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這輩子隻認她
她看見她怎麽都找不到的兒子厲懷瑾,竟然跟薑然母子坐在一塊兒。
這怎麽可能呢,她一定是眼睛花了。
但用力揉了揉眼睛,還是看見她兒子挨著薑然母子。
柳如煙一時間瞪大了眼,她兒子跟薑然母子可是兩個山頭勢不兩立的人啊,怎麽能坐一塊兒?
問出口:“瑾兒,你怎麽跟……”
“姓柳的,你去讓廚房再蒸一籠蟹黃包送來,我的小夏寶貝喜歡吃。”
老爺子突然發話打斷她,柳如煙隻好把話咽下,帶著滿腔疑慮,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開。
柳如煙走後,老爺子笑嗬嗬的看看跟薑然坐在一塊兒的厲懷瑾,滿意的直點頭。
這個不成器的孫子,總算是腦子不笨,知道該站哪邊。
這樣厲家的分裂也算是解決了,等邵恒再跟他爸和好,這個家,就真正算是幸福美滿,他老人家就算是走,也能走的安心帶笑了。
……
樓上,厲邵恒用力推開厲南風的書房門。
厚實的紅木門發出砰一聲震耳的聲響,把正看著柳馨唯一一張存照回憶往昔的厲南風,嚇了一大跳。
抬頭看見厲邵恒,他的表情立即沉了下去,將照片放進身前的抽屜,冷厲的嗬斥:“你的教養被狗吞了麽,進來都不知道敲門。”
厲邵恒不說話,鋒利森冷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幾步走到他麵前,嘴角勾起嘲諷,說:“你最好打消讓我娶司徒音的念頭,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叛逆不屑,還帶著威脅的語氣,讓厲南風瞬間怒氣直灌頭頂,起身抬手,一巴掌打過去。
“啪……”沉悶的巴掌聲響徹書房。
厲邵恒被打偏了頭,嘴裏更是溢出血跡。
“我是你老子,你的教養被狗吞了麽竟敢這麽跟我說話。”厲南風繼續叱罵。
“老子?”厲邵恒嗤笑著轉過頭,看著厲南風那張冠冕堂皇的臉,想到他母親二十年的以淚洗麵,他的心裏湧起巨大的憤恨,攥緊了拳頭,想對著厲南風打過去。
但從小接受的倫理教育,讓他最終還是咬牙鬆開了手。
他看著厲南風,說:“一個想讓別的女人介入兒子家庭,讓兒子妻離子散的人,配得上叫父親?”
“你……”
厲南風憤怒,但厲邵恒不等他罵,就接著說:“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薑然是我深愛的女人,就算她死了,這一輩子,我也隻認她一個。”
厲南風渾身一震。
他驚訝厲邵恒對薑然的感情,也突然想到了他自己。
他對柳馨就是這樣一心一意摯愛不改。
就算他的正牌夫人,厲邵恒的母親慕嫣再好,他也從來沒有多看慕嫣一眼。
甚至柳馨死了二十七年,他跟柳如煙同床共枕二十七年,也絲毫沒有變心,心裏依然全部都是柳馨。
他覺得自己可謂是癡情。
這個大兒子,他一向覺得一點都不像他,但是癡情這一點,倒是跟他一模一樣。
想到這兒,厲南風放軟了態度,說:“我也是為了你好,薑然出身卑微,她沒資格,也做不好厲家的主母,而司徒音出身名門知書達理,這才是你應該娶的女人,至於你跟薑然生的兩個孩子,我會跟司徒音說,讓她當成親生的撫養,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委屈。”
“嗬……”
厲邵恒直接笑出了聲:“厲南風,所以你當初愛柳馨愛的死去活來,也不跟我母親離婚,是覺得柳馨卑微貧賤沒資格當你們厲家的主母麽?”
厲南風變了臉色:“你,你怎麽會知道柳馨?”
柳馨的存在他一直都嚴密隱瞞,他以為這世上隻有他和柳如煙知情。
厲邵恒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厲南風,你自己沒膽識沒擔當,辜負自己愛的女人,也想讓我跟你一樣渣麽?”
“你給我住嘴!”厲南風徹底被激怒了。
當年的事情,厲邵恒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當初是慕嫣非要嫁給他,當時厲家正遭遇危機,他隻有娶了慕嫣,厲家才能度過危機。
他為了家族背叛自己心愛的女人,忍受無趣勉強的婚姻,承受了多少內疚自責和煎熬,他才是受害者,不是慕嫣。
厲邵恒這個逆子,竟然說他渣!
厲南風震怒難忍,直接走出桌子一腳朝厲邵恒踢了過去。
這次厲邵恒分明可以躲過,但他沒有,他毫不閃躲的,硬硬的接了厲南風這一腳。
悶痛的咚一聲,他摔倒在地上。
木質的地板摔上去,發出“噗通”一聲巨響,驚動了樓下餐廳裏的薑然。
這聲音,像是有人摔倒!
可能是厲家的傭人,但她不知怎麽,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想到厲邵恒不告而別的疑惑,她起身跟老爺子說她出去一下,就匆匆的走出去。
厲邵恒
厲邵恒躺平在地上,感覺腿似乎斷了,劇痛讓他的腦袋昏昏沉沉。
這樣的狀態下,他突然想起來小時候,他格外崇拜和喜歡厲南風,覺得他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所以隻要厲南風在家,他就會跑過去纏著他,想跟他說說話和他一起玩
然而厲南風總是不耐煩的推開他。
有一次他抱著厲南風的褲腿不放,厲南風甚至一腳把他踢開。
他被踢的撞到了桌子腿,頭上撞得流血,疼的嘶聲哭喊,厲南風卻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抬腳離開。
當時他的心裏,簡直比頭上的創口都難受。
母親跑過來抱起他,他哭著問母親厲南風為什麽不喜歡他,母親說,是因為厲南風工作太忙壓力太大。
……當時他信以為真,現在他明白,是厲南風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兒子。
所以他才會把爺爺給他取的名字給了柳如煙生的孩子,所以他毫不顧忌的想拆散他的家庭,現在還對他大打出手。
“嗬……”
厲邵恒勾唇笑了下,隻收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站穩,冷冷的看著厲南風,說:“剛才的一拳加上現在的這一腳,我們的父子情分就此了斷,以後我的事,你再沒資格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