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引氣
‘這小子也太老道了，這不科學，還有在經驗上也少年老成的人？’
鄧先華內心一直犯嘀咕，看著手法簡直像是在看老師傅，他撇了旁邊的牛德元一眼，發現這老小子和他神情一樣。
王大爺的情況，王建心裏已經有了數，其實也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
王建看著王大爺爽朗的笑容，他自己心裏也鬆了口氣。
要是真有什麽大毛病，王建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診斷完畢，王建笑著對爺孫兩人說道：“放心吧，沒有什麽大問題，我給大爺拿兩幅藥，然後在用針灸祛下胸悶就行。”
“啊，還要針灸啊？”
王大爺突然麵露難色，小聲道：“紮哪啊？”
“就胸前的幾處穴位，還有手上幾道穴位。”
王建歡歡解釋道：“中醫裏有氣脈的說法，胸中有氣，便覺胸悶，通過人體脈絡來梳理你這胸悶的毛病，原本我還擔心是器官上的問題，但看你脈象不像，然後又觀察了你的四肢和口舌的狀態，也不是心髒或者肺部有疾的症狀。所以將問題考慮到了內部積氣，經脈運行不暢的問題上，再看你的脈象就有了結論。”
“我一共要在你胸前動三針，右手和左手分別兩針，你們放心，都不是什麽很重要的穴道，就算是個初學者來紮都不會有問題，而且你看這兩位老師。”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裏，鄧先華臉上有些變化，牛德元也皺起了眉。王建的診斷，乍一看沒啥問題，但牛德元和鄧先華卻和其他人不一樣，王建所講述的這些診斷解釋，讓兩個人聽出了問題。
氣脈……
鄧先華和牛德元暗自搖頭，暗道這小子還是太年輕，看書看多了是好事，但不驗證下到底能不能實施，就直接用，有些唐突了。不過這也正常，麵對病人老道就算了，要是事事無錯的話，那也太可怕了，真那樣還是人類嗎？
王建說話的時候，也一直觀察著老大爺的神情，知道老大爺也就是來試試，沒真相信他的技術，所以王建指了指坐鎮的牛醫生和鄧醫生，給王大爺介紹了下，頓時爺孫都看了過去。
“這位是從省中醫院出來的專家主任牛德元，這位也是次用省中醫院出來的專家，鄧先華。您啊.……”
“要是不放心我的診斷，不如讓他們倆給你看看，兩位專家老師現在都是蔡氏的醫生，所以您大可放心。”
王大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王建猜的沒錯，王大爺就算是被孫子王立給拉來了，對於王建這個小年輕，那可不是那麽信任，畢竟這是看病，哪怕是義診他也怕被坑。
不過王建畢竟是村裏的孩子，王大爺也不好太直接，於是先對王建說道：“王醫生，你看要不這樣，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看兩個專家在這裏看了這麽長時間，不如讓他們上個手？”
王大爺話雖然這麽說，但絲毫沒避諱，直接朝著兩個老專家問道：“兩位醫生，要不給看看？”
倒是王立比較客氣，給王建送去了不好意思的眼神。
王建不在意這個，隻要病人願意治病，其他的都是浮雲，他甚至主動開了口：“鄧醫生，牛醫生，你們誰來？”
“也別誰來了。”
王建的邀請，正中兩人下懷。
鄧先華和牛德元本來就是來鎮場子的，現在有不信任王建的病人出現，兩個人雖然也沒多好的臉色，但也沒推脫，鄧先華直接開口道：“咱倆一起把，我先切個脈。”
“請！”
牛德元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王建也自覺地把位置讓了出來。
鄧先華上座之後，多看了王建一眼。
他願意上，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在。
王建所說的氣脈，其實和現代中醫的理念不符，他曾經在古書上看見過，但現在的中醫根本沒有這種手法用這個醫理運針，簡而言之，就是傳承斷了，現在的中醫沒那技術手段。
所以他一是上場給王建撐場子，二是想看看王建是不是診錯了脈。
牛德元也差不多。
現在還願意看古書的小年輕不多了，古醫學自然是有可取之處，但是因為傳承斷裂，導致現在能用的真不多了，所以兩人對王建看古書的行為那是又愛又恨。
要知道，中醫用錯了手段，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
