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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氣到吐血

  “小姐要見她?萬一她也不見您怎麽辦?”


  “不會的。”江嫵道,“她如今成了楚煜側妃,又有了‘身孕’,正是得意的時候,巴不得跑我跟前來炫耀呢!”


  杏兒雖然不知主子為何要見蘇晚晴,但她知道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便沒有多問就去照辦。


  果不其然,江嫵收到信後,想都沒想點頭答應,直接叫人回了江嫵。


  因為臨近晌午,蘇晚晴特地在望江樓包了雅間,命掌櫃地上了不少山珍海味,自己又盛裝打扮,卯足了力氣想要在江嫵麵前炫耀。


  看到錦衣華服,滿頭珠翠的蘇晚晴,江嫵差點笑出聲來。


  蘇晚晴這是把整個玲瓏閣都搬到了頭上嗎?也不知道她頭重不重。


  蘇晚晴絲毫不覺,見江嫵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還以為她在羨慕自己。


  不由拂了拂鬢間的發釵,慢悠悠開口:“許久不見妹妹了,妹妹可還好啊?”


  江嫵趕緊低頭喝茶,以此掩飾,生怕自己忍不住破功。


  “妹妹喝的這杯茶可是上好的九曲紅梅,如此品相的外麵可沒有,也就是這望江樓的掌櫃,先前有事求王爺,隻是王爺如今身份尊貴,哪裏會見他啊!他便求到了我跟前,想叫我在王爺麵前說說好話。”


  蘇晚晴掩嘴一笑:“妹妹你是知道的,王爺向來依順我,怪不得這望江樓的生意這麽好,雖身份卑微了些是個商人,卻有幾分聰明。”


  “妹妹覺得這茶如何?可還合你口味?”


  江嫵不大喝茶,府上知道她的口味,平日裏都是給她專門進的花茶和果茶,清香中帶著淡淡的甜味,江嫵很是喜歡。


  蘇晚晴跟江嫵在一起這麽久,哪裏還會不知道這個。


  正因為知道,才故意這般。


  當初江榕從番邦回來,那麽遠的路特地給江嫵帶了果茶,連她都沒有,蘇晚晴怎能不豔羨嫉妒。


  以往都是她巴巴地瞧著人家,等人家的恩賞,如今她終於成了正兒八經的主子,高江嫵一頭,也可以賞點江嫵什麽了。


  蘇晚晴說著命丫鬟給江嫵布菜:“你快嚐嚐這糟鵝掌鴨信,你不是向來喜歡麽?記得你有次命杏兒去買,還沒有買到呢,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還有這道牡丹燕菜,是望江樓新出的菜品,聽說是洛邑一絕,為了這道菜,望江樓的掌櫃專門花重金請了洛邑的廚子來呢!”


  一頓飯下來,隻聽到蘇晚晴小嘴叭叭地不停說。


  江嫵也不吭聲,低頭用膳。


  待七八分飽時,這才放下筷子。


  接過杏兒手中的帕子拭了拭嘴,這才開口,說了進來這裏的第一句話。


  “側妃娘娘如今當真是神清氣爽,說話都不帶喘氣的,也不知道你渴不渴,餓不餓,聽說懷孕之人最耗氣血,你這樣說話真的沒事麽?皇後娘娘派來的穩婆也沒教教你?”


  蘇晚晴臉色微變。


  她沒有懷孕這件事隻有江嫵知道,眼下江嫵又這麽說,擺明了是故意刺她。


  其實不隻是江嫵,連那些穩婆也說過。


  說蘇晚晴如今都快四個月了,為何肚子絲毫不見長,就連腰也細得厲害。


  她們隻當蘇晚晴太瘦,便一味讓蘇晚晴平日裏多吃,這樣營養充足,生出來的孩子才會健康。


  穩婆也是一片好心,蘇晚晴卻做賊心虛,總覺得她們已經有所懷疑。


  為了打消疑慮,隻能拚命吃,吃得她都吐了。


  個中滋味,無法描述,尋常人哪裏能體會得到。


  眼下再被江嫵這麽一刺,蘇晚晴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江嫵今日來尋蘇晚晴,可不是為了跟她鬥嘴撕逼的。


  她是有正事要做。


  “多謝側妃娘娘今日款待,不過你我之間,就不必客套說這些虛的了,我就今日找你,是想說說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有阮惜文的事。”


  一聽這話,蘇晚晴眸光微閃,立馬警覺:“不勞你費心,我的孩子自然好好的,至於阮姐姐,她跟我向來要好,我也沒什麽跟你好說的。”


  瞧,一句話就叫蘇晚晴換了稱呼,連妹妹都不叫了。


  “你同阮惜文自然要好,否則這幾日阮家才一得勢,你也不會迫不及待地同阮惜文推心置腹。”江嫵輕笑,“隻是阮惜文心思縝密,你就不怕跟她在一起待得久了,會被她瞧出端倪嗎?”


