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容暄會那麽好心？
容暄嗤之以鼻：“迂腐刻板，膽小固執，太過誠惶誠恐。”
顯然很是瞧不上江樾的做派。
“哦？”簫皇很是意外，“此話怎講？”
“微臣幼時，有幸見過江大將軍的身手，雄姿英發，一身正氣，勢不可當，便是先帝在時都忍不住佩服。”容暄輕飄飄道，“許是老了，竟畏首畏尾，膽小如鼠，空餘一個名頭罷了。”
“是麽？”簫皇沒想到容暄對江樾的評價如此不好，“你竟這麽看他？”
“難道陛下覺得他寶刀未老？”容暄反問。
簫皇啞口無言。
他仔細想了想，容暄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自從江樾回京之後，愈發保守。
尤其這幾年，連個主意都拿不了，隻會隨聲附和。
隻是……
到底手握兵權，隨便跺跺腳，都能在軍營抖三抖的人，終究叫人難以忽視。
兩人說著，正好走到了禦花園。
此時臘梅開的正好，暗香陣陣。
容暄遙指不遠處的梅花，對簫皇道：“有些花可以年複一年地開，可有的花一生隻開一次，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簫皇茅塞頓開。
不由開心大笑：“不愧是阿暄，總能一語中的，確實，有些花開過了就是開過了，不管當初多麽輝煌，如今也隻有等死的份！”
既如此，就叫江家留著罷！
容暄卻有些感歎：“隻是可惜了那麽好的花，明明一心隻為君開，想要再綻放光彩卻有心無力。”
“阿暄此言差矣！”簫皇笑道，“如今百花爭豔，太多想出頭的了，也太多有想法的，對比之下，還是過氣的花放心，雖然沒什麽看頭，起碼忠心。”
容暄笑而不語。
簫皇負手身後，臉上滿是自得。
他突然想到什麽：“你對江樾這麽大的成見，可是因為他家丫頭得罪了你？江家丫頭是個好的，聰明伶俐，粉妝玉砌，生得很是動人，就是可惜了……”
有點太小。
若是再大些，有個十七八歲就好了。
簫皇眼底浮現出一抹遺憾。
容暄聽出簫皇話中意思，眼底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轉瞬即逝。
……
卻說江樾父子三人下朝後，一路無話。
直到回府後，一頭鑽進書房，關好門窗。
這才道：“容暄怎會幫我們說話？”
沒有人比他們這個當事人，更清楚昨夜是怎麽回事。
正因如此才奇怪。
江樾眉頭緊皺，又問了一遍：“你說昨夜是容暄親口告訴你們，說六皇子去了風月閣？”
“確實！”江鬆道，“而且方才在大殿上，他若是想開口把我們牽扯進去，一句話的事。卻始終閉口不提碰到我們。”
江樾愈發迷惑，“可他為何要幫我們？”
他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頓時從太師椅上跳起。
“好啊！這個狗東西，該不會是瞧上了我的嬌嬌罷？！”
一想到這個可能，江樾隨時都能拔劍，衝到攝政王府去。
江鬆江柏齊齊道：“不可能！”
“阿嫵還是個孩子，才多大點？容暄多大了？”江柏如是說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江鬆道，“父親太過緊張了些。”
被兩個兒子這麽一勸，江樾這才鬆了口氣：“那他為何幫我們說話？”
“許是覺得自己也被流言中傷了？”江柏回道。
江鬆瞥了二弟一眼，心想昨夜你可不是這麽想的。
“無論如何，日後都要看緊阿嫵，不可被居心不良之人趁機而入。”江樾道，“還有，沒事了去你母親房裏坐坐，好好說說她，別一天到晚沒事幹淨想著給阿嫵說親事，阿嫵才多大點，這就想著嫁人了？簡直胡鬧！”
江鬆道：“母親確實心急了些，隻是這話父親為何不親口去說，要我們去說？”
江樾操起桌上的書就砸了過去：“你個王八羔子，看起你老子的笑話來了，滾，趕緊給老子滾！”
兩人腳底抹油，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結果剛出門，就碰到阿嫵。
“阿嫵！”
“大哥二哥。”阿嫵蹦蹦跳跳，很是高興，“你們下朝了！父親呢？我正說去找你們呢！”
“父親在忙，特地交代了不要任何人打擾。”被罵的兩人趁機使壞心眼報複，“你還是莫要去了，跟我們去玩吧！正好你侄子說許久未見你，都想你了。”
“好啊！”
羅氏是個非常開明的婆婆，從來不立規矩。
見兩個兒子去辦差了，念及孫子們許久沒有回去看外祖父外祖母，便叫兩個兒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這不，剛剛回府。
江嫵笑道：“巧了，我正說過去呢！
此時大嫂二嫂，正帶著兩個孩子在羅氏院子處。
兩個媳婦陪著羅氏坐在廊前說話，兩個小家夥被丫鬟和奶媽們抱著堆雪人。
見兩人回去一趟，氣色都好了不少，羅氏也高興。
雲氏道：“此次回去，連父親都誇母親呢，說您氣度非凡，對我們這些晚輩極好，朝中不少大臣都稱讚呢！”
陶氏快人快語：“大嫂說的那些不過是於老爺們有好處的，你該撿些於我們有好處的說才是。單單京城那些媳婦們，哪個不羨慕我們有個好婆婆？瞧得我姨母姑媽們都說要把女兒嫁到我們府上來，不隻是三哥兒，連四哥兒都有人惦記了呢！”
雖說二人誇大了些，但羅氏對媳婦好，在京城有目共睹。
這點確實叫眾人羨慕。
隻是聽說有人說親，不免笑道：“給老三說親我還能理解，他同老二一前一後出來的，如今老二的孩子都一歲了，他還是個光棍兒到處撒歡地跑，成天不著家，確實得趕緊娶個媳婦，叫他收收心。隻是咱們栩兒才十歲，還那麽小，就有人惦記了？我不相信，你們兩個怕是在誆我！”
這兩人向來會哄她開心。
陶氏笑道：“母親若是不信，盡管去打聽，若是有半句假話，就叫我學王八！”
陶氏乃皇商之女，世家多少有些瞧不上，但江家對她卻極為尊重。
因陶氏從小跟著家裏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說話雖不似雲氏引經據典，卻也一套一套的。
羅氏還挺喜歡聽她說話的，因為她隻要一開口，就極為歡樂。
這不，話音未落，惹得眾人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