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處境不妙尋求經驗
“這個**新聞報道裏麵的**專家是誰？敢不敢爆出你的詳細地址，老子我親自上門找你聊聊！什麽叫做新冠主要感染人群是老人，如果老人們能自發地自我犧牲就能為子孫後代貢獻不小的經濟能量？還****老人們一定會願意進行這樣的犧牲！告訴你，我就是亞伯拉罕古董店的店主，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我明確告訴你，老子不願意入地獄！誰他媽愛入誰入！”
當亨利和偵探二人組來到亞伯拉罕這邊時，正好看見亞伯拉罕在一則新聞下麵一言不發地發表評論。他打完字還不算完，還找了麗茲那個網站的一個圖發了上去。
圖片左邊是那個已經控製住疫情的國家，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插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一個護士全副武裝陪護在旁邊，下麵一串字幕解釋：
老奶奶：我這個年紀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哪怕熬過這次的疫情也活不長久的，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這些人力物力了！
全副武裝的護士：奶奶比說這種話，這個醫院不會放棄任何一位病人的！醫療物資絕對足夠！如果不夠還有周邊省市的支援，再不夠就去更遠一點的省市！在整個國家的物資都不夠了我們就去國外借！
圖片右邊則是現在的美國，一個老頭子沒有任何醫護設施地躺在病床上，旁邊站著的不是醫生護士而是一群記者媒體。
記者：你怎麽還不死！你死了就能為子孫後代造福，多好的事情啊！快點死啊！
老爺爺：我不想死，兒子上戰場死了，我也沒有後代！快給我呼吸機啊！
發完好像還不夠，亞伯拉罕又憤憤然再發一條評論：“你說的那些偉大的老人，讓他們把姓名住址發出來給大家看看！既然是英雄就讓大家好好瞻仰一番！
反正我沒有那麽偉大，也不準備為了子孫後代犧牲自己！”
打完字還要把自己照片和古董店地址附上去！暴躁老爺子這是要發起真人PK的邀請了！
“NONONONO！你不能把自己的照片、社保號以及古董店地址發出去！麗茲快過來，緊急情況！”
看了半天的亨利趕緊製止了快要暴走的亞伯拉罕，然後讓麗茲用點黑客手段把他剛剛發出去的個人信息趕緊黑掉！
亞伯拉罕退到一旁不吭聲，雖然悶著沒說話但是顯而易見的怒火仍未消退。
亨利見危機差不多解決了便鬆了一口氣：“亞伯，這不像你！對待工作應該冷靜，或許是網絡上的罵戰讓你帶入太深過於個人情緒化了……”
“這就是私人恩怨，亨利！”亞伯拉罕沉著聲音，“政府和媒體就是想讓我們死！字麵意義上的！”
很少遇到這個年紀的亞伯拉罕如此強硬地頂嘴，亨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反而是福爾摩斯這個以理智著稱的偵探表達了情緒上的共鳴：“這個觀點我簡直要舉雙手讚成！就是不知道未來的人們會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寫入教科書，題目就叫做美國政府對本國國民的大範圍無差別謀殺！”
“大範圍無差別謀殺嗎？一針見血的觀點！下次我應該在白宮官網下麵引用這個句子！”亞伯拉罕時刻不忘搜集素材，用在網絡輿論之中。
“好吧，亞伯拉罕，我知道這種事情確實容易影響情緒，但是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真正達成我們的目標！”亨利努力嚐試勸誡。
亞伯拉罕則是搖搖頭：“或許吧。或許這個愚蠢的國家不配得到救贖也說不定呢？抱歉，隻是無謂的抱怨而已。”
悲觀情緒顯然不應該互相影響，位麵使者隻是選擇了小小地做個暗示，沒有進行明顯的暗示動作。
幾分鍾後，所有人重新在會客室坐成一排，總結這兩天各自的努力成果。
馬汀納茲警探喝著水緩解剛剛過載使用快冒煙的嗓子：“紐約警局的作用已經抵達極限了！無論是對民眾聚會的阻止還是向上級部門的反應和建議都已經引起了措施對象的抵觸情緒！目前警局已經停下了所有手頭案件，專心協助疫情防控，但是上級政府不支持、下層民眾不理解，我們寸步難行！”
壞消息已經太多，大家甚至都懶得沮喪了。
莫莉接著說她這邊的：“學術界對新冠的防控表現出很大的熱情，已經有許多可靠的專家教授主動聯係白宮和疾控中心，但是得到的反饋始終非常消極！不隻是政府官員排斥硬核學術界，似乎整個社會都在給科學真理的實施製造障礙！唯一的好消息是，CDC內部最高級別的專家站在我們這邊！他們表示接下來會有所動作！”
