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總管

  冉天峰自豪說：“對呀，我們土家妹子可好了。不過你們漢家的女子，都裹個小腳走路都走不快，風大點就吹倒的樣子，風情完全不同。你應該還是喜歡這樣的漢家姑娘吧？”


  許加銀說：“其實我不喜歡小腳，我們遼民，哦，還有我家鄉瓊州府那邊包裹小腳的人不多。”


  冉天峰說：“我聽說大明漢家這邊，不包小腳都算不上是有地位有頭臉的，要被人看不起。不過像你們這種商人包不包小腳，那也沒人在意。要是官宦人家出身的不包呢，那就好像掉了身價。”


  許加銀：“反正我是不喜歡小腳的，其實以前漢唐都不裹小腳，後來才有的這裹小腳的風氣一點不好。”


  冉天峰說：“不喜歡就好，我們白夫人帶了一支女兵過來，裏麵幾個能打的女孩子也很漂亮，我看你好像挺喜歡這樣子的姑娘，不如加入我們酉陽，興許白夫人能幫你找一個。“


  許加銀心想：“你怎麽又來了，我才不去紮根你們老少邊窮的山區。”於是對冉天峰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去見你們的白總管吧。”


  再酉陽軍的駐地許加銀見到了這位白總管。他是一位精瘦的老人，但雙眼充滿了洞察人心的光芒。他對許加銀說：“本來已經答應把路引給你，我們這樣把你請來唐突了。可是現在戰事吃緊，而我軍裝備不足，我也是無可奈何。”


  確實，去年在熊廷弼給朝廷的奏章裏也說了酉陽石砫的土軍雖然到了，但是他們的器械比較缺乏。薩爾滸的慘敗對明朝軍隊震動非常大，知道後金非常難以對付，所以不準備好武器裝備，那肯定就是去送死。


  秦良玉專門給皇帝寫了一封奏章，要馬要戰車要火器。但從萬曆皇帝到現在小皇帝天啟，他們土司軍隊也沒能得到多少好的器械。所以也怪不得他們重視能用簡單方法和材料製作高性能武器的許加銀。


  許加銀說：“無妨，我會盡力為你們辦事。其實我已經把製作方法都告訴你們啦。“


  白總管說：“你說說這個三弓弩的來曆。”


  許加銀重複了一次編出來的說法：“就是我在福建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一個南洋來的華人，他說是南宋軍隊逃到南洋的後裔。知道這個做神臂弓的方法，他就造了一個。他拿給我看，我就把這結構記下來，後來就製作出來了。”


  白總管：“據我所知，所謂神臂弓可不是這樣子的。以前我們吐司在宋朝的時候也經常幫助宋軍和元軍作戰，見過宋軍的神臂弓。它結構精妙不是看一眼就能仿造出來的，而且也沒有三個弓臂。三個弓臂的據我所知應該是宋軍用的三弓床弩。”


  許加銀：“那可能是那一位南洋人騙我的吧，反正我見到的就是這樣子。“


  白總管說：“那你沒有見過比較大的這種床弩嗎，或者有沒有見過其他一些比較特別的武器。”


  許加銀心想：“如果我透露太多，肯定被你派哪個武藝高強的美女，強搶去哪個山寨做壓寨夫君了。”於是對白總管說：“床弩什麽的，我可真的不知道也沒見過。隻是見過南洋來的大船上有好多種厲害的火槍火炮，不過那東西我也不會製作。”


  白總管看來有點失望。他對許加銀說：“你再好好想想，如果可以製作出什麽好武器，一定給你獎勵。現在這種小型三弓弩的製法，我們也基本會了。我現在希望製作出以前的床弩，能射出長矛一樣的大箭，殺死200步外著甲的騎兵。”


  許加銀思考了一會說：“這個我確實沒見過也不會做，但是白總管如果能給我一點人手，我想也許能試一試做出來。”


  白總管：“軍中無戲言，現在大戰迫在眉睫。不是我逼你，十天你做不出來。也沒必要要留在我們軍營了。”


  這話裏的意思是要我不賣力，就要處罰我嗎。許加銀不爽這個老頭，但還是答應了。許加銀到了他們的兵器作坊一看，這裏好多人都在製作各種武器。


  冉天峰對許加銀說：“我們試過自己的小型弩，根本就射不穿建奴精銳的盔甲。要用幾個人的拉開的重弩才對他們有傷害，所以白總管他們都非常擔憂。但有你弄出的這個東西，我們也都能給建奴比較大的殺傷。如果你還能製作出射程200步的床弩，那就更好了。”


  許加銀心想：“你肯定沒想到會有漢奸投靠後金，拿著大炮轟你們。”於是說：“我們就算製出這個床弩也隻能射殺兩百步的後金兵。但是如果後金兵拿大炮來轟你們呢，你們對付得了嗎？”


  “聽說後金是繳獲了一些大炮，但建奴不會用所以漢奸軍才有，大炮也重這些漢奸通常跟不上建奴大軍，所以很難遇到。那些漢奸真敢運大炮來，我們就衝上去幹，他們都膽小鬼肯定丟了大炮就跑，你就放心吧。”


  到了兵器負責作坊，冉天峰對負責的頭目說：“彭總管，大總管吩咐，你抽幾個人和這位許兄弟一起研究一下，怎麽製作床弩。大總管限定十天之內完成，你盡快準備。”


  許加銀就狐假虎威，對這個工匠的頭目說：“白大總管可是給了我十天的限期的軍令狀。我要完成不了，你們可也不好過。你必須給抽調最能幹的幾個工匠給我。”


  然後許加銀拿出自己製作的那個三弓弩給他看。“白大總管的要求就是把這個東西，放大成一個床弩，能發射標槍殺死200步外的人馬。”


  遼東經略袁應泰原來善於搞水利工程，他的組織能力還是很強的。因為各隻軍隊都說缺武器缺裝備，他就組織了相當多工匠到各個軍隊的軍營，幫助製作各種戰器。這裏也集中了好多工匠。許加銀正好拉上一批熟手工匠和他一起討論實施方案，畢竟自己隻是個普通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