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房的有意拉攏
沐卿若突然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碧落扭頭看見迎麵走來的柳氏才默默閉上了嘴，但是被沐卿若攙扶著的手太引人猜忌了，免不了被柳氏說道。
柳月梅扭著腰肢朝她走過來，人還沒站住尖細做作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喲喲喲，這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麽還攙扶著一個下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下人是小姐，小姐是下人呢！哈哈哈……”
此刻，沐卿若翻了個底朝天的白眼，但是身邊的碧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大小姐那一身素白，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姨娘，我穿什麽衣裳扶什麽人那是我的自由，我穿的好與不好豔與不豔那也全看我喜好，倒是照姨娘這番話來講，下人看起來都像嫡小姐，怎麽沐染月一身華貴就……”
沐卿若說到這裏就打住了，她看著柳氏漸漸鐵青的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柳月梅捂著嘴輕咳一聲，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嫡小姐，她倒是瘦了不少，穿著這麽素白的衣裳人也看起來高挑，姿態唯美不失大小姐風範，頭上也隻戴著大夫人給她留下的首飾。
“我家月兒可是要當太子妃的人，自然少不了雍容華貴，就算當不上正宮也能坐上妾室的位置。”不知道柳月梅怎麽想的，就盼不得自己女兒一點好嗎，這話說得那麽難聽都不知道是給自己聽還是說出來氣沐卿若的。
沐卿若點點頭表示讚同：“所以姨娘是希望月兒妹妹和姨娘一樣做個整天覬覦正房的妾室嗎？”
“噗。”周圍的下人都忍俊不禁。
“沐卿若！你別以為你是嫡室就可以在將軍府為所欲為，隻要我柳氏一天還在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說罷，便甩著絹帕怒衝衝地走開。
“是嗎？我房中婢女遭人下毒，此事我也會追究到底，如果讓我發現跟二房有關.……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你！你個賤人！無憑無據的你在這裏跟我撒什麽瘋呢？”柳氏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叫囂著。
“既然無關，你何必緊張？”沐卿若笑道。
柳氏知道沐卿若嘴巴厲害，說不過她，忿忿甩手而去。
碧落在一旁緊緊抓著沐卿若的手，她問：“大小姐，如果真的是二小姐下的毒，幸好您沒吃，不然讓碧落可如何是好。”
“別這樣想，要怪就怪將軍府規矩太多讓你餓著了，”沐卿若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要怪啊――就怪沐染月不識好歹。”
碧落笑出了聲：“那現在要怎麽辦？”
“算賬！”
沐卿若昨晚早已將事情理了個前因後果，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對付二房單靠她一個人的腦子肯定是不夠用的，所以她需要同盟！
“這個沐卿若，處處與我作對，簡直毫無半點大小姐的樣子，”柳月梅對著旁邊的下人抱怨著，右手搭在丫鬟手上，一副尊貴之態，“若是我比趙婉兒早些遇見老爺也不至於現在想要拿到正房之位那麽難。”
丫鬟在旁邊附和道：“夫人莫急，相信不日進了琅琊坊她就不會那麽威風了。”
聽到這話，柳氏臉上才浮現出半點笑意：“也是，論美色論才識，我家月兒都比沐卿若那個賤人好上千倍萬倍，能入太子的眼也一定是月兒，至於沐卿若，可別到時候哭著鼻子來嫉妒我家月兒。”
“夫人說的是。”
此時已入深秋，沐卿若不禁打了個寒顫，鼻尖有些微紅，這會兒就換作是碧落攙扶著沐卿若了。
他們走到池塘邊，發現三房王氏坐在軒雅亭裏，手中拿著刺繡，拿繡針的手一起一落動作利落且不失半分文雅。
沐卿若上前去打了個招呼：“三姨娘。”
王氏見了她就跟見了自己親女兒一樣高興，忙放下刺繡讓她趕緊坐下避避秋風，免得涼了身子。
沐卿若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王氏的刺繡，一坐下便誇道：“您繡的牡丹可真是好看。”
“嗐，到將軍府總不能日日都遊手好閑的吧，好在我跟劉媽學了繡花，這才整日有了樂子。”
沐卿若注意到王氏身旁坐著的劉媽是上次給沐清然喂藥喝的老婆子，她剛想向她問聲好就被劉媽搶了先：“大小姐，那日你來過三房過後，小少爺可整日都念叨著想跟你一起做遊戲呢。”
“是嗎？那劉媽你可不能慣著然兒，讓他每日上完學堂讀完書再來找我玩。”
劉媽趕緊應聲，就連王氏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我們家夫人也時常誇大小姐是個當得起將軍府嫡小姐稱號的人呢。”
沐卿若本以為要拉攏三房肯定有些困難，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沒等她拉攏，王氏就先想著來拉攏她了。
“哎，三姨娘言重了，我也是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罷了，”沐卿若微笑著，好體現她為人善良友好的特征，“若是三姨娘允許，我隨時都能去三房陪然兒一起念書玩耍。”
“大小姐說的什麽話，您誰是都可以來的。”
既然王氏和劉媽都對她卸下了防備，沐卿若也覺得自己該在這時候同他們說道說道關於柳氏和沐染月的事情了。
沐卿若微微頷首，問道：“不知三姨娘可否幫我一個忙？”
“隻要是我王氏能幫得上的就一定幫。”
沐卿若之前就聽下人們說柳氏時常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就幹些缺斤少兩的齷齪事，就連沐文修交給她的權利她也濫用，賬房先生出於害怕柳氏殘忍的手段，關於柳氏的事什麽也沒抖落出來。
就連母親趙婉兒給沐卿若留下的嫁妝她都照吃不誤，府邸上上下下隻要是好東西都跟柳氏脫不了幹係。
“我聽說二房裏的下人們月份少得可憐，柳氏也真是夠吝嗇的。”劉媽邊說邊做出一副同情三房下人們的表情。
王氏也透露了一些柳氏跟她說的事情，看樣子這個柳氏在將軍府吃的還挺富的，就算這樣也不能滿足她，還把目光放在沐染月能否當上太子妃這件事情上，真是貪得無厭。
“三姨娘掌管的事務實權是柳氏，若是柳氏記假賬的事情讓父親知道了，那柳氏的實權一定會瓦解，而且起碼有一半的權利父親都會讓三姨娘來保管。”
“大小姐的意思是――”
“查賬。”
和王氏探討了一番查賬的具體事務，沐卿若就回到溯溪苑好好清點了柳氏還回來的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果不其然――
“小姐，首飾還差一隻鐲子。”
碧落把清單拿給沐卿若過目，所有的東西都差不離，唯獨那隻翡翠鐲子不見了蹤影。
不過這個柳氏居然會看上一隻鐲子？沐卿若猛然想起方才在後花園遇見柳月梅的時候，她的手腕上也帶著一個翠綠的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沐卿若差的那一隻。
“如果是的話，那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