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如果可以殺了我好嗎？
“那我呢？”
伽椰子幽怨的語氣使得上川知一心頭一顫。
抬起頭，有點不安的看著伽椰子。
“姐姐，你被多想，我說這些不是我討厭你們，我隻是.……”
上川知一抬頭還想繼續說些什麽，
上川知一感覺到伽椰子俯身探了下來鼻息暖暖得噴到了他的臉上
然後是兩片薄薄的唇
清泌、清涼。
上川知一震驚的看著伽椰子，沒有反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良久，唇分，上川知一呼吸都有點急促，躲避著伽椰子的眼神。
“好了，不要說了。”
感受到上川知一眼神的閃避。
伽椰子溫柔的看著上川知一。
上川知一有點不敢看伽椰子的眼神，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感受到上川知一的躲避，伽椰子沒有繼續看著上川知一。
上川知一點了點頭，畢竟.……
第一次見麵可算不上多愉悅。
上川知一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看著伽椰子。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我死之前的怨恨吧。”
伽椰子繼續說著，沒有去看上川知一。
“總有一個人，會在一個人心中中留下烙印，支配者你最恐懼的記憶。也總有一個人，在你很久不見時，依舊不願提及。雖然我已經及不怎麽清楚我怨靈時的事了，但我永遠忘不了的是我對佐伯剛雄的恨！”
說道這，伽椰子轉頭看向上川知一。
“我恨佐伯剛雄，我恨他為什麽不相信我，我恨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我一直無法獲得幸福的生活。我心中的恨意支持著我，於是我開始報複所有人，所有.……”
越是說著，伽椰子感覺有點控製不住心中的情緒。
“伽椰子姐姐……”
上川知一看著回想起過去遭遇的伽椰子，眼神有點空洞。
上川知一發現伽椰子的麵容依舊是自己心裏最難以抑製的寒顫。
“於是，我開始報複所有人，所有受到我詛咒的人，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他，推著我殘破的身子找到他，我不會立馬出手，我想讓他們一步步的走向絕望，就像……我當初一樣。”
很快，伽椰子好像控製住了自身的情緒，很是心平氣和的看著上川知一。
上川知一看著突然冷靜下來的伽椰子，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咒怨下的伽椰子就好像是噩夢般的戀人，
無論是從天花板，床廁所，還是書桌底，電梯裏，伽椰子好像無處不在，你好像感覺自己擺脫了她，然而就在你以為自己得救時，伽椰子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現……
那一刻，你便沒有了呼喊.……
那是一種無處不在的陪伴，就像是用情至深的戀人。
伽椰子感受到上川知一表情的不自然，笑了笑繼續道。
“我沒有想到你會那麽大膽，事實上我也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有人會那麽大膽。那一晚之後我無措的逃離了你的身邊，甚至我都不敢立馬出來麵對你，”
伽椰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事實上，哪怕是變成怨靈的伽椰子無論自己多麽的恨佐伯俊雄，伽椰子也從來沒有想過背叛。更何況，自己已經變成了怨靈，自己的長相已經……
伽椰子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有人會那麽的大膽，但偏偏這帶給了伽椰子一種別樣的感覺，一中背德的快感……
看著逐漸走神的上川知一。伽椰子繼續說道。
“曾經我以為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的丈夫佐伯剛雄虐殺所導致，但當我從咒怨控製下走出來以後，回顧我的整個一生，我明白咒怨的產生在我身上可能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佐伯剛雄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上川知一有點不解的看著伽椰子，上川知一不了解伽椰子為什麽這麽說。
“我想你會可憐我，應該是覺得如果我沒有嫁給佐伯剛雄，或者佐伯剛雄沒有這麽偏激的做法，那麽咒怨也不可能產生。對嗎？”
上川知一迷茫的點了點頭，難道不是嗎.……
看著上川知一的表情，伽椰子搖了搖頭。
“其實不是這樣的，或許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許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我想你應該知道其實我並不愛佐伯剛雄的吧？”
上川知一點了點頭，雖然不怎麽了解內情，但伽椰子不愛佐伯剛雄這一點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看到上川知一點頭示意，伽椰子便繼續回憶著曾經。
“我的摯愛叫做小林俊介，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
說道這伽椰子不由得偷偷看了看上川知一，看到對方並沒有什麽反應之後才送了口氣。
“但應該是因為性格原因吧，我從未向小林俊介告白，隻是一直默默地跟蹤他，記錄他的生活，甚至吞食小林俊介的嘔吐物。偶然間我得到了小林俊介的鑰匙，便潛入小林俊介家中，躲在小林俊介的床底偷聽著小林俊介和他女友做那種事情，期間我的生理出現了感覺，我編製床底.……”
上川知一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這.……
上川知一認真的聽著伽椰子的自述，但越聽便越覺得不對，這.……不就是變態嗎？
“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和你的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看到表情逐漸不對的上川知一，伽椰子不由得笑了笑。
看著伽椰子的微笑，上川知一感覺有點難以接受，誠實的點了點頭。
“真是的，那麽誠實幹嘛啊，騙一騙我不行嗎？”
看到上川知一的動作，伽椰子笑得更大聲了，可笑著笑著，伽椰子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笑不出來了。
“是不是可以發現，我的愛情觀很扭曲？”
上川知一點了點頭，伽椰子所說的事情，上川知一都沒有聽說過，但……伽椰子所作的每一件事，上川知一都感覺無法接受。
“是啊，我就是一個變態啊。”
看著上川知一的舉動，伽椰子不由得感歎道。
“從小我性格孤僻古怪，不善於和人溝通，對待事情也十分冷漠。我曾在森林中見到過一個女人的屍體，第一次接觸死亡時，我所表現出來的不是恐懼而是冷漠，起初我以為那個女人隻是睡著了而已，但是在觸碰屍體的那一刻她恍然明白，這個看似睡著了的女人其實已經死了，但是當時的我卻淡定的沒有呼喊更沒有慌亂，隻是默默的離開了。我的父母在外地旅遊時雙雙殞命，但是無論是收到噩耗時，還是參加葬禮時，我都沒掉一滴眼淚。”
聽著伽椰子的自述，上川知一臉色有點不太正常，伽椰子的好像.……發自骨子了的冷漠？
伽椰子沒有發現上川知一臉色的不正常，或許是發現了，但沒有指出來而已，反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但是單在我的性格影響下，我最多隻是一個變態而已，是無法產生這麽強烈的咒怨的。事情的導火線其實還是要怪在我的丈夫，佐伯剛雄身上。”
“其實，當我知道小林俊介有女朋友以後我暫時放下了對小林俊介的愛慕。”
“暫時?”