  江嫵說罷,視線往蘇晚晴腹部掃去。


  蘇晚晴下意識護住肚子。


  “你瞧,我這麽一說你就緊張不已,阮惜文可比我聰明多了,你說她會不會猜出真相?畢竟當初你忽然懷孕嫁給楚煜,滿京城都說巧呢!”


  蘇晚晴抿緊嘴唇,眸光淩厲:“江嫵,你到底想說什麽!”


  “不是我想說什麽,而是你想聽什麽。”江嫵挑眉,“比如年後楚煜忙的那段時日,究竟去了哪裏,忙了些什麽。”


  蘇晚晴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江嫵繼續道。


  “你身為他的枕邊人,難道就沒發現什麽?當真就沒懷疑過?”


  蘇晚晴眸光緊縮,她如何不懷疑,隻是她派去的人都無疾而終,什麽都沒有查到不說,還引得楚煜對她生了不滿。


  蘇晚晴再怎麽不安,隻能壓下心中疑慮,並自我勸說是她多心了。


  如今江嫵再次提起,被戳中心事的蘇晚晴,連忙打斷她,生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要的那個答案。


  “江嫵你究竟想說什麽?本妃沒有功夫跟你掰扯這個。”


  江嫵笑了:“這麽著急做什麽?一點耐心都沒有,這可不像你,你真的就不好奇?”


  說罷又道:“不過你要真不想聽,那便算了,就當今日我沒說過這話,你我也沒見過麵。”


  蘇晚晴緊緊盯著江嫵,見她慢條斯理起身,果真要走,那雙柔弱無助的雙眸溢滿狠毒。


  直到江嫵的手碰上雅間的門,蘇晚晴終於按捺不住。


  出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嫵輕笑,她就知道蘇晚晴一定會在意。


  “楚煜說自己很忙的那段時日,並非一心撲在公務上,而是去見了阮惜文。”江嫵眼底劃過一抹狡黠,“至於怎麽見的,見了幾麵,見麵後都做了什麽,聰明如側妃娘娘,相信不必我多說你也會知道吧?”


  蘇晚晴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冷笑:“我憑什麽相信你!誰不知道你跟我是仇人,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以為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咯!”江嫵毫不在乎,“何況你若真不信,就不會說這話了。”


  江嫵輕笑一聲,便轉身離去。


  蘇晚晴先是怔忪,再是震驚,由起先的不可置信徹底轉化成憤怒。


  “阮惜文!”


  蘇晚晴一把將桌子上的菜肴拂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燃起了熊熊烈火。


  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尚書府去,把阮惜文千刀萬剮!


  “好你個阮惜文!表麵跟我姐妹情深,說什麽你是被迫的,你對王爺根本沒有情意,我蘇晚晴是昏了頭才會信了你的鬼話!”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你給我等著!敢跟我搶王爺,我必定讓你不得好死!”


  說罷一雙厲眸陡然射向書兒,嚇得書兒一個激靈。


  “娘、娘娘?”


  “去告訴阮惜文,就說我明日邀她去踏青。”


  書兒連忙去辦。


  收到信的阮惜文,得知蘇晚晴邀自己去踏青,笑著對自己的婢女說道:“派人回了蘇晚晴的話,就說我定會準時應約。”


  蘇晚晴先她一步嫁給楚煜,已經落了下乘的阮惜文,隻能通過蘇晚晴旁敲側擊來試探安王府的狀況,好為她日後做準備。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而蘇晚晴一個孤女,沒有依靠,如今阮家忽然顯赫,蘇晚晴自然要跟阮惜文演繹一場姐妹情深的把戲。


  一方麵於兩人名聲大有裨益,另一方麵還能在楚煜跟前留個好,何樂而不為?

  “不過倒也是新奇。”阮惜文笑著說道,“她們姐妹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前一後找上門來,想要見我。”


  話音剛落,阮惜文猛然察覺出了不對,笑容僵在嘴角。


  “馬上去把回話的人叫回來,要快!”


