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移師黃山
切磋結束了，許加銀對白總管說：“這位哈納師傅對建奴情況頗為了解，可以請他多留幾天詳述建奴情況，我想製作一個畫冊，發給前線將士以便知己知彼。”
許加銀當然是想留哈納下來教自己馬上武術，哈納聽說許加銀製作出床弩，也想見識和學習一下，於是同意留了下來。
許加銀問哈納為什麽對床弩這麽感興趣？
哈納說：“其實海西女真葉赫等部雖然歸順了努爾哈赤，但想造反的人不少。萬一起事努爾哈赤必定來攻，以葉赫目前的工事和器械無法抵擋，所以我希望能製作出大威力的武器。”
原來哈納也一直與一些人暗中有聯係，想擺脫努爾哈赤控製。
哈納又說：“但現在老奴勢大，好多人造反的念頭也慢慢歇了。如果大明不能給努爾哈赤一次大的打擊，是不會有人跳出來和老奴作對的，我就算學會製作床弩也沒什麽用。現在就連布古揚，也受了老奴派來奸細的鼓惑，尋思著要投老奴。”
許加銀：“沈陽奸細很多嗎？賀總兵為什麽不嚴查？”
哈納：“夷丁大多心思不穩，很多在考慮後路，怎麽查？”
許加銀：“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控製起來或者驅離沈陽不行嗎？”
哈納：“賀總兵尤總兵手下能戰之士，多為夷丁，如果嚴查牽連甚廣，恐怕軍心大亂。”
確實沒有一個強效的反間諜組織，根本沒法清理沈陽的奸細。
許加銀又說：“我審訊一個俘虜，稱建奴準備誘賀總兵出戰，在城外圍殺賀總兵，然後派內應起事攻下城門。哈納師傅覺得這事可信嗎，可有辦法直接向賀總兵告警？”
哈納想了一會：“其實如果老奴來大舉攻城，賀總兵必定會出戰。因為他麾下精銳家丁都是騎兵，有幾次打敗老奴騎兵的經曆，當然要出城作戰才能發揮威力。同時這些家丁也希望出城作戰，能斬殺幾個首級建功立業。派他們到城牆上防守反而沒有什麽大用。”
明軍算軍功隻驗首級，其實有很大問題，最終將領把資源都投入這種能出擊野戰的精銳騎兵，但對守城就一塌糊塗，覺得隻要安排人到城牆上發射火器扔石頭就行了。
哈納又說：“賀總兵出戰也就帶數千騎兵，而尤總兵必定留在城內，城內也還有數萬守軍。如果這樣都能讓建州的內應奪取城門，這個內應能量一定很大，賀總兵留在城內也沒用。賀總兵當然親自可以帶精銳守住一個城門，問題是城牆這麽長城門這麽多，內應總可以尋找防衛力量不足的地方起事。”
這個奪門的內應是誰，曆史上根本沒有記載，看來隻是個小人物，甚至可能隻是見勢不妙臨時叛變的家夥。一個小人物就能奪取城門，這個沈陽的防守有大問題，不是提供一條信息給賀世賢就能改變的。
許家銀也沒心思管沈陽了，他製作了一份介紹後金情況的畫冊，裏麵盡量把後金描寫得厲害一點，心想土司兵看了，應該會謹慎一點，也許不會輕易在沈陽找後金決戰。
許加銀其他時間就找叫阿君出來，其實隻是想要那匹馬，然後讓哈納教他馬上武術。阿君嘴巴很甜，也哄得哈納一起教她。哈納似乎也不想回去沈陽，就這樣呆了一個多月。
這年有個閏二月，所以過了一個多月還是二月，許加銀非常奇怪努爾哈赤怎麽還不行動？原來努爾哈赤下令修築的薩爾滸城修好了，這是原來建州的邊界，是當年明朝討伐大軍慘敗的地方。現在努爾哈赤為了便於進攻明朝在這修築了一座新城，忙於驗收也暫時沒空打明朝。
這城修得不錯，努爾哈赤說民夫辛苦了，要殺牛犒勞他們。一幫貝勒旗主都說牛是咱大金重要資源，不能殺，不如下次去搶了明朝的牛再給民夫吃。努爾哈赤恨惱火，批評他們：“什麽要去搶明朝的牛，你們就是不舍得獎勵民夫！”
努爾哈赤雖然很殘酷，但卻也知道該獎勵底層民眾時，不能吝嗇。相比熊廷弼說明軍士兵衣服沒得穿，大冷天直接穿鐵甲凍得半死，吃的米和泥沒有區別，明軍士兵普遍士氣不高可以理解。
努爾哈赤找來各個貝勒大臣商量進攻明朝的事情，皇太極先檢討自己上次主意不行。
努爾哈赤說：“其實是好事，經過這上次分兵作戰，明軍隻會更多疑和謹慎怕被我們打援。所以這次我們就集中一路猛攻沈陽，明朝援軍必然觀望。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在渾河打造船隻，本次出征把全部攻城武器帶上，給我把沈陽外的溝都填了，牆都拆掉，一舉踏平沈陽。”
後金集結的船隻和物資浩浩蕩蕩，明顯要順流而下攻打沈陽，一個逃跑的漢人奴隸把情況報告了袁應泰。袁應泰半信半疑，最後決定把陳策部全部調到黃山，離奉集堡和沈陽都近隨時增援。
許加銀和美女同學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他和剩下的酉陽軍一起前往黃山，而哈納則告別他們回沈陽去了。
到了黃山見到先來的冉天峰，他說：“許兄弟你造的弩車不錯，建虜騎兵來進攻我們，被我們一輪猛射打死好幾個，馬上就跑沒影了，這建奴沒有傳說中厲害嘛。隻可惜屍體都被拖走，沒辦法得到首級。”
許家銀：“人家隻是試探進攻，你有沒看我製作介紹建虜的畫冊，上麵有說建虜的厲害。”
冉天峰：“我看了畫冊，沒有說建奴多厲害啊。”
原來冉見龍怕把後金寫得太厲害動搖軍心，就下令把一些文字更改了。同時把許加銀製作的巨型弩車，向全軍演示了一次齊射爆炸彈，以振作土氣。最後安排許加銀做一個維護專員，帶著幾個人負責檢修維護這些大型戰械。
隔壁石砫軍、保靖軍也來學習製作弩車，但冉見龍隻是提供了200步這種小弩車的製作方法，看來土司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好東西也不會全拿出來分享。不過因為石砫、保靖他們沒搞到多少火藥製作震天雷，有這種巨弩也沒多大用處。至於更隔壁的浙軍，裝備了好多火器，自然看不上這種古老的破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