聽到這個詞上川知一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好像能夠大概想象到，伽椰子為什麽會發生未來那些事了
“沒錯暫時，而恰好在這時我遇見了身為插畫師的佐伯剛雄。可能是我憂鬱柔弱的氣質深深吸引了剛雄，他決定向我告白。於是他粗暴地告訴我——我想要你。”
伽椰子沒有理會上川知一的不自然，而是繼續的說著。
“除了父母我從來沒有被別人重視過、需要過，好吧，可能我的父母也不是很重視我，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我答應了剛雄的告白加求婚。”
“最初生活的還算順利，不久後我們便喜得一子，佐伯俊雄出生了，對了，你應該不知道，俊雄這個名字，俊取自小林俊介，雄取自佐伯剛雄。當然這一點剛雄並不知情。剛雄的脾氣暴躁，心眼小，隻要伽椰子讚美別的男人，他就會生氣，但是除了這一點我們的生活還是非常美滿的。”
上川知一越聽越不對，和佐伯剛雄結婚後生下的兒子的姓名中，運用了小林俊介的俊字？這應該已經不是心眼小不小的問題了吧.……
“當然生活絕對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們的性格的缺點總有一天會暴露，而且絕對不會是一場小的災難。不久後，我和剛雄的孩子俊雄，升入小學，班主任恰好就是我的初戀小林俊介，那個我朝思暮想的男人。於是，那本很久沒有記錄的日記，又添加了新的內容。但是就算是再次與小林俊介相逢，小林俊介當然沒有認出那個大學時期就不怎麽起眼的女生，而我依舊沒有表達太多，隻是遠遠地說了句：小林老師，請多關照。”
“另一邊，剛雄其實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懷上。剛雄在做完檢查後，不幸得知，自己是一個少精症患者，可想而知得到了自己最不願得知的消息後，剛雄宛如一具失了魂的屍體，回到家中，翻到了我的那本日記，看到了我記滿了小林俊介的內容，於是剛雄便獨斷地認為我婚內出軌，甚至認為俊雄其實是小林俊介的孩子。剛雄開始對剛剛外出回來的我進行慘無人道的摧殘。”
“而我便在幾個小時後被他折磨致死，也就在這是我覺醒了咒怨。”
聽著伽椰子的講述，上川知一心情複雜。伽椰子的確有問題，但她的確沒有做過真正背叛佐伯剛雄的事情。
“為了複仇，剛雄來到了小林俊介家，他殘忍的殺死了小林俊介的女友以及他的孩子。同一時間，由於俊雄好久沒有去學校了，作為班主任的小林俊介來到家中家訪，看到了滿身是傷的俊雄。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可能是愈發覺得這個房子恐怖吧。正當他準備帶著俊雄離開時，我便從樓梯趴了下來。”
“就在這時小林的電話響起，是他們家的座機打來的。剛雄直接自報家門，說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小林看到了慘不忍睹的我以及喪妻喪子的沉痛打擊下，小林絕望的癱倒在地，連反抗和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了。小林畢竟是我最愛的人，我想要安慰他，但你也知道，已經變成怨靈的我。”
說道這伽椰子的神色暗淡，上川知一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時候的伽椰子，外貌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小林在倒地後看到到我節節逼近，嚇得踢打並且不斷向後爬，嘴裏嚷嚷著：走開你個醜陋的怪物，滾開……於是我的最後一絲理智在摯愛之人的謾罵下被咒怨逐步吞噬。最後我殺了小林，殺了剛雄，殺了以後的所有人。”
說完，伽椰子微笑著看向了上川知一。
“現在你還覺得我可憐嗎？”
上川知一沉默了，
在整件事情當中，小林是無辜的，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錯，最後確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哪怕是最後對伽椰子的謾罵，我想也是小林在恐懼下的自然反應而已，也怪不了他。伽椰子有錯嗎？有，但好像也不算很嚴重，哪怕她的確喜歡小林，但無論如何，她沒有想去主動影響小林的生活，甚至小林夫婦都不知道伽椰子的感情。哪怕伽椰子的確不喜歡剛雄，但在生活中也依舊盡心盡責也沒有做過真正背叛的事情，可以雖然有錯，但也沒有那麽嚴重。而剛雄.……
上川知一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遠離這種人吧，太極端了。
伽椰子靜靜地凝視這上川知一。默默的，默默的靠近。環抱住上川知一的脖子，她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良久，唇分。
看著上川知一依舊無神的目光。
她把嘴一抿，臉上顯出一種美妙的笑容。
“上川君，如果可以以後.……殺了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