鄧先華感受一番之後，確實暗自揣度脈象的變化，緩緩開口問道：“王先生前段時間是不是做過什麽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啊，我想想。”王大爺作思考狀，最後大聲說道：“半個月前給隔壁家幫忙，扛了幾十袋米，這算嗎？”
好家夥，六十多歲了，扛幾十袋米，眾人聽的是一臉無語，這老大爺的體格不是一般的好。
鄧先華聽完也是嘴角抽搐，直言道：“老兄弟以後還是好好靜養比較好，你這樣造，可能造不了幾年身子就廢了。”
“啊？”王大爺的孫子王立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鄧醫生，我爺爺怎麽了，難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鄧先華苦笑道：“你爺爺沒什麽大問題，就算是個年輕人這麽幹活都可能用力過猛受些傷，更何況是你爺爺。”
“以脈象看，王建的診斷並沒有什麽問題，氣脈這些你們可能聽不懂，我換個詞更好理解，岔氣這個詞你們應該聽過。隻是你這個岔氣的部位有些異常，常人都是脾髒岔氣，但你這個部位有點偏上，所以才有了胸悶的效果。”
“原來是這樣。”
王建之前說的太籠統，王立和他爺爺都沒聽懂，現在聽鄧醫生這麽一解釋，恍然大悟，一聽不是什麽大問題，兩人也就放了心。
鄧先華這時也站了起來說道：“牛醫生是診斷的神之一手，讓牛醫生再看看吧。”
牛德元坐下後，不過一分鍾，也開口說道：“我和王建還有老鄧的看法一致，這就是岔氣，你們不需要擔心。不過治療方法嘛……”
牛德元說道這的時候，鄧先華卻是低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先別慌，這既然隻是岔氣，我的想法是讓王建試試針灸，他那麽自信，說不定真有什麽針灸導氣的手法。就算是紮錯了，以他剛才說的穴道來看，也隻會增強病人的代謝水平，並不會有什麽害處。”
鄧先華是針灸界的大佬，他都這麽說了，牛德元自然相信，於是直接說道：“我和老鄧商量了下，都讚同王建的治療方法。你們想想，這病就算不治，也會慢慢恢複，所以決定願不願意治療是你們的自由。”
王大爺一聽，頓時就安了心，大手一揮直接說道：“治，當然治，嗐這胸悶這兩天可難受死我了，稍微使點勁就難受，王醫生快給我治了吧，早點輕鬆一點。”
剛剛還說不難受了，現在一聽沒有問題，立馬就開始說起了老實話，還催著王建解決。
王建也不客氣，甚至都沒讓兩人去後麵的處置間，直接在這裏就開始了施針。
王建手法很快，連穴位都是一眼就定位，按、紮，瞬間就紮好了雙手的穴位，到了胸前王建才謹慎許多，一秒一針，紮的速度其實還是很快。
這手法，看的牛德元是一臉震驚，嘴巴微張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側過頭看向了身邊的鄧先華。可不曾想，鄧先華的表情比他還有震驚，有道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笑話。鄧先華在針灸這塊本就是領跑的那群人，現在看到王建手法都快趕上他了，能不震驚嗎？
而且這找穴的眼力，比他鄧先華還要厲害，那就更恐怖了。
但鄧先華還沒震驚完，緊接著就直接一聲臥槽冒了出來。
“臥槽，這是……真是針灸引氣？”
在鄧先華的注視下，王建紮好的針被王建輕碰了之後，小幅度晃動起來，本來並沒有什麽特別，但是所有銀針同頻之後，事情就有了變化，因為王建上手推拿了，不過一分鍾王大爺就打了個嗝，緊接著又放了個屁。
那味道.……簡直像是夏天悶壞掉的榴蓮拌了臭豆腐.……
熏的有人直接跑了出去，鄧先華說臥槽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隻有他這個猛漢留了下來。
蔡文基跑出去的時候驚恐地說了一句：“臥槽，這也太臭了.……”
這還沒完，幾人跑出來的時候，帶著氣流，將氣味也帶出來了一些，門口排隊的人本來沒啥，問道的瞬間，頓時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放的毒氣彈。
以至於王大爺和王立離開的時候，還被一些老鄰居給嘲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