亨利接著說：“這幾乎是最近這段時間最好的消息了！希望我們對於疾控中心的期待能有所回報！相對而言我這兩天沒有任何進展！紐約的豪門家族，但凡和我有些過往的淵源的，我都嚐試了勸說！但是他們的回複都是，難以自保無暇他顧！”
福爾摩斯充滿厭惡的諷刺緊隨而至：“實在沒什麽可意外的！成功的資本家和政治家從來都是最自私惡心的群體！我也沒有任何進展！我甚至已經扳倒了幾個在位的掌權人，但是新人上任後也沒有絲毫變化！不過喬恩這裏有好消息！”
“是的！簡直是意外之喜！”喬恩點點頭，“大洋彼岸那個東方國家，我的祖國，那裏抵擋住了世界第一波爆發！而現在，我接收到了那邊的人送來的物資！雖然無法和大型工廠的產量相比，但將會是源源不斷的有生力量！”
喬恩頓了一下，發出了絕大多數華裔的共同感歎：“我從沒覺得我的祖國弱小，但是這一次真正讓我見識到了那裏的強大！那裏有著我們可以依靠的力量！”
“人是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的，但是喬恩女士！現在全世界稍微頭腦清醒一點的人都在羨慕你們，能夠有這樣一個偉大的國家作為後盾！”位麵使者有意將大家的注意力往“正確答案”上麵引導，同時作為亞伯拉罕也理所當然肩負著緩解現在感慨萬千的氣氛的作用，“話說下次是否可以將你母親那一輩的適齡女士介紹給我？我覺得我和她們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探討！”
“不！你沒有！”亨利趕緊出聲阻止亞伯拉罕，同時尷尬地對喬恩連連道歉，讓她不要在意這個老了也不老實的花花公子。
“很遺憾我母親已經再婚了，不過如果她有推薦的閨蜜好友的話我不介意當個介紹人！”喬恩倒是沒有覺得被冒犯，而是關注到了另一個方麵，“隻是我忽然想起來，剛剛不是看到你在那條關於疫情防控裏如何對待老人的報道裏評論引戰嗎？老人這個人群現在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
亞伯拉罕：“我們很氣憤！如果你問的是心情的話。”
盧卡斯接上話：“很糟糕！相信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歐洲那邊的情況吧？他們已經開始選擇性地拋棄一部分患者，首當其中的就是老人！”
話題實在過於殘酷，盧卡斯不得不停下來組織盡可能客觀的描述：“實際上當疫情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控製就幾乎注定了醫療體係的崩潰！而崩潰之後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社會弱勢群體，比如窮人，比如老人！”
盧卡斯有些說不下去了，麗茲接著道：“不能拯救所有人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主動放棄拯救無異於謀殺！而最惡心的是那些媒體報道將這種放棄說成是決策上的成功，隨便安放幾個毫無用處的榮譽性說法就理所當然地拋棄了部分民眾！”
麗茲越說越氣憤：“你們知道嗎？絕大多數老年人不怎麽會上網，也很少在網絡社交媒體上活躍，所以我們一開始都沒發現老人們的情況有多麽糟糕！直到有一次好多個養老院的護工以個人身份來到我們的網站，他們說全國各地的養老院已經淪陷了大半！有疑似病症的老人會被醫院拒收退回養老院，不出一個星期整個養老院都變成了地獄！
而養老院向政府提出的求助被政府部門互相推卸遲遲沒有答複。以養老院名義向社會求助還被政府所禁止，理由是因為那樣會引起社會動蕩！”
“這就是赤裸裸的謀殺！”福爾摩斯第一次聽到如此駭人的狀況幾乎在怒吼。
亨利看著氣氛越來越激憤，他理解大家為何如此，事實上他曾經有過這樣糟糕的經曆！
就在亨利想要從沉浸往事的回憶裏掙脫出來時，位麵使者看準了時機：“給我們說說吧亨利！上一次這樣的災難究竟是怎麽樣度過的？”
現場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有些疑惑，唯有作為醫生同時也知道亨利永生秘密的喬恩思考了幾秒鍾，反應過來：“西班牙大流感？當時你在？！”
盧卡斯對於疾病史上鼎鼎大名的事件當然也非常熟悉：“一戰時的死亡恐懼？為什麽這麽問？”
現場就還有麗茲和盧卡斯還不知道亨利以及亞當的永生者身份，其他人都看向了亨利。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亨利還是點點頭，對著麗茲和盧卡斯：“也是時候告訴你們我的秘密了。故事要從兩百年前一艘捕奴船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