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認識她們?
江柔一進私廚,就想起昨天她跟厲邵恒共進午餐,還有厲邵恒抱她去就醫的場景。
真是很美妙的感覺,還有那張臉,真是英俊令人神魂顛倒,那個懷抱,更是讓她十分眷戀,讓她對厲邵恒下手,她真的不舍得……
“啊!”
剛想著,肚子就劇烈疼痛起來,江柔頓時就臉色煞白,不敢再有別的心思。
等了有一會兒,厲邵恒還沒來,她不禁有些忐忑。
如果厲邵恒失約她沒有下手成功,那個人不給她解藥,蟲子又咬她可怎麽辦?
那滋味可是太痛苦了,她一想起就會全身發抖……
突然門口響起沉穩的腳步聲,江柔抬頭一看,是厲邵恒。
她鬆了口氣,欣喜的起身:“厲總您來了。”
“嗯。”厲邵恒走過來坐下,看見桌上的保溫壺,問:“這是什麽?”
“哦,這是我一大早煲的雞湯,昨天多虧厲總您帶我去就醫,我就想煲個雞湯謝謝您。”
江柔拿過保溫壺倒了碗雞湯,捧到厲邵恒麵前,“厲總您嚐嚐看。”
清亮噴香的雞湯,厲邵恒定定看了兩秒,接過碗喝了。
“味道不錯。”喝完評價。
江柔鬆了口氣,笑道:“您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您燉。”
可惜,應該是不會有下次了。
雖然不知道那藥是什麽,但那個人那麽大費周折的威逼她給厲邵恒下藥,極有可能是想要厲邵恒命。
一代商業奇才,青年俊傑,馬上就要夭折了……但願厲邵恒別現在就出事,否則她也會惹上嫌疑。
正想著,厲邵恒的手機響了,他接完,跟江柔說:“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今天你自己吃吧。”
江柔眼睛一亮,這下正好,“沒事兒,厲總您去忙吧。”
“嗯。”
看著厲邵恒背影消失,江柔也隨即走了,還把保溫壺和喝湯的碗都帶走。
這樣,就沒人知道她給厲邵恒喝過湯,就不會有人懷疑她。
一個小時後,公關部一個員工突然驚叫一聲,“啊!”
旁邊的人被他嚇了一跳,問:“怎麽了你?”
那員工眼眶發紅,說:“我在醫院的朋友,說,說……”
“說什麽呀?”聽的人被憋的不行。
“他說厲總突發急病,在他們醫院搶救無效,去世了!”
“什麽?”大家都被驚到了,也都不敢相信:“你別胡說八道,厲總年輕體健,比二十歲小夥子都精幹,怎麽可能得什麽急病?”
“對啊,這肯定是個誤會,搞不好是同名同姓的人,這事兒以前不也有過?”
以前有一次,傳厲邵恒出車禍死了,媒體還大肆渲染,結果是個同名同姓的人。
大家想到那次的例子,都認定是誤會。
可是隨即,總裁助理阿森就通知各部門帶頭人開會,說有重要事情要通知。
江柔作為公關部副部長去參加,進到會議室,隻見阿森一臉悲痛。
“阿森秘書,到底出什麽事了?”一個副總問。
阿森掐了把大腿,憋出淚水,卻搖頭說:“大家先開會吧,開完會再說。”
會上,阿森說讓各部門準備好應對突發事件,尤其要做好預案穩固人心和公司股價。
……眾人都一頭霧水,什麽事這麽嚴重,還會讓公司分崩離析?
隻有江柔明白,是厲邵恒死了。
那張英俊的臉,那個溫暖的懷抱,她雖然遺憾,但更慶幸。
厲邵恒死了,她就可以活了。
東南亞。
聶啟也接到電話,“老板,事成了。”
隨即還收到照片,是厲邵恒麵無人色躺在停屍間的照片。
聶啟笑了,“厲邵恒,我早就說過,你贏不過我,看在兄弟一場,我用跟你母親一樣的方式送你上路,你去下麵,好好跟你母親團聚吧。”
他讓江柔給厲邵恒下的毒,正是厲南風給慕嫣下的那種。
然後他會把厲南風放了,到時候老爺子徹查,也隻會查到厲南風那裏。
媽,這下,傷害過你的人,都得到了報應。
“江柔怎麽處理?”
