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識破

  雙方討價還價一輪，最後談妥了條件，林千戶再把鎮遠堡的幾名工匠劃給張青一。許加銀沒有忘記給酉陽的承諾，要想辦法製作出火器，所以讓陳煥全提供了一些工匠名單，準備找機會試驗製作火器。


  林千戶馬上派人向西寧堡報捷，並送了麵通行令牌給張青一。讓張青一派人持令牌去給西平堡的陳都司報信。陳都司是張青一熟人，知道張青一回來必定派人來聯絡，西寧堡的人就不好害張青一了。


  各項事情辦妥，張青一也把俘虜林千戶的那名家丁放回，吃剩的死馬也給回林千戶，大家皆大歡喜。最倒黴的是墩台裏寫了投降書的明軍，隻能默認在一場不存在的大捷中，墩台被後金攻破，各種裝備物質被洗劫一空，幸虧林千戶和張青一打敗建奴救了他們。


  許加銀他們進了西寧堡，守將親自接見了張青一，得知總共斬得25名女真首級，不由也是大為動容，因為要獲得女真的首級真的太難。據說若把戰死同胞的屍體帶回去，能分得死者好多家產甚至老婆，所以戰死的女真人屍體，通常都會被搶走。


  西寧堡守將安排了宴會招待張青一他們，在宴會上死磨硬泡，也分走了幾個首級。


  許加銀對憑首級記功勞是很不認可的，怎麽能用這樣簡單的方法認定功勞？都是無能腐敗的官僚係統造成的結果。自己改變曆史，多打死近7000個後金兵，難道也要拿7000個人頭才能領功？所以他對這幾個首級沒什麽感覺，也懶得應付這種應酬，作為低級軍官，在外麵和其他人一起吃。


  就在許加銀以為，可以這樣平平淡淡地混吃一次晚餐的時候。林千戶喝得有點多，跑到這來找陳煥全：“小全，我已經答應了張百戶你以後跟他，他這次肯定能升官至少千戶。你以後就跟著他好好幹，升官了別說不認得我！我們來喝杯酒。”


  陳煥全知道體內還有毒蘑菇的毒素，不能多喝，就各種借口百般推脫，東扯西拉，但畢竟地位低還是被林千戶逼著喝了幾杯。許加銀則安靜地在旁邊看熱鬧。


  但兩人不知道怎麽就扯上了許加銀，林千戶說：“小全，你還記得那個許加銀嗎？聽說他也滯留在遼東淪陷那邊，你有沒見過他。”


  陳煥全：“沒有啊，自從他跟著酉陽軍走了以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看來陳煥全沒醉，雖然許加銀就在旁邊，也睜著眼睛說謊幫許加銀掩護。


  林千戶：“你真沒看見許加銀？你要看見他，第一時間要告訴我。”


  陳煥全：“千戶大人，你找他幹嘛，難道又找他去要什麽野人的寶貝？那是不存在的。”


  林千戶：“什麽野人的寶貝，我早忘記了。你被困在遼東怕是不知道，許加銀現在可算出名啦。”


  陳煥全：“他出名了？這怎麽回事啊，我真不知道。”


  林千戶：“許加銀幹了不少風流事，欠了好多風流債，你不知道吧。”


  陳煥全下意識地看向許加銀：“許加銀很風流嗎？我看他不像呀。”


  林千戶：“人家女的都追上門來找她了，你說他不風流嗎？”


  陳煥全好奇心上來了：“千戶大人，快給我講講。”


  林千戶：“當時酉陽土司的人找到我要許加銀這個人，我就奇怪他們要來幹什麽。他們說是做翻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許加銀早就勾引到那些土司軍裏麵的妹子，怪不得把他要去了。”


  陳煥全：“土司軍那我和許加銀一起去的，當時沒見許加銀勾引過酉陽軍裏麵的妹子呀。”


  林千戶：“那人家怎麽那婚書找到毛文龍那要人，據說還是兩個。”


  陳煥全：“許加銀一下搞了兩個這麽厲害？漂亮嗎？”


  林千戶：“聽說都是美女呀，這樣纏著許加銀，肯定是已經被許加銀辦了，吃完不認賬跑了才被人家找上門。真沒想到許加銀這小子勾引美女有一手。當時在你們村的時候，還經常去黃寡婦那，估計也把黃寡婦睡了。”


  許加銀在旁邊邊吃邊聽，心裏正暗罵酉陽兩個傻女人瞎搞事。突然聽到林千戶說自己睡了王寡婦，一下忍不住把含在嘴裏的湯給噴了出來。


  林千戶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許加銀連忙把蒙臉的布拉上，但林千戶還是注意到了他。


  林千戶走了過來：“這位小兄弟好像有點臉熟呀，為什麽要把臉遮住呢？”


  許加銀回答說：“見過千戶大人。小人最近犯病，鼻子敏感要用布蒙住，否則會經常打噴嚏。“


  林千戶：“你叫什麽名字？我應該認識你。”


  許加銀：“小人徐石，未曾與大人見過麵。”


  林千戶：“徐石？這名字也好熟。”


  林千戶也沒繼續糾結，轉過頭繼續和陳煥全說：“許加銀這檔子風流事，惹得土司軍與毛文龍軍隊有爭執。這事搞得挺大的，最後巡撫大人介入了，才把這事擺平。巡撫大人也想找他，把這件事給徹底解決。”


  “所以，我剛才說你要見到他，要馬上向我報告。”


  陳煥全：“一定一定。”


  林千戶：“據說許加銀是被毛文龍派到遼陽城去執行任務，改名換姓，想找到他確實很難的…”


  許加銀剛才被林千戶盤問，已經感覺不妙，站起身準備尿遁。林千戶卻轉過身來說：“別走！我想起來了，徐石就是許加銀化名，你就是許加銀！”


  許加銀被林千戶識破身份，幹脆死賴到底。把蒙臉布解開，對林千戶說：“大人，我不是許加銀。你認錯了，你仔細看看，我不是他。”


  林千戶愣住了，又仔細端詳許加銀一番：“沒有一點不像，你就是許加銀呀，我還能認錯？“


  陳煥全過來：“千戶大人，您喝多了，看錯難免。我們別管他，繼續喝酒。”


  林千戶突然想通了什麽：“對，你是徐石不是許加銀，我明白。你是許加銀的話，土司那的兩個女人又要來纏著你了。徐石，過來說說你怎麽勾搭上那兩個女人的？”


  許加銀：“都說了我不是許加銀，我不認識那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