉色不好,周君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過的話不太妥,又連忙表示歉意。
“抱歉時小姐,我不是要戳你傷口,隻是,你逃跑一旦不成功,隻會招來更嚴重的後果。”
時夢菀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隻是一直在想莫彤的事,頓了會兒,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周醫生。”
“我累了,想休息,麻煩你先出去吧。”
周君點了點頭,不太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好,有什麽事叫我。”
病房寂靜下來,時夢菀枯坐了很久,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從瘋人院逃出去。
找莫彤報仇不是第一緊要的,莫彤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家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家人遭了她的毒手。
夜半十二點,鍾聲敲響,打斷時夢菀的思緒。
她背脊不由坐直了幾分,心情忐忑的揣測。
那個男人,今晚還會來嗎?
時夢菀之前在和周君的談話中大概知道,能自由進出,還能拿到房間鑰匙,就必然有足夠的權限能帶人出去。
果然,沒過多久,又是熟悉的腳步聲,門開了。
“是你嗎?”她忐忑不安,大著膽子主動詢問。
男人有些意外的頓了一下,想起昨天,嗓音往下沉了沉,“是。”
他看向她,深邃的眸子蟄伏著危險,“你在等我?”
“沒錯,先生,我……”
她懇求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打斷。
“如果是想求我帶你出去,那麽免談。”
涼薄冰冷的聲音,頓時給時夢菀潑了盆冷水。
她心涼了半截,但還是迫切的想抓緊這唯一的機會。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要連續三天過來,但這對時夢菀來說都不重要,她隻希望有人能帶自己出去,為此甚至可以獻出她自己!
時夢菀倉惶匆忙地掀被子下了床,跪在了床邊,她知道男人就在她麵前,一字一句的懇切的哀求:“先生,我有不得已必須要離開的理由,如果您能帶我離開,我完成我的事情後,我的命就是您的,您要殺要剮,我都任您處置。”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矜貴高不可攀的如同神祗,深邃狹長的眸子晦暗不明,氣息強勢冰冷,給人濃重的壓迫感。
時夢菀緊張的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忽然,男人擒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你要做什麽?”
時夢菀心底咯噔一跳,但隨即堅定無比的道:“我要找一個人報仇!”
男人危險地眯起了眸子,周身氣場陰冷,“誰?”
“莫彤!”
這個名字出口的一瞬之後,時夢菀的下巴突然被狠狠甩開,毫不憐惜。
時夢菀不知道是怎麽了,還在懵然之中,就突然聽到男人冰冷憤怒,令她曾經刻骨銘心的熟悉聲音:“時夢菀,你還真是死性不改,一如既往的惡毒,到現在了還敢惦記著小彤?”
“是你……”她咬著的牙發顫,身體都僵住了。
這幾天晚上闖進來的男人,竟然會是龍緋宇!
時夢菀扶著床艱難地站了起來,心涼的徹底,即便已經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冰冷絕情,但她還是不敢相信,被人這樣肆意踐踏玩弄。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疼的是心裏。
她努力克製住聲音裏的顫抖,不讓眼淚掉下來,“龍緋宇,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裝。”
從上次帶她飆車又把她扔在郊區,到現在故意變換聲線玩弄她。
龍緋宇,你夠絕情。
男人嘲諷惡劣的冷笑,“和你比起來,我這又能算得了什麽。”
她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煞白,拳頭攥緊到骨節發白,指甲都要陷進掌心裏,“龍緋宇,你簡直卑劣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