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被烈火吞噬
那個年輕人的五官輪廓,這麽長得那麽像,他的瑾兒!
瑾兒的眉眼鼻子,都跟他簡直一模一樣,隻有嘴巴像柳馨。
這個年輕人的眉眼鼻子,也正是跟他一樣,而嘴巴也長得像柳馨。
一時間,厲南風渾身的神經都顫動起來。
雖然知道孩子已經在二十七年的火災中死去,但他還是控製不住心裏的激動,快步的朝著那個年輕人走了過去。
“瑾兒!”
“瑾兒!”
他拚命的擠進人群。
聶啟並沒有看到厲南風也沒聽到厲南風叫他。
突然跑來一大群黑粉,把他給圍住了。
“什麽大明星,明明是個大渣男!”
“跟宗雪談著戀愛,卻為了保持熱度矢口否認,還糾纏一個圈外的已婚婦女,簡直是個無恥渣男!”
“渣男,渣男!”
黑粉群情激憤,甚至有人舉起手上的礦泉水瓶向著聶啟砸了過去。
聶啟被糾纏的情緒煩躁完全沒有發現,眼看那礦泉水瓶子就要砸到他身上,卻突然,有道人影撲到了他身上,替他擋了砸過來的礦泉水瓶。
“呃……”
那人被砸的悶哼一聲。
聶啟很意外,驚訝的想這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怎麽會突然撲出來救他?
而這時候經紀人終於帶著保鏢趕來,驅逐了黑粉。
聶啟扶著中年男人問:“您沒事吧?”
“沒事。”
男人直起身來,聶啟看到他的麵孔,瞳孔驟然緊縮。
那張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是李南風!
替他擋厄的人,居然是厲南風。
嗬……他頓時就發出一聲嘲諷的笑。
而厲南風近看聶啟,越發覺得他長得像他的瑾兒,一時激動的抓住聶啟的手問:“孩子你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懷瑾?還有你母親,你母親叫什麽名字?”
他還有臉提他的母親!
聶啟激憤的簡直想打厲南風一耳光。
二十七年前,要不是他讓母親等,母親也不會多在酒店逗留了一天,如果不逗留那一天,他們就不會遇上那場火災。
就算過了二十七年,他也還清楚記得當時被烈火包圍的痛苦和恐懼。
那火勢一來就非常的大,而且是從房間外燒進來的,他和母親根本就沒有逃生的機會,隻能拚命的往裏麵躲,但也很快就被火舌追上,皮膚的汗毛被烤焦,母親驚慌拚命的大喊救命也無果,就把酒店的窗簾和床單扯下打結做成簡易逃生繩綁住他,抓著那逃生繩一點一點把他放下。
過程裏,火燒到了母親的身後,他甚至聽見母親強忍得悶哼。
活生生被火炙烤,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年幼的他,拚命的喊著媽媽,想上去陪她,可母親卻簡直把他放下。
就這樣,他向著生的地方去,卻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烈火吞噬,最後他落到地上時,母親已經變成了一個火人!
他的生,是用母親的死換回來的。
這讓他人生之後的每一天,都活的無比沉重,甚至每天每夜,都夢見母親被烈火焚燒的場景。
他覺得生不如死,更是憤恨極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厲南風。
這個卑劣的男人,明明有家室,卻隱瞞身份招惹母親,讓母親成了卑微的小三。
甚至到死前一天,母親接到他原配的電話,才知道她深愛的男人,原來是別人的丈夫別人孩子的父親。
母親一定悲痛欲絕。
放他下去的時候,她嘶喊的說:“好好活著,永遠不要去找他。”
她對這個混蛋憤恨到了極點。
才不讓他去找他,不然不會讓他孤苦伶仃的活著。
他一直想著母親臨終前的話,拚命壓抑著心裏的憤恨,就算長大有了能力去報複,也沒有動手。
可是,現在厲南風卻找到了他麵前。
聶啟看著厲南風,眸子裏閃著劇烈的恨意和掙紮。
他很想痛斥厲南風,甚至殺了他。
但是母親的遺願是讓他永遠不去找他,讓厲南風永遠都不知道他還活著。
這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可以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和懊悔中。
母親的報複,才是最狠的,甚過他打死厲南風。
聶啟最終咽下咽喉的的腥甜,淡笑著道:“您認錯人了,我不叫懷瑾,我叫聶啟,我母親是東南亞人,您應該不認識。”
厲南風瞬間頓時就臉色灰敗。
他放開聶啟後退一步,悲愴的搖頭。
是他妄想了,柳馨和瑾兒,早在二十七年前的那場火災裏,雙雙喪生,他早就已經失去了他們。
心髒沉痛,厲南風有些喘不過氣,他彎腰踉蹌一步,像足了一個虛弱淒涼的老人。
但是聶啟對他沒有半分不忍和可憐。
他淡淡的說了句:“謝謝您剛才幫我 。”
然後就轉身離開。
“厲伯父……”
司徒音上來扶著厲南風,雙眼卻別有意味的看著聶啟的背影。
她覺得這個聶啟跟厲南風絕對有淵源。
雖然他否認了,可是剛才她站在旁邊,把他眼裏的掙紮和恨意看的一清二楚。
她還看到,這個男人跟厲南風長得有好幾分相似。=
看聶啟的年紀,極有可能是厲南風的……嗬,真是有意思,厲家,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完全不為人知的秘辛。
她既然打算做厲家的女主人,那麽也該查查,這個聶啟到底是什麽來曆,是敵是友,要防備還是可利用?
“厲伯父,您不舒服麽?我扶您去那邊坐一下。”
厲南風擺手;“不,不用,我隻是突然有些胸悶,可能是機場裏人太多的緣故。”
他抬頭看了眼聶啟離開的方向,早就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他也就歎了口氣,徹底歇了心思。
“走吧。”直起身來,司徒音也直身扶著他往外走,儼然一副孝順端莊的樣子。
兩個人走開,聶啟從一個角落裏走了出來。
他看著厲南風的背影,眸光幽暗至極。
“BOSS,那個人是……”助理好奇的問。
聶啟眼神冷厲的撇過去,“不該問的就別問。”
助理立即禁聲。
聶啟邁腿,向接機口走去。
快到,手下阿林帶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朝他走來。
“老板,就是這位大媽,她十天前剛剛退休,而她退休前,剛好在市醫院的那個樓層打掃,她說她知道那首安眠曲是從哪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