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明朗
“國師，無垠之海指的是什麽？可在我大陳國土？”沐卿若迫不及待地追問。
國師緩緩吐出一口氣，僵硬地抬頭看著沐卿若，道：“皇後娘娘，鎮魂塔代代相傳，無垠之海藏有一顆深海瀾珠，是打開仙界大門的鑰匙，找到深海瀾珠就能到達仙界，聖光族就居住在仙界。”
仙界？沐卿若和赫連蕭對視一眼，住在仙界的聖光族，難道指的是神仙？
沉默片刻之後，赫連蕭問：“請問國師，無垠之海是否在我大陳國境，怎麽去往無垠之海？”
這會兒國師又像是睡著了，呼吸十分平緩，眼睛半眯半睜，久久都沒有回應。
“國師？”赫連蕭輕聲呼喚。
國師如夢中驚醒，反應遲緩地啊了一聲，赫連蕭又問了一遍：“怎麽如無垠之海？”
“無垠之海……”國師的聲音帶著腐朽的氣息：“陛下請先回去，老臣乏了，腦子糊塗，等想起來再讓人告訴陛下。”
話音剛落，他身體不軟，靠在軟枕上就沒了動靜。
沐卿若還想再問下去，服侍國師的小童便來送客，看著垂暮的國師，沐卿若很不放心：“要不要請太醫給國師看看？”
小童態度依舊冷淡：“不必了，國師一百多歲了，隻是精神不濟，身體還是很好的，陛下娘娘請回，國師有什麽吩咐我都會代為通傳。”
二人無奈，隻好先回去等待。
剛到禦書房就又看到新送來的關於魔宗迷惑百姓的奏折，看來處理魔宗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須快刀斬亂麻，把詭異的魔宗處理幹淨。
“國師能靠得住嗎？”不是沐卿若杞人憂天，實在是在見過國師之後，任何人都會有所顧慮，畢竟他那麽大年紀，說話也顛三倒四，萬一真的想不起來，那豈不是最後一絲線索也斷了。
赫連蕭安撫她：“應該可以，國師一門能曆經風雨而不衰，必定是有常人所不能的本領，不然也不會被世人推崇，也不至於讓曆代帝王容忍至今，你別著急，咱們再等等。”
嘴上說不著急，其實赫連蕭是最著急的那個，魔宗禍害的都是他的子民，作為一國之主，他簡直心急如焚。
一連三天，鎮魂塔都沒有消息傳來，沐卿若親自等候在塔外，別說消息了，連服侍國師的小童都沒有露麵，沐卿若越來越不抱希望了。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赫連蕭上朝，沐卿若又來到鎮魂塔前。
這次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鎮魂塔的門緩緩打開，小童踏著晨光從塔前的台階緩緩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童和上次見麵十分不同，具體哪裏不同又說不上來，明明還是那個人，外貌看不出什麽變化，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小童走到沐卿若麵前，微微低頭行禮，不待沐卿若開口，他說：“國師仙逝了。”
“什麽？”沐卿若直接愣了，她等了三天，就等到這麽一個消息？
失望透頂地沐卿若不知道說什麽好，正思緒萬千之時，小童又來了一句：“現任國師是我。”
這下沐卿若更震驚了，看著眼前還不到她肩膀高的孩子脫口而出：“你？”
“不錯，就是我，鎮魂塔第十四代國師楊清越。”小童挺直腰背，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一些，可以收效甚微。
這下，沐卿若對從國師處打聽到無垠之海的所在徹底死心了，低聲說：“節哀，我會讓人協助你辦理國師的喪事。”
楊清越道：“不必了，那日娘娘和陛下離開後不久國師就仙逝了，喪事我已處理完畢，接下來由我來繼續國師的使命。”
他不過才十一二歲的模樣，說話卻老氣橫秋，可不管怎麽老成，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半大孩子的事實，沐卿若實在不敢相信他能知道什麽。
不料，楊清越下一句就讓沐卿若燃起了希望：“無垠之海，我可以帶你們去。”
“你確定？”沐卿若問。
楊清越點點頭：“不錯，十分確定。”
“好，你告訴我無垠之海在哪裏？”
“虛空之中。”楊清越道：“那裏危險重重，深海瀾珠有異獸守護，想要得到已經是危險重重，仙界更是從沒有人踏足，鎮魂塔也沒有關於仙界的具體記載，那裏到底是仙界還是地獄，無從得知。”
沐卿若沉吟片刻，道：“先國師說過，聖光族就在那裏，隻要有一線遏製魔宗的線索我都不會放棄，不然魔宗會蠱惑越來越多的百姓，作為一國之母，我不能放任魔宗折磨我的子民。”
“皇後，你不怕？”楊清越突然生出一點孩子氣。
沐卿若笑了：“害怕，但也要去，不試一試我不甘心。”
楊清越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的神情，最終點頭同意：“好，我要見皇上，具體情況我會說明。”
沐卿若沒有耽擱，直接把這個還不足十二歲的新任國師帶到了禦書房。
赫連蕭一下朝就聽太監稟告，說皇後帶著一個少年在禦書房等候，馬不停蹄地趕到禦書房。
“這位是新任國師楊清越，他會給我們指路無垠之海。”
聽聞國師仙逝眼前這個少年是新任國師，赫連蕭也有些失落，不過沐卿若的話又讓他燃起希望。
楊清越行禮，道：“不是指路，是陪你們一起去。”
“一起？”不是沐卿若不信任他，隻是他剛才說前途危險重重，怎麽又說要一起去？何況他這個小身板，真遇到危險還要分身照顧他。
楊清越十分篤定：“去往無垠之海的辦法我已經找到，等找到深海瀾珠打開通往仙界的大門，必須有人守住門，不然隻怕沒有辦法再回來。”
“好！帶上你，什麽時候出發。”沐卿若恨不得立刻就出發。
赫連蕭阻止道：“不行。”
沐卿若和楊清越都愣了，赫連蕭道：“我和國師去，若兒你留下監國。”
“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不同意。”
“別忘了，你還要照顧泰兒，他還那麽小，不能沒有母親。”
二人爭執不下，楊清越突然說：“倒也沒有那麽麻煩，無垠之海在虛空中，那裏的時間和這裏不同，我可以設法在完成任務後，再回到離開時的時間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