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厲邵恒的痛
不想了,四年來難得沒有經濟壓力,她要好好的陪孩子玩兩天,彌補以前對他們的虧欠。
正好是周末,薑然約丁曼一起帶孩子去玩。
當天去了動物園,遊樂場,第二天又去了水上樂園,然後又了農莊騎馬喂鳥吃燒烤,玩得無比開心。
晚上回到家,小至小夏洗了澡睡下,薑然收拾了下這兩天買的東西,接到李康電話。
“傑西,你身體康複的怎麽樣了?”
“已經完全康複了,隨時可以去拍那半場沒拍完的戲。”
李康一聽,立即高興的道:“那我叫劇組準備,明天早上十點在天康醫院,等你來哦。”
“好。”
薑然掛斷電話,眼眸裏閃過冷意。
幾天前,她是在天康醫院被綁,那天剛好要跟蔣依依拍戲。
她的行蹤,絕對是蔣依依泄露出去的。
雖然蔣麗芬替她承擔了法律責任被槍斃了,但是,蔣依依必須要受到教訓。
明天那場戲,嗬……
剛要放下手機,阿森又打來。
“薑小姐,你的房子買下了嗎?位置在哪兒,要不要幫你聯係附近的幼兒園?”
這通電話還真是及時雨,她正琢磨明天怎麽安排兩個孩子呢。
“買了,在皇後小區,你今天能幫我聯係好嗎?”
阿森驚訝的嗬了一聲,“真巧,厲總之前幫你找的房子,就在皇後小區,他找的幼兒園,就是皇後小區對麵的愛登堡國際幼兒園,您隨時可以送孩子過去。”
薑然眸光閃了閃,心說那還真是巧。
……看來這套房子,不是她幸運買到的,而是有人放水。
厲邵恒,還真是無孔不入。
但她對這套房子確實滿意,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好,我知道了。”
“對了,厲邵恒怎麽樣?”
阿森抬頭看了眼他老板,說:“老板恢複得差不多了,後天就可以出院、”
“後天 ?”薑然一臉訝異。
她還以為厲邵恒已經出院了,沒想到還得等到後天,看來他這次真的是傷重了。
既然開口問了,想想,說:“明天我如果有空,去醫院看他。”
……
阿森開著免提,厲邵恒就在旁邊,聽見這話,那張輪庫冷峻的臉,頓時笑得燦爛的像是八月的太陽。
這幾天他做了手術不能走動,看不到薑然母子,那感覺豈是煎熬了得。
真好,薑然明天要來看他了 。
“她的心裏,果然有我,不然怎麽會想來看我。”嘚瑟的跟阿森說、
阿森想說,薑小姐說的如果有空,如果,不一定會來。
算了,看在他剛動過刀子的份上,不打擊他了。
“咚咚……”
門被敲響。
阿森去開了門,是陳漢。
“陳教授請進。”
陳漢麵色凝重的走進來,說:“我準備好了,告訴我柳馨的下落吧。”
其實兩天前給厲邵恒做手術之前,厲邵恒就要告訴他柳馨的下落,但他一時畏懼,出聲喊停了厲邵恒。
數十年的尋找,他不知道多期盼這一天,眼看就能有結果 ,他竟然膽怯了 。
是怕會聽說柳馨嫁給了別人,也怕有什麽其他不好的消息,愛的太深,所以太惶恐。
但是,不管結果怎麽樣,他總要知道,總要麵對。
三十多年的尋找,該有一個結果了。
“阿森。”厲邵恒讓拿了個文件袋給陳漢。
陳漢接過,伸手顫抖的打開,看見一張柳馨的照片。
那張清麗漂亮的臉,那如煙如霧的淡淡笑容,讓陳漢激動的無法自製。
“沒錯,是柳馨,是她。”
而且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回憶湧上來:“她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三十五年前,我們本來要結婚了,但是學院突然指派我出國進修,於是我們約好,等我一年後從國外進修回來就結婚,沒想到我回來,卻得知柳馨在一場泥石流當中跟家人失散了。
所有人都認為柳馨死了,但我不相信,我覺得她還活著,我不顧事業前程,到處找她找了整整二十年,終於,在一個小鎮上聽人說見過她,但是依舊找不到她具體下落。”
“我以為再也找不到她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
“謝謝你,厲總。”
陳漢拿著照片的手在發抖,甚至臉上的鬆弛的皮膚也激動的發顫。
厲邵恒看著陳漢這樣,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但是,不能不說。
“這是一個F國攝影師,二十七年前在T國拍到的,柳馨當時帶著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在芭提雅度假,酒店登記,他們是母子關係。”
“母子!”
陳漢急促的喘息一口,臉色發青。
他看照片上還有個小男孩,他以為是別人的孩子跑過來跟柳馨玩,原來是她的孩子。
現在看,那男孩確實長的有幾分像柳馨。
他苦苦的找她的時候,她變心了,嫁給了別的男人,還有了孩子。
他早就想過柳馨變心的可能,不然她不會活著卻不跟他聯絡也不回家。
可現在真的得知,他還是接受不了。
執著的愛了三十多年的心,疼的像是被烈火灼燒。
想到這些年的孤苦伶仃,陳漢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怒氣。
“她現在具體地址在哪兒?”
他要去找她,問問為什麽不等他嫁給了別人,為什麽不跟他說一聲,躲他二十多年,讓他像個傻子一樣苦苦尋找。
讓他這一輩子,簡直就像個笑話。
陳漢緊緊的看著厲邵恒。
厲邵恒眸光沉了沉,說:“二十七年前,她在酒店住的第四天,酒店失火,她和她的孩子,都葬身火海了。”
“什麽?”
陳漢後退一步,眼睛像是染了血一樣紅。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他雖然恨她變心,可是隻要她說一聲對不起,他就可以原諒她,甚至強迫自己祝福她,可是她怎麽居然死了!
“她的男人,孩子的父親呢,難道那個男人沒有救她們母子?”他憤怒地質問。
厲邵恒目光一沉,表情透出些許森冷,說:“那個男人沒有跟他們同行。”
但是火災發生後,他出現了,痛心疾首的樣子,還又被那個幫柳馨母子拍照的攝影師拍到。
那個攝影師把照片給他們的時候,甚至誇那個男人是個癡情的可敬的男人。
癡情、可敬,嗬,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話。
那個男人,根本是他的父親厲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