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吵架

  “我聽說,你那小外甥對那個傅家女現在是百依百順,兩人好得蜜裏調油,休妻這事,還能成嗎?”


  王氏哼笑,“小年輕不都是那樣,圖個新鮮!遇上那不忠不潔的,豈能容得下。掌握好分寸,不把事鬧大,安安靜靜的解決了也不是難事,那廣寧伯現在勢頭是起來了,也沒那個膽子敢跟兩大國公府對著幹,你就把心放寬些,不必心急。”


  尤氏點頭:“倒叫姐姐替我憂心了,亦均的事兒,公爺還在替他打點,關鍵是他太年輕,怕職位太高,遭人背後非議,得把這些人的嘴都堵上,方能成事。”


  王氏連連致謝,“亦均這孩子雖年輕,卻是個能幹的,公爺為他費了心,往後啊,他也曉得報答公爺的恩情。”


  宋珩陪著傅芸在娘家住了一天,那晚上過後,袁氏真就在房裏呆著沒出來,妹妹傅涓也被父親關在院子裏,怕這娘兒兩個在大女婿麵前亂說話,丟了臉麵。


  第二天早上,傅芸決定回府,省得在娘家擾得那兩個女人一肚子怨氣,積在心裏又要暗戳戳找她麻煩。


  回到國公府裏,傅芸去給趙氏請了安,說娘家母親病已經無礙,這兩日會在房裏替老太君抄佛經祈福。


  趙氏不滿她回娘家把宋珩也拉了去,當著她的麵沒說什麽,她一走,就叫人去把宋珩給叫了來。


  宋珩坐在那裏聽著祖母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無非就是嫌他太寵慣著傅家女,男人大丈夫,整日裏圍著個女人轉,不象話。


  宋珩隻得陪著笑臉聆聽教誨,本以為她念叨幾句就完事了,哪曉得,突然說道:“珩兒啊,你院子裏,如今就一個妾室,你嫌粗鄙,不喜歡,沁珠那丫頭啊,那臉是沒法看了,你肯定也不想再要,不如這樣吧,你把詩蘭這丫頭帶回去,這丫頭這點兒小到我跟前來,是我一手帶大的,長得也好,也懂事,人也機靈,會伺候人,讓她去伺候你,我也放心。”


  宋珩朝著站在榻邊的詩蘭看了一眼,見她低頭不吭聲,羞紅了臉,祖母肯定事先也跟她說了這話。


  沁珠出事以後,他就猜到祖母肯定會給他塞人,倒是沒想到,會把她貼身伺候的丫頭給他。


  “祖母,詩蘭貼身伺候你這麽多年,你把她給了我,你這裏也沒個貼心的人怎麽成?如今太祖母還病著,你就不怕我落下個隻顧享樂,不敬不孝的名聲麽?”


  “胡說!男人娶妻納妾,綿延子嗣,後繼有人方為孝道,哪個敢說是不孝?我身邊不缺人伺候,你且把人帶回去,叫你那媳婦好生安置,莫要再鬧出些幺蛾子來,叫人煩心!”


  宋珩知道她是早有準備,多說惹惱了她,怕是又要把這賬算到傅芸頭上,隻得應了。


  傅芸回漱玉軒,就問了青蘿,青蘿把那天在二門處遇上大夫人院子裏的許媽媽出去的事說了。


  又叫她給猜中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想放過她,怎麽辦才好?

  傅芸坐在廊下乘涼發呆,陸祺聽說她回府,過來給她請安。


  自打那回請了陶媽媽來教訓了她一次,這丫頭果然比從前安靜多了,規規矩矩地按她說的做。


  今日也是一樣,低頭請了安,就要告退。


  傅芸出聲留下了她,“你且坐會兒再走吧。”


  陸祺道了謝,在她下首拿了個小杌子坐下。


  傅芸昨日還在娘家跟宋珩提起她,如果不能離京,她該怎麽辦。宋珩說他早有打算,他有個同窗,人品很不錯,長相也可以,父母均不在了,留有一些田產,也沒有兄弟爭奪,去年在開封任了地方小官職,若是以妹妹的名義把陸祺嫁給他,生活定是無憂的。


  傅芸將身邊幾個丫頭打發走了,開口道:“陸家妹妹,上回二爺曾與你提過的事,你說會考慮,不知考慮得怎麽樣了?”


  陸祺默了一會兒答道:“回二少奶奶話,奴婢已經考慮好了。”


  傅芸聽她那語氣,瞅她那神態,心中一沉,這怕是要接著跟她杠上了。


  果不其然,陸祺接著道:“奴婢打算留在國公府裏,哪兒也不去。”


  行!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好,二爺先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說了,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


  陸祺臉上沒什麽表情,說話倒是恭敬,“奴婢多謝二少奶奶提醒。”


  “那你回吧!”


  也不知道為什麽,越看她越有氣。


  陸祺起身,給她行了禮告退。


  傅芸瞧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廊亭拐角處,憋了一肚子悶氣,拿著團扇使勁扇了兩下風,一回頭,就瞧見宋珩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詩蘭?

  詩蘭上前來給她行禮,福榮院裏有幾個粗使小丫頭拿著大包小包地跟過來。


  宋珩看她驚愕的微張著嘴,深吸一口氣,上前來,輕輕把她朝房裏拉,小聲說:“你先跟我進來。”


  傅芸已經猜到這是什麽意思了,忍著心口的惡氣,跟他進了屋子裏。


  她此時火氣已經衝上頭頂。婆母容不下她,處心積慮算計,那陸祺又打算賴上他不走,這會兒,又領了個不簡單的女人進來,她實在沒這閑心和耐心跟這些人鬥下去。


  宋珩剛把門關上,還未開口,她直接扔了手中的團扇,用腳跺了跺,發脾氣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宋珩,你讓我走吧,咱們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又說要走?”宋珩怒氣也上來了,“祖母說得不錯,我就是太寵慣著你了,這世間,哪有你這樣的女人?”


  傅芸被他這話激得心頭犯堵,這個臭男人,得了便宜就開始嫌棄了,“世上各式各樣的人,多著呢,反正我就是這樣,你看不慣我,和離不就完了,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你休想,我憑什麽給你和離書?要給也是休書!”宋珩氣得口不擇言。


  “休書就休書,你去寫去,現在就寫,怕了你我就不姓傅!”


  話一說出口,宋珩就後悔了,這個女人半點不帶怕的!她就跟一般女人不一樣。真要寫了,她說不定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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