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茶樓

  搗鼓了好一陣,雲帆才手忙腳亂的換上了一身“書生古裝”,照了照銅鏡,別說,還真有股書生氣!


  雖說衣服下的肌肉若隱若現,但雲帆那副有棱有角的俊俏麵龐,實在加分。


  “唔……有股公子哥的味道了……”


  雲帆揣摩著下巴,就在這時,牧司陵也走了進來。


  “陛下……”


  雲帆扭頭,看到牧司陵時一愣。


  此時的牧司陵仍身穿黑衣,佩劍則是換成了佩刀,與之前倒沒什麽不同,隻是少了分官氣,顯得更像尋常公子哥的護衛家仆。


  “哈哈哈……牧司陵啊牧司陵,你這身行頭倒是與朕……不,與本公子很般配啊!”


  雲帆笑嗬嗬的背著手,忽然感覺少了些什麽,一拍腦門,從角落翻出了一把蘇列文獻給他的折扇,握在手中搖了兩下頗為滿意。


  “走罷!”


  雲帆搖著折扇,學著書生晃頭晃腦的走出了皇宮,牧司陵緊隨其後,隨著愈發遠離皇宮,變得愈發緊張。


  “誒,不要緊張嘛!”


  雲帆瞥了眼跟在身後,手遲遲不肯從佩刀上放下的牧司陵:“咱們是來微服私訪的,你這樣搞的朕………本公子很像敵國細作啊!”


  牧司陵尷尬的笑了笑:“微……屬下也是在為公子的安全著想啊……”


  雲帆輕哼一聲,繼續往鬧市走去。


  走了大約一刻鍾,二人終於是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因天氣炎熱,二人走的些許乏累,便尋了個茶館坐下。


  “二位客官來點什麽?”


  店小二露著笑臉,顛顛地跑來問道。


  雲帆掃了一眼,見其大汗淋漓,隨口道:“來壺小葉茶!”


  店小二臉上笑容一僵,旋即苦著臉道:“兩位爺,小店沒有這麽名貴的茶,您二位來點別的?”


  雲帆也是一愣,小葉茶都是宮裏仆人喝的次等茶,他萬萬沒想到在民間會如此珍惜。


  這可是京都,代表著大銘民間最高生活水平。


  雲帆趁機問道:“那……不知這小葉茶在京都賣多少錢一兩?”


  “五十兩白銀。”


  雲帆倒吸一口涼氣,這前身還真是奢侈啊!

  不行,回去必須把這些沒必要的開支省掉,大銘百廢俱興,可不能把銀子浪費在這種地方!


  一旁的牧司陵見雲帆低頭沉思,歎了口氣,對店小二道:“小二,來壺你們這裏最貴的茶!”


  說罷,牧司陵直接掏出一錠白銀,店小二眼睛一亮,迅速將白銀收進袖口,點頭哈腰:“二位爺稍等,茶點馬上送來!”


  “牧司陵,下次花錢別這麽大手大腳的!”


  雲帆剛抬頭,就恰巧看到牧司陵將一錠白銀白白送人,頓時肉疼不已。


  “好……啊?”


  牧司陵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雲帆:“陛……公子,您以前賞賜仆人不都是一兩一兩賞賜的嗎……”


  雲帆一聽,心又是顫了三顫,敗家,敗家啊!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就皇宮裏的那個狗皇帝要立新法了!”


  旁桌大漢喝酒上頭,麵色通紅與同桌兩人說道。


  “噓,噓!不要命了?”


  有一儒生裝扮的青年急忙提醒。


  “切,慫比,一個昏君怕什麽怕!”


  壯漢露出不屑神色:“還立新法,我呸!照我說,要立新法就得先把那狗皇帝淩遲處死!”


  “你……”


  牧司陵正欲暴起,雲帆卻壓了壓手,示意其冷靜。


  “那依這位英雄高見,當今聖上應當如何做才能挽回民心?”


  因為壯漢說出逆反之語,茶館喧鬧聲逐漸平息,甚至有人為了避免惹火上身,直接逃離了茶館。


  壯漢頗為意外的看向雲帆:“要勞資說?要勞資說狗皇帝就應該把那往天樓給拆了,還有那些狐狸精,都是禍國殃民的玩意兒!”


  雲帆聞言,頓時搖了搖頭,心中不免失望。


  看來出門遇賢能這種好事,也隻有小說中才會發生。


  “這位公子,依我看,皇上隻要減少稅收,廣放民田,自然能夠挽回民心。”


  這時,旁桌中一直未說話的青年書生淡笑開口:“當今大銘看似國泰民安,正處盛世,實際外有強敵,內有農民無地可耕,若陛下能夠任意解決其一,都擔得起明君二字。”


  雲帆興趣頓被提起:“那依先生所見,當今聖上是要繼除世家後再滅地主咯?”


  大銘帝國總分五大階層,皇家,世家,地主,商賈,農民。


  雲帆已經得罪了世家門閥,若是再得罪地主階層,那純粹找死。


  但就像這書生所說,地主不除,大銘就絕不可能迎來真正的盛世。


  “先生不敢當。”青年書生被雲帆這句先生驚的連忙站起身,拱手道:“小生姓司,名巧澤,公子不嫌棄叫聲司兄便好。”


  旁邊的牧司陵聽的是心驚肉跳,暗暗給這姓司的小子捏了把汗,敢跟陛下稱兄道弟的,估計他是大銘第一人。


  “哈哈哈……好,司兄,這裏人多眼雜,不如你我尋處安靜之地再探討如何?”


  “這……好!”司巧澤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應下。


  司巧澤實際上是上屆科舉的落榜書生,心懷報國熱情又沒臉回鄉,便在京都住下苦讀。


  牧司陵應雲帆吩咐將茶點打包,二人尋了處老舊破宅,席地坐下,微風吹柳,倒還頗有番意境。


  “來,司兄喝茶!”


  雲帆麵露微笑,行雲流水般的給司巧澤倒了杯茶,牧司陵在旁看的又直冒冷汗。


  陛下出了宮,感覺跟換了個人一樣……


  司巧澤隻以為雲帆是某個世家公子,連忙接過倒聲不敢。


  “司兄還未回答本公子的問題呐。”


  雲帆麵露微笑,搖著折扇喝著茶,頗為享受此刻的安逸。


  司巧澤沉思片刻,抬頭認真分析:“倒也不是,當今聖上已除世家這一大毒瘤,但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明裏暗裏不知有多少想將聖上置於死地。


  若是聖上再動地主,大銘怕是危矣。”


  “那依司兄所見?”雲帆愈發欣賞。


  司巧澤搖頭晃腦的說道:“若是聖上能將所有地主如官員般記錄在案,還不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這些地主商賈尤重聲名,陛下雖昏庸無道,但其筆下皇旨還是頗有分量,這些地主若真能被記錄在案,怕是感激還來不及……”


  雲帆聞言也是低頭沉思,眼睛愈發明亮,對司巧澤的欣賞之意也越發明顯。


  實際上,司巧澤說的這法子並不可行,或者說隻能緩解,而不能根治。


  就好比如果人人都有一百萬,那就等同於人人都沒有一百萬。


  雲帆搖了搖頭,心道還是殺來的簡單快捷

  “對了,不知司兄對聖上立法持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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