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撤退
剛才村口後金步兵發動進攻後，很快把村口明軍趕走，明軍的那些虎蹲炮來不及帶走都被後金兵笑納了。後金步兵推來盾車就在這裏列陣，用遠射武器支持戰場上的後金騎兵。
張青一追莫渾洛到這裏，後金步兵箭如飛蝗，還有後金士兵把繳獲的虎蹲炮拿出來放。這讓張青一無法靠近，後麵又有其他後金騎兵騷擾，隻得放棄集中兵力追殺莫渾洛的打算，後退向黃進靠攏。
那邊黃進剛剛死裏逃生，驚魂未定之際，一名心腹對黃進說：“將軍，形式不妙呀。我們在這裏，一時半會也打不贏這些建奴，可建奴附近的援兵肯定正在趕來，隨時會到。要被纏住就麻煩了，還是快撤吧。”
黃進聽這心腹這麽說，又見張青一追擊莫渾洛無果而返，於是下令：“時候不早，且目前混戰於我軍不利趕快，先撤軍拉開距離整隊。”
然後黃進就掉頭向西，衝出戰場向來路飛奔，他手下的傳令兵，拿出銅鑼，不斷敲打。正所謂鳴金收兵，各個明軍小隊，不管是有心避戰一直在戰場上摸魚的，還是在勇猛作戰的，聽到命令也不管當前戰局如何，紛紛也跟者自己隊長掉頭向西。
張青一本來就打算向黃進靠攏，現在也是緊追黃進而去，還不算跑得慢。那些跑得慢或者被隔斷在後麵的明軍，隻有自認倒黴被後金兵收拾了。
後金兵們問莫渾洛：“要不要追殺那些明狗？還是先收拾完戰場附近的明狗殘兵？”
莫渾洛：“算了，已經斬獲不少，據報明軍總數有近千，我們追過去也不好打，先打掃戰場。”
但莫渾洛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抓個俘虜來問問情況再說。”
一名後金兵押了一名被俘的明軍小軍官過來，莫渾洛舉起手中帶血的刀：“你要老實回答！敢騙我一句，就把你切碎喂狗！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都有什麽計劃？”
這個小軍官沒什麽骨氣，很快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供出來：“.……在河邊有三個千總帶步兵結陣掩護，按約定騎兵先撤過河，然後三個千總依次撤退。”
莫渾洛：“那黃進隻會撤退，不會帶上那些步兵，再打過來？”
“不會的，他這一次恐怕被大人嚇破了膽，不會再敢來了。”
“算他識相，我巴不得他過來再多砍幾個。問你個人，許加銀你知道嗎？”
“知道，他是千總，這次也來了，按約定是他斷後，等我們過完河後他再撤。”
莫渾洛一把抓住這個軍官的領口，刀架在他脖子上：“黃進安排了許加銀最後才撤，你有沒有騙我？”
這個小軍官：“大人饒命，小的不敢騙你。”
莫渾洛推開這個軍官：“集結！集結！我們去追明狗。”
一個後金兵不解：“大人，剛才去追，明狗們不及整隊，隻有一路逃命的份。現在隻怕他們已經重新整隊，他們人比我們多，說不定還要打我們一個反擊。”
莫渾洛：“你懂什麽！就是要等他們整隊打反擊。一會追到明狗，如果他們還沒整好隊，聽我號令不要追太急，給他們整隊時間！”
後金兵大惑不解，又不敢多問，隻是心裏祈禱牛錄大人腦子不是壞了。
莫渾洛打的什麽主意？無非是打許加銀的主意，他想讓黃進覺得有希望翻盤回頭再戰，那黃進就不會那麽快撤退，許加銀也不會撤。然後，等後金大量援兵趕來，那就有時間吃掉最後撤走的許加銀。
那邊黃進狂奔一輪，見後金騎兵沒有追上來，就喝停隊伍，下令清點人員和整理隊伍，收羅陸續歸來的人馬。
混戰一場的結果，人少了近百，但還有三百多。張青一對黃進說：“大人，我軍主力尚在，不如殺個回馬槍。”
沒等黃進回應，有人喊起來：“建奴追過來了！”
遠遠望去，追來的後金的騎兵速度不快人數不多，隊形也亂，沒有剛才戰場上來勢洶洶的氣勢。
張青一：“看來建奴也已經疲憊，氣勢不複，我軍可在此與敵決戰。”
但黃進那名心腹卻說：“不可！建奴要追早該追來，現在來追，必有蹊蹺。我軍大炮已失，就算在這裏打敗他們，也無法攻入村子。本次建奴早有防備，我軍的偷襲難有戰果，還是盡早撤離為宜。”
黃進略一思索：“言之有理，建奴必有陰謀！撤！”
那邊莫渾洛氣炸了肺：“黃進這明狗怎的如此膽小！我隻派出一半老弱，你居然不陪我玩掉頭就跑？給我追！”
眼看後金兵加速追過來，黃進更相信後金有陰謀，也拚命向河邊逃去。好不容易整好的隊伍很快又一片混亂，都爭先恐後，還丟盔卸甲隻為不落在最後。
許加銀通過係統看到不到一百個後金兵緊追三百個明軍，不知道黃進無意破解了莫渾洛針對自己的陰謀，隻是惱火地對蔡姬說：“這黃進打的什麽仗！”
蔡姬：“黃進打得不好，主人你才更顯突出，有機會升官，這是好事。”
許加銀：“你這話怎麽聽著不對味？我和我手下都是明軍，怎麽能希望自己軍隊打敗仗？”
蔡姬：“主人，這個時代的明軍大都不行，你手下也好不到哪去，打敗仗很正常。隻能希望壞事變好事。”
“你有什麽好的練兵方法嗎？”
“主人，奴家可以送你一本孫子兵法。”
“這都理論能有用嗎？給點實際的。”
“戚繼光的練兵紀實和紀效新書。”
“這兩本我沒仔細看過，但聽說在明朝這流傳很廣。如果很有用，為什麽沒人訓練出打敗滿清的軍隊？”
“書是死的，關鍵還是看你怎麽應用。主人，後金兵快到了，先指揮作戰吧。”
許加銀對旁邊的小錢子說：“快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遠處末路狂奔的明軍出現在了視野，黃進一馬當先。許加銀傳令：“是自己人，先放下武器，不要開火！”
許加銀的陣地在最前，黃進橫過陣地沒有停留，直向後麵鄭千總陣地而去。後麵的騎兵也跟著跑過去，巨大的馬蹄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