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闌珊托著疲憊的身體，步出1208。
家門半掩，今天是星期二，公務員的父親不是應該在上班麽？難道提前退休了。
不，應該是糟了賊吧。
她想象不到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賊能看上這個一貧如洗的家。
孟闌珊自門對麵的垃圾堆裏檢出一根半截的柴火棍子，垂眸輕輕的推開門。
但凡有一絲異常的風吹草動，她就毫不猶豫的先將手中的棍子掄出去。
裏麵的家具被砸的稀爛，父親蓬頭垢麵如狗一般跪倒在地，大肚腩長滿紅疹的髒兮兮的右腳踩在他的脖子上。
“吃飯。”瞧見有人進來，大肚腩不光不收斂，還惡意的用腳押著父親的頭碰向地麵。
孟父從魚缸裏叼著魚，仰起頭來，一看到自家姑娘，他哭的眼淚嘩嘩，“哇嗚哇嗚。”
孟闌珊手上的棍子猝然落地，“放了他。”
“憑什麽？”大肚腩搓著肚子上的泥丸兒，歪著嘴道，“原來是你，我認得你，1208的脫衣舞娘嘛，哈哈。”
周圍的小混混也跟著哈哈大笑。
孟闌珊羞憤的低下頭，“我當時隻是送酒水。”
“哼，陪酒女與脫衣舞女有什麽區別？！”大肚腩指著滿麵羞紅的女人招呼弟兄們道，“就是這騷娘們將我摔暈的。媽的，老子現在還有後遺症。”
他指著自己歪掉的嘴角，喊叫道，“兄弟們，給我送她兩個倍兒響倍兒響的耳光。”
三個混混，兩個駕住反抗的女人，一個對著女人的臉蛋狠狠地甩過去，“啪。”
響亮的脆響之後，是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響。
“哎呀，老大，手感不錯啊。”甩完耳光的混混扭頭望著自家老大，報告道，“反正是得罪了小姐的人，不若讓我幫小姐出出氣吧。”
他邊說邊嘿嘿笑著解開自己的褲腰帶。
“放肆，忘了小姐的吩咐了？”大肚腩泄憤一般的將腳再次踩在孟父的脖子上，喊道，“晚上這姑娘有任務。”
“哦，大舅爺就要回來了。”臭小子起哄，“大舅爺喜新厭舊的很，等大舅爺玩膩了，也不晚。”
他說話的時候，一雙手很不老實的在孟闌珊身上動來動去。
“放了我爸爸。”孟闌珊躲閃道。
“哈哈。美人兒，我要是你，首先得求著哥幾個放了你。”小混混嗅著她脖子上新鮮的女人味道，笑話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哥幾個的老二都挺起來了麽。”
哈哈哈的誇張笑聲此起彼伏。
“爸爸，你是不是又去賭博了？”孟闌珊羞愧難忍，望著被像狗一般教訓的父親，質問道。
孟父慚愧的低頭，嘴裏的金魚還在掙紮，那是薑子路送給她最後的活物啊。她當寶貝一般的養著。如今就要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孟闌珊含淚道，“我父親欠了你們多少錢？”
“一個億。”大肚腩打了個哈欠，扣著自己的鼻孔說道，“哎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利滾利，一個晚上就有一千萬人民幣的利息。”
“你們怎麽不去搶？”孟闌珊低頭望著自己的父親，無力道，“你的命越來越值錢了，恭喜啊，從一千萬長到一個億。”
“珊珊啊，我昨晚本來手氣很好的，誰知道老天爺又跟我開玩笑。”孟父將金魚吐回魚缸中，腆腆的回道。
金魚翻著白色的肚皮，漂浮在水麵上。
死了，真的死了。孟闌珊難受的閉上雙眸，不忍再看。
“哈哈，說的好。”大肚腩搖頭晃腦，右腳的大拇指使勁的戳孟父的臉，“哈哈，雖然你傻，但是你女兒招人喜歡啊。”
孟闌珊欲哭無淚，歎了口氣，垂眸說道，“那些發牌的人是可以運作牌的，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可以隨意的做手腳麽？讓你輸，你贏不了；讓你贏，你斷然是輸不了的。爸爸，你被騙了。”
回憶昨晚的經曆，孟父驚出了一身汗，“你，你怎麽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