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領土
無人沙漠中的戰鬥結束了。
正如羅文所言，這場戰鬥對於他和卡普來說，都算是一次不錯的飯後消遣。
兩人打得很開心。
而在戰鬥的餘波消散過後，天空中被撕裂的口子也再度閉攏。
一行四人沒有選擇立刻離開，而是選擇在廢墟中暫避大雨。
畢竟，沙沙果實能力者都不喜歡下雨天，向來喜歡幹淨的鶴婆婆也不想濕漉漉地回去。
克洛克達爾抽著雪茄，詢問羅文。
“沒關係嗎？”
“什麽？”
“你戰鬥方式的原理核心。”
克洛克達爾陰沉笑道：“主動將自己能力的原理解釋給對手聽，這種行為未免有些多餘。”
“有什麽關係呢？小鱷魚。”
羅文微笑道：“戰鬥又不是互相猜測對方能力的遊戲。例如，現在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
克洛克達爾無言。
的確，就算他知道了羅文使用沙沙果實的基本原理，在戰鬥時也必須要麵對無窮無盡的砂礫士兵，以及羅文那精準到令人發指的掌控能力。
更何況，這片大海上的頂級強者們都是不屑於隱藏自身能力的。
白胡子、戰國、卡普、以及諸多海賊或海軍高手，任誰都知道他們的能力，卻無一人能夠撼動他們的地位！
至於使用未知的果實能力在戰鬥中出奇製勝？
別開玩笑了！
他們才不屑於這樣做，那有悖於強者的自尊！
白胡子如此、戰國如此、卡普如此……
羅文如此、克洛克達爾同樣如此！
如果對手想的話，他們甚至會很耐心地將自己的能力解釋給敵人聽，然後將敵人一點一點地徹底擊潰！
……
沙漠裏的大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大約十分鍾後，天空便放晴了。
四人邁步在潮濕的沙地裏，原路返回阿爾巴那。
周圍很安靜，隻能聽見風聲和腳步聲，四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在想各自的事情。
卡普琢磨著回房間吃點仙貝當夜宵。
嘶，完了……
裝仙貝的口袋落在軍艦上了！
克洛克達爾則在回憶著羅文的戰鬥。
同為沙沙果實能力者，克洛克達爾覺得羅文開發果實能力的方向很有參考價值。
但當他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卻忍不住失望了起來。
參考價值的確是有，但並不大。
正如羅文本人所說的那樣，他開發沙沙果實的方向，主要圍繞著他自身的霸王色霸氣。
在三色霸氣中，霸王色霸氣最為特殊。
它既不能通過鍛煉習得，也無法被先天遺傳，隻能通過自身的命格來決定是否擁有。
並且，即便能將霸王色霸氣控製自如，也無法靠著鍛煉來加強，隻有通過使用者自身的成長才能強化。
除此之外，每一位霸王色霸氣的擁有者，都會因為自身命格的不同，使得自己的霸王色霸氣具備著不同的“特性”。
例如那位正活躍在海上的【紅發】香克斯，傳聞他的霸王色霸氣足以對周圍造成實質性的物理傷害！
而萊恩·羅文呢？
根據克洛克達爾的觀察，羅文的霸王色霸氣與他常識裏的有很大不同。
溫和、覆蓋範圍極廣、同時也更為悠長。
普通的霸王色霸氣可以在瞬間釋放而出，不用出手就能靠自身的氣魄來震懾周圍的敵人，甚至讓對方昏厥。
但羅文在剛才與卡普的戰鬥中，卻自始至終，都在釋放著霸王色霸氣。
霸氣蔓延，將周圍都變成了羅文的“領土”。
砂礫士兵自領土之中源源不斷地站起，聽命於羅文！
常態型霸王色霸氣——如此形容羅文的霸王色，似乎是很貼切的。
總而言之，羅文的招式基於他獨一無二的霸王色霸氣。
但很不幸，克洛克達爾到目前為止並未覺醒霸王色霸氣，因此就失去了模仿羅文進行果實能力開發的先決條件。
他可以製造出類似的砂礫士兵，卻無法將其指揮如臂。
……
另一邊，鶴婆婆正在回想著羅文的最後一句話：
“阿拉巴斯坦的疆域真的很大，不是嗎？”
這句話看似平平無奇，但如果結合了之前的問題，那麽這句話就顯得格外刺耳了。
鶴婆婆問的是：“您巔峰時期，霸王色霸氣的籠罩範圍有多大？”
羅文的回答是：“阿拉巴斯坦的疆域真的很大，不是嗎？”
鶴婆婆麵色如舊，內心卻在輕微顫動著。
這是否意味著，萊恩·羅文在巔峰時期所爆發出的霸王色霸氣，足以籠罩阿拉巴斯坦全境？
這可是一座國土麵積達百萬平方公裏的超級大國！
如果羅文真的能做到將霸王色霸氣籠罩整個阿拉巴斯坦，那是否就意味著羅文可以召喚出足以站滿整個國家的砂礫軍團？
鶴婆婆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場景，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
至於萊恩·羅文本人。
此刻，他正在回憶著自己與卡普戰鬥時的細節。
一股異樣感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他變弱了？
對，也不對……
羅文很確定，自己沒有因為八百年的沉睡而損失任何力量。
霸王色霸氣、砂礫士兵、黑槍……
這也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招式了。
他在使用這些招式時的感覺，與八百年前沒有任何差別。
但通過與卡普那“三分力”的戰鬥，羅文也隱約發現，自己招式的威力似乎不如八百年前。
明明使用招式的“感覺”無差，在同樣力道的基礎之下，“表現力”卻微妙地變弱了！
為什麽？
是否與自己在八百年後的複活事件有關？
羅文想不通這一點。
他將此事記下，等之後再慢慢調查。
……
一行四人終於走回到了阿爾巴那。
此時已是深夜，大雨剛剛過去，但阿爾巴那的夜市卻依舊繁華。
人流往來不息，展現著這座沙漠首都特有的風情與魅力。
卡普順帶買了幾袋心心念念的仙貝，又給部下們捎了一些土特產。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卡普玩得肉眼可見地開心。
鶴望著卡普的背影，無奈歎了口氣。
“唉，男人啊……”
……
眾人回到了王宮，吃過了宵夜，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卡普與鶴便向國王寇布拉打了招呼，準備離開。
寇布拉有些意外。
“卡普先生，鶴女士，不再多留幾天嗎？”
卡普哈哈笑著：“不啦，不然戰國那家夥又要找我們抱怨！”
事關堂堂海軍元帥，寇布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一理由，隻能幹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鶴頗為無奈，上前打了圓場，與寇布拉告別。
眾人在王宮的門口分別。
……
在返回港口的路上，卡普咧著嘴，詢問道：“小鶴，怎麽樣？”
鶴婆婆平靜道：
“你給我買的仙貝口味不對。”
“啊哈哈哈，真是抱歉啦，不過我問的可不是這件事呀！”
卡普大笑著撓了撓頭，忽然間話鋒一轉，擺正了臉色，“那位八百年前的皇帝，怎麽樣？”
他是在詢問鶴，對於萊恩·羅文此人的態度。
鶴婆婆微笑著想了想，緩緩回答道：
“天龍人們大約要翻箱倒櫃，去找一份八百年前的和平盟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