  燕兒連忙去辦,好在人沒有走遠。


  “你趕緊去打聽打聽,看江嫵和蘇晚晴今日都做了什麽?”阮惜文才不相信,事情會那麽巧。


  在聽到兩人在望江樓見麵還用了膳,並且相談甚歡時,阮惜文臉色頓變。


  “果然!”


  阮惜文冷笑:“我就知道江嫵不會就此罷休,沒想到她竟去找了蘇晚晴!她想做什麽?告訴蘇晚晴我和殿下的事嗎?枉我高看她一眼,以為她是個有原則的人,跟那些長舌婦不一樣,不會出賣我,沒想到……”


  “好你個江嫵!很好!”


  見阮惜文如此震怒,燕兒連忙勸道:“小姐息怒,當心身子啊,如今您可千萬不能動氣!”


  “她們兩個都見麵了,你叫我如何不氣?”


  阮惜文臉色難看,她略一思索就對燕兒道,“你去回了蘇晚晴的人,就說我最近身子不爽利,染了風寒,當心把病氣過給她這個懷孕之人,待我大好了再親自登門向她賠禮。然後給將軍府送上拜帖,就說我要見江嫵。”


  說話間正好看到院子裏對的春海棠,加了一句:“近日海棠盛開,我誠邀她前來尚書府賞花,江嫵最喜歡這些花啊粉啊的,她定會赴約!”


  這廂江嫵才回府,就聽到下人前來通報。


  她笑著對杏兒道:“瞧,我說什麽來著?莫說三日,連半日都不到就急了!”


  杏兒高興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什麽事都逃不過您的手掌心。”


  “少拍馬屁。”


  “主子要見阮小姐嗎?”


  “急什麽?她不是喜歡拿喬嗎?那就叫她慢慢等著且是。”


  江嫵越是推脫,阮惜文就越是著急。


  更加篤定江嫵對蘇晚晴說了什麽。


  一時間著急上火,臉上都長了好幾個痘。


  直到阮惜文快等不住,打算親自上門時,江嫵終於命人回話,說要見阮惜文。


  不過她沒有去尚書府,而是約了阮惜文在外麵見麵。


  才一見麵,阮惜文就沒忍住對江嫵道:“江小姐如今當真是貴人事多,相見你一麵委實不易。”


  江嫵則異常淡定。


  她神色坦然對阮惜文笑道:“恰好這幾日府上忙,沒得空,以至於叫阮小姐等了這麽久,今日我做東,還望阮小姐莫要怪罪才好!”


  阮惜文再惱火,也記著今日來找江嫵的目的。


  便笑道:“江小姐說笑了,我怎麽會怪你呢!是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說對嗎?”


  最後這句飽含深意,江嫵聽懂了,輕笑一聲。


  “阮小姐當真博學,身不由己一詞用的極好,隻是凡事都拿這話來開脫,未免顯得太多刻意,多少失了誠心。”


  阮惜文沒想到江嫵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嘴角的笑容也冷了幾分。


  “哦?聽江小姐這話的意思,倒是深有感觸啊!”


  “感觸談不上,畢竟我這人行事向來我行我素,想做什麽便也就做了。”


  “好一個我行我素!”阮惜文直視江嫵,毫不客氣,“江小姐如此灑脫肆意,連我都羨慕不已,想要效仿一二了!”


  江嫵笑眯眯:“阮小姐如今是貴人了,不同往日,想做什麽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哪裏還需要瞧別人臉色,你說是嗎?”


  這是明晃晃的提醒阮惜文,怕是忘了當初被阮府厭棄,走投無路到處看人臉色的憋屈日子了。


  阮惜文沒想到江嫵這麽不給她麵子,當即氣笑了。


  “江小姐果真伶牙俐齒。”阮惜文眼底盡是冷意,“江小姐不止有舌燦蓮花的本事,更有兩麵三刀背後捅人對的本事,單憑這點,我便佩服不已。”


  說了這麽久,終於說到了正事上。


  江嫵嘖了一聲,跟這些人說話就是累。


  不過能看到阮惜文撕碎偽裝,狗急跳牆的模樣,也算是值了。


  江嫵故意說道:“阮小姐這是何意啊,什麽兩麵三刀我聽不懂,還有這什麽背後捅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


  說完眨巴眨巴眼睛,一幅“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的樣子。


  見她到了這一步,還在裝無辜,阮惜文直接氣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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