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舞劍
蕭也看見禾渡點頭,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
這些禾渡是沒有注意到的。
禾渡沒什麽感情的說道:“謝主隆恩。”
隨後禾渡心中莫名開始陷入了疑惑之中,前世的時候,自己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的父親救過什麽太子。
畢竟如果是因為這一點,安陵帝早給他們禾家增進官階了,不會到現在還是個從六品官。
安陵帝見此,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對著禾渡說道:“落座吧。”
禾渡便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麵去了,這座位倒也排列的分明,按照官階來排。禾渡的座位顯然是要靠近門口的位置,不過這些禾渡都不在意。
越往前麵的座位,反而會更加吵鬧,那些權臣相互寒暄,禾渡向來都不善於交際。
等到蔣柔等人進來之時,剛好看到了禾渡,蔣柔心中有很多疑惑,但到底這裏是皇宮,蔣柔還是什麽都沒說。
走走流程之後,蔣柔等人才落座。
蔣柔看著禾渡坐在這裏,不滿質問道:“我們還沒來,你倒是先坐上了?”
對此,禾渡很是無辜的聳聳肩:“是皇上喚我進去的。”
蔣柔有心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又怕自己聲音太大引來旁人的注意,最終隻能閉上了嘴。
這場宴會沒什麽意思,前世禾渡作為將軍,是見識到不少這樣的宴會的,如今看起來自然是沒有什麽感覺的。
宴會無非就是歌女跳舞,在吃些好吃的,說到吃……這裏的吃的的確是比禾府吃的好的多,作為好幾天沒吃上飽飯的禾渡來說,這裏就是她的天堂。
也因此禾渡也不管身旁人是怎麽想,抓起吃食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她沒什麽吃相,吃東西隻是圖自己吃的開心。
幾個與蔣柔熟識的夫人看到這一幕都沒忍住打趣了幾句蔣柔,蔣柔對此隻是無奈的笑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麽呢?能說她故意不讓廚房給錦居送膳食嗎?
就連禾渡發燒蔣柔都不讓府醫去給禾渡看,還會給禾渡吃食?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這禾公子怎麽像是沒吃過東西似的?這都已經吃了一炷香了。”
這聲音在這空曠的大殿裏傳來傳去,說話這人連忙捂住嘴巴,方才也是趁著熱鬧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想過怎麽自己剛說完這句話之後全場寂靜無聲了。
不過他的這句話倒是引得不少人看向禾渡。
禾渡彼時還在啃食雞腿,被所有人看著的她頓了頓,但是半刻之後又是若無其事的吃起雞腿來。
而她前麵是食物的殘渣。
安陵帝見狀,抽了下眉,這是真能吃啊。
殿堂之類的人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不少人是將禾渡當個笑話看待的,也有不少人酸了起來,這樣一個人憑什麽跟在太子殿下身邊?
“這禾三公子別就隻會吃東西吧?”
“恐怕是的,從方才落座開始,我就沒見著她停過。”
“嘖嘖,那不純粹是飯桶嗎——”
“哎呀,這樣的人憑什麽跟在太子殿下身邊?”
眾人各說紛紜,而禾渡仍然不疾不徐的將雞腿放入口中,等到吃完雞腿之後,禾渡有麵無表情的抓起蘋果,啃了一口。
邊吃邊聽這些人對自己的議論聲,似乎覺得這頗有一番風味的。
禾渡聽著慵懶的眯起了眸子。
這些言語在禾渡眼裏真的不算什麽的,因為軍營裏罵人的話可比那些難聽多了,禾渡有幸見過脾氣極好的謝奕罵人,說是將那人罵的狗血淋頭也是不為過的。
而讓禾渡覺得遺憾的是,她沒見過蕭也罵人,主要是蕭也大多數都是直接懲罰,不怎麽說話。
眼見禾渡的蘋果也要啃完了,坐在首座的安陵帝覺得自己需要維持一下局麵了,他咳嗽一聲,看向禾渡問:“既然你是禾世年的兒子,想來也會些傍身功夫吧?”
不知道是誰給世人這麽一個誤區:武將的兒子定然會武功的,文官的兒子定然是個文豪。
若是放在前世的禾渡身上,禾渡對於武術是一竅不通的。
不過現在的禾渡的確會些武功。
禾渡起身,不少人等著看禾渡的笑話,心想這十五歲的少年能會些什麽。
就連禾家人也準備看著禾渡的笑話。
安陵帝說話方才那句話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妥,且先不說這禾世年常年征戰,況且禾渡隻有十五歲……
就在安陵帝想著對策的時候,禾渡已經出了座位,並且對著站在一旁的侍衛要了一把劍。
侍衛猶豫再三,還是將劍遞了過去。
安陵帝見狀,連忙讓高明多派幾個侍衛擋在自己跟前,禾渡要是沒控製好自己的力道將劍扔出去怎麽辦?
然,出乎意料的是,禾渡將劍舞的很好。
蕭也拿在手中的酒盞被他放了下去,他的視線一瞬不瞬盯在禾渡身上,因為禾渡現在用的招式全是他的!
這怎麽可能?蕭也眯起眸子,這事倒是有些意思。
禾渡的劍舞的太快了,讓人看不清,忽然,劍鋒一轉,指向謝奕,隻是一瞬間,禾渡又將劍鋒挪開。
仿佛方才那不是故意的。
可是謝奕明顯感受到了禾渡對自己的殺意。
可是禾渡為什麽會對自己有殺意?
劍入鞘,利落的收尾,禾渡對著安陵帝抱拳,單膝跪地:“草民曾隨家父學過一些招式,獻醜了。”
這個謊其實撒的是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的,禾世年常年征戰在外,禾渡怎麽會有這樣高超的劍術?
禾清月本來心中就對禾渡有氣,現在聽見禾渡這麽說就想起身,她有些被蔣柔慣壞了,反倒覺得現在自己出麵揭露禾渡說的話是假的,定然是行的通的。
他們幾個都是人證,再說了,就算隨便打聽也曉得禾世年常年不在禾府。
“不可。”禾厭似乎發現了禾清月這點,連忙拉住禾厭的衣服。
安陵民風開放,沒到男女不能同坐的地步,更何況這二人還是親兄妹。
“為什麽?隻要我去講了,你們都可替我作證,這樣禾渡方才說的話皆是虛言,欺君之罪!”不曉得是從哪些讀物裏看的東西,禾清月說完這些話還有些沾沾自喜了起來。
似乎覺得自己是個善於心計的料。