“把藥給她。”聶啟道。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他的同類,讓世界上多些跟自己一樣的人,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是,老板。”
掛斷電話,聶啟下令啟程回國。
他要帶著薑然回去,當著薑然的麵殺了蔣依依替她泄憤,然後告訴薑然,她才是洛易天的親生女兒,讓薑然跟洛易天父女團聚。
這樣,他對薑然的虧欠,也算是彌補上了,以後他就可以安心的愛她。
……
晚飯時,蔣依依突然心神不寧,以至於沒有接住保姆給她的碗。
“砰……”
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頓時就暴躁的要罵人,但門突然被敲響了。
保姆趕緊去開門,是一老一小兩個,老婦人六十多歲,頭發雪白,一張臉像是被燒傷過,十分的觸目驚心,小的那個女孩,長得倒是挺俊俏,兩個都衣著樸實。
“你們找誰啊?”保姆問道。
她覺得他們可能是走錯門了,這家主人是天恒集團總裁和總裁夫人,不大可能認識對老小。
老婦人卻道:“我們找薑然薑小姐。”
這老婦人,正是之前薑然救助的那個撿破爛的失憶老人,而小女孩,是嚴二的女兒安琪。
這祖孫兩早就從嚴二那兒得知薑然搬到了郊區,一直想來當麵謝謝薑然,正好這兩天買了些特別的食材,做了好吃的糕點,於是就打車給薑然送過來了。
保姆聽兩人直呼薑然名字,知道不是走錯的,連忙側身道:“你們請進吧。”
“謝謝。”
兩人道了謝,走進去。
“是誰來了?”
蔣依依從餐廳出來,正好看到老婦人猙獰的臉,頓時就嚇的驚叫:“啊!這是哪裏來的醜八怪?嚇死我了。”
老婦人聞言頓時就愣住了。
薑然不認識她,是太久沒見忘記她了?
不,不對,才不過過了兩個多月,薑然的記性應該沒這麽差,而且就算薑然不記得她,也不會說她是醜八怪,更不會被她嚇到。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比現在更醜而且髒兮兮,薑然都絲毫沒嫌惡她。
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薑然。
“你怎麽搞的?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帶,是不是不想幹了?”蔣依依轉身訓斥起了保姆,橫眉豎眼,惡行惡色。
老婦人看著她這樣,眼神凝重起來。
這個女人,跟薑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根本不是薑然。
薑然的目光清澈溫暖透著堅毅,眼前這個卻汙濁輕浮,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薑然被人冒充了,就像之前安琪冒充小未。
“薑……”安琪想解釋,老婦人捂住她的嘴,跟薑然說;“對不起,我們走錯地方了,馬上就走。”
說完,拉著安琪離開。
“婆婆,為什麽說走錯了,我們明明走對了啊?還有,夫人她怎麽會不認識您了?”
出來安琪疑惑的問。
老婦人回頭看了眼還在罵人的女人,說:“那個人不是我們認識的薑小姐。”
“不是我們認識的,什麽意思啊婆婆?”安琪還是不明白。
老婦人拉她:“之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趕緊去找你爸爸。”
祖孫兩匆匆的去村口車站坐車,而此時,被聶啟放出來的厲南風,也來到了村子,想找厲邵恒,向他和他母親賠罪。
這些日子他過得無比煎熬,不是因為病痛殘疾,是因為他對慕嫣,對厲邵恒滿心愧疚。
過去慕嫣和厲邵恒點點滴滴,一遍遍的在他腦子裏回放,剛嫁給他的時候,慕嫣也是個鮮活可愛的女人,會給老爺子和他講冷笑話,跟家裏的女傭一起踢毽子,甚至爬樹摘果子,而後來他的冷淡忽視,讓她一點點失去活力,失去個性,甚至最後,失去生機。
還有厲邵恒,這孩子小時候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也曾經他一回家就纏著他陪著玩,可是他來沒有像一個父親的樣子,給過他一次陪伴一句鼓勵,總是不耐煩的推開他,甚至踢打他。
他簡直就是個魔鬼。
這個樣子,厲邵恒怎麽可能不變成冷硬帶刺的刺蝟?
他一直覺得厲邵恒沒人性,卻沒想過厲邵恒是因為誰變成這樣。
現在他知道,都是因為他,是他活生生的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毀滅了原本該有的幸福生活。
前幾天醫生說,他的身體機能損壞,器官也在衰竭,已經沒有多少日子。
他沒有難過,也沒有害怕,隻想在最後的時間,向慕嫣和厲邵恒賠罪。
今天聶啟叫人放出了他,他立刻就讓管家帶他來這裏找厲邵恒。
可是他隻知道慕嫣曾經在這裏買了座房子,而厲邵恒和薑然搬到了這兒,卻不知道那房子到底在哪兒?
下車後,管家把他抱到輪椅上,說:“您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問問人。”
“不用,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
厲南風說著,看了眼四周。
晚上村口沒什麽人,隻有一對祖孫在公交車站那兒等車。
他推著輪椅過去,就打算先向這對祖孫問問。
如果她們不知道,他